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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眉来眼去”被周滨白捕捉到,他脸色一沉,借机试探道:“我们当然可以请青梦。但你们跟着一起上桌,我们以为你是她男朋友,要当东道主做客请我们。”

两人异口同声回说。

康盂树:“不是。”

黎青梦:“我们怎么可能是!”

话音一落,各人脸色各异。

周滨白微妙地点头说原来如此,黎青梦察觉到康盂树嘴角挂笑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

康盂树淡淡道:“所以啊,我干嘛要请你们?”

周滨白微笑着摆手:“那是我误解了,当然我们请更合适。”

石榴非常不满意这个答案,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套话问:“那你刚才怎么那么焦急地替她打抱不平?”

章子帮腔说:“这位大姐,你们是唯唯诺诺的京崎男人见多了吗?我们南苔男人一向这么见义勇为。”

在场的京崎男人们:“……”

康盂树不怎么走心地呵斥:“说什么呢章子,不要地图炮。京崎人和京崎人之间根本不一样啊。”

章子配合地虚心问:“是吗?”

“比如某些京崎女人,傻逼到会问出这种问题,替人打抱不平就一定有猫腻,不知道是她自己蠢还是遇上的男人太垃圾。”康盂树一本正经,“在只认识黎青梦之前,我还以为京崎女人都是她这样的,至少智商正常。”

虽然从他口里,黎青梦听到自己只是被评价为“智商正常”,但这段话实实在在地让她出了一口下午的恶气。

看着石榴由红转青的脸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爽到了。

明明相形见绌的是他们,但在康盂树三言两语的掌控下,反倒是高高在上的那批人被踩在了脚底下抬不起头。

她默默收起手机,终于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点胃口吃下这顿异常难捱的鸿门宴。

石榴他们没有再另外点餐,随便扒拉了几口便决定走人。

但在结账时,周滨白一看价格,一言难尽地问:“怎么会这么贵?”

石榴也惊呼:“……这都可以吃顿米其林了!”

康盂树懒洋洋地把玩着打火机,没说话。

章子和老板对视一眼,老板随即站出来解释:“你们挑的都是活海鲜,现杀现宰的。注意看菜单,时令价——现在这些都很贵的。”

果然,他们对比了下菜单,发现康盂树点的都是菜单上没有明码标价的菜色。

虽然这点钱算不上什么,但一看就是被做局了,况且还是被讽刺一通,什么都没捞到还倒贴钱,真是和吃了屎一样恶心。

黎青梦也疑惑地探出头看了眼价格,被惊到,大几千块钱。

她明白过来,这恐怕是章子他们事先就和老板串通好了。

石榴还想争辩,周滨白拦下她说:“好了,要不是你执意过来,就没有这一出。”

她一听这话,火气噌一下上来。

“是我执意要过来的吗?我只不过故意在试探你,没想到你那么迫不及待要过来。到底是谁执意?是谁旧情难忘啊?!”

旧情难忘。

这四个字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诡异。

周滨白沉声压过她:“你别胡说!早都过去了。”

“要是真过去了,你刚才在饭桌上试探她有没有男朋友是什么意思,你真当我不清楚你心里那些小九九吗周滨白?”

她恨声甩下这句话,扔下众人离开。

他们紧接着纷纷追上去,周滨白把钱付了,看了黎青梦一眼,欲言又止地最后走掉。

章子惊讶地吞吐:“他还是……是你前男友?”

黎青梦脸色难看地摇头:“没有,没交往。”

至于康盂树,仿佛对这些破关系漠不关心,招手问老板:“诶,他给的钱没有少吧。你都没数就让他走了啊。”

“啊,对,我赶紧数一数!”

桌边手机一震,黎青梦看见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

来自石榴。

【我刚说的那些你别当真,以为周滨白还真念着你呢。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只配和南苔的诈骗混子混在一起。刚刚那些钱我们就当做慈善了,拜。】

黎青梦看着这条消息,心脏剧烈一缩。

巨大的屈辱感瞬间将她淹没,压着她低头,肩膀轻轻发抖。

其他几人没察觉到她突然转变的异样,老板已经数完钱,确认没少,把一部分钱抽给章子,挤眉弄眼道:“约定好的,给。真是帮冤大头。”

章子嘿嘿笑着说:“还是阿树高明,想的这招绝啊。”

康盂树不以为意,从中抽了一点钱进口袋,指了指黎青梦:“其余你和她分吧。”

两人转头,看见了她还低垂着脸。

黎青梦察觉到集中的目光,把手机摁灭,目光对准康盂树:“这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随你便。”

她劈头盖脸地脱口:“你觉得这样很酷吗?我三番两次提醒你别做多余的事,你都假装没看到自顾自的,有意思?”

原本挺和谐的气氛瞬间冷场。

康盂树脸色立刻冷下来,反唇相讥:“有意思啊。刚才我看你的表情就挺有意思的。”

“那是限于没骗这笔钱之前。”黎青梦的胸膛上下起伏,是着实气狠了,口不择言,“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做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不择手段地敲钱,还说我追求有钱生活,搞笑,难道那个人不是你自己?”

两人中间还隔着章子,随着她机关枪地吐出一长串话,康盂树把章子拨开,伸手扣住她的椅子下端,连人带椅蛮横地拉到自己跟前。

塑料凳子和地面划动,呲啦声混着她短促的惊叫。

康盂树面无表情地捂住她的嘴。

黎青梦惊怒的眼神中带上一丝畏惧,和他看不出情绪的漆黑极近相缠,胸腔比刚才看到石榴的微信时跳动得还要剧烈。

他牙关明显地动了动,捂住嘴巴的手下移,转而扣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仔仔细细端倪她,眼睛微眯。

“这张嘴这么会说,刚才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黎青梦呼吸停滞,在他的目光下,仿佛连毛孔都停止蠕动。

“柿子挑软的捏?”康盂树气笑,“哦不对,确切说,那个傻逼柿子是你舍不得捏,管他妈软不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