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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屿早就在筹备提亲礼,他不愿意他和施晚意的婚事上有任何不足,三书六礼自然要按照他所能给的最高规格给施晚意。

先前没有直接上门提亲,是因为还差一对儿鸿雁。

太后寿诞在即,京中不容有失,姜屿公务繁忙,姜夫人登门那日,他未回府,就是因为要休沐一日,前往山林亲自捕一对儿活雁。

之所以选在那一日休沐出去,则是因为他提前算好的提亲吉日快到了,留出的时间足够他亲自补到为止。

好在他是幸运的,并未在外逗留太久。

而吉日,就在三日后。

姜屿什么都准备好,媒人也亲自请好,只通知母亲,到那日去施家提亲。

姜夫人:“……”

可算是看出,他确实很在意施二娘子,但是,“施家的态度不定,万一不答应呢?”

姜屿笃定道:“会答应的。”

姜夫人怀疑地看他,“你们不会珠胎暗结了吧?”

一旁一直未曾出声的姜太傅皱眉,道:“夫人,二郎是姜家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做了又如何,我三个儿子哪个也没堕姜氏之名。”姜夫人睨了姜太傅一眼,“一家之事,儿女私情,莫要拿姜氏子说事。”

姜夫人最是优雅雍容,往常也奉行礼义道德,可她以先入为主,认为二儿子为了娶施二娘,私底下使了些不甚光明的手段。

那她为人母,理所应当要“包庇”二儿子。

是以,姜夫人对姜屿道:“若是真有,你莫要瞒我,女子的事,你们男人到底不如我周全。”

她这般说辞,属实有违姜太傅的行事准则。

但她前一番话,又使姜太傅想起引以为傲的长子,姜太傅便缄默不语。

姜屿看一眼父亲,神色怡然回道:“母亲不必担忧,还未走到那一步。”

他从袖中取出几张票据,“我送了她几样首饰,特地留了票据为证,也从她那儿得了几样贴身之物,母亲可悄悄告知施家。”

谁家郎君送娘子首饰,还特地留票据的?

姜夫人看着那几张薄薄的票据,有些臊,难以启齿地问:“你有什么贴身之物?”

“几方帕子,极易得。”姜屿说的十分平淡。

他自从对父母曝出施晚意,言语之中,都将两人的关系引向他刻意为之,摘除施晚意在其中的主动。

姜屿又补充道:“还有书信,二娘虽回得少,也不曾与我在信中谈情,可母亲不妨私下与我未来岳家说得露骨些,左右信在我手中,他们见不到。”

阴险。

这么阴险的人是她儿子。

姜夫人神情复杂。

就连姜太傅,都看了二子几眼。

满京城都知道施家人没心眼,二子这般算计人家女儿,姜太傅都不免对施家生出羞愧。

姜屿像是不知父母心思一般,笃定至极,“如此私相授受,纵然二娘说与我没私情,施家长辈也不会信。”

“好在我在京中风评颇佳,母亲再多言几句我痴情,二娘若是辩驳多了,恐怕施家还以为二娘要对我始乱终弃。”

姜屿笑容纯良,“提亲能否一次成功,全赖母亲了。”

姜夫人:“……”

他都算好了,她哪有用武之地?

就是怪心疼施家和施二娘子的。

然,远近亲疏,自然是先帮儿子娶妻进门重要。

姜夫人认真盘点起提亲礼,还从私房里取出几样,添进去。

而姜家三子姜崎的媳妇临近生产,姜夫人便只简单告知三儿子,要去施家为他二哥提亲,至于旁的,全都没说,也没让他们小夫妻参与。

姜三郎也是青年才俊,可在前面两位兄长的光芒下,便显得有些寻常,所以为人谦逊踏实。

而且相较于二郎姜屿,完全可以说是厚道。

人皆有好奇心,小夫妻俩所知甚少,又不能与旁人说,夜间在榻上,可谓是辗转反侧,夜话不断,根本睡不着。

姜三郎担心她睡太晚对身体不好,再三说会去跟母亲、兄长打听,才哄睡了妻子。

隔日,他早起去当值,没急着打听,但京城中满大街的小乞儿、孩童忽然都唱起了童谣,大意说:玉面郎君姜二郎和小寡妇幽会。

小寡妇是谁,分家产的施二娘。

都是京城知名的人物,可寡妇分家产的风波才消散些,这时候施二娘的名头比姜屿还要响亮几分。

但这童谣出来,听到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两家对百姓来说,都显赫,可世家子和那个施家,完全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呢?

议论纷纷,就是少有人相信,多认为是污蔑姜屿的名声。

所以一开始,这童谣虽然传得挺广,但是没有引起人的重视。

然而架不住有心人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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