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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旸拧着眉,握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去医务室。”

那时候季旸已经在准备出国了,各方面成绩都很好,材料也好准备,什么都很顺利,申请的都是名校,而且大概率能申请得下来。

季家父母也想给季昀申请国外的学校,觉得他身体不好,成绩也普通,走国内的高考太辛苦太吃力了,花点钱什么买个名校的资格都是小事。

但他觉得自己无法靠自己申请到不错的学校,就好像在季旸这里低了一等似的,于是坚持要走高考,不愿意自己和他放在一个天平上比较。

他成绩也没有特别拿不出手,只是比起季旸差了一截而已,但几次模拟考,都不理想,于是试着从竞赛那里入手,争取一下加分和保送名额。

但没想到集训前又生了病。

他不想错失机会,于是甩开了季旸的手,再三保证:“我没事。”

季旸满怀担忧地走了,甚至中途在福利院心思不宁被她骂。

他实在不放心还打了老师的电话,希望带队老师可以照顾一点。

但后来季昀还是出事了,在考场昏倒了,季旸赶去医院的时候,季昀还在急诊室,季家父母都在,看到他就是一顿埋怨,怪他不上心。

很巧,那天梁思悯还在,季旸站在那里,嘴唇开合几次,最后也是这样闭了嘴,说了句:“抱歉。”

他其实可以替自己辩驳的,这件事跟他也毫无关系,他只是太清楚季昀为什么会这么做,太清楚有些事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和自己有关。

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让关系变得更僵,所以选择了闭嘴。

隔了这么久,梁思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个。

好像隔着时光能看到那会儿的他,穿过风雪,焦急地推开急诊大楼的玻璃门,站在走廊上垂首立在父母面前,少年人的身影尚且单薄,但肩膀已显宽阔,好像已经能把未来扛起来了一样。

他一向是父母的骄傲,家族的荣光,无论站在哪里都是被夸奖被瞩目的焦点,好像年纪轻轻就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精英大佬。

可他有时候就是装模作样罢了,明明骨子里还是个幼稚鬼,出了医院大门,仰着头看着雪茫茫的天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很久之后,无声骂了句:去踏马的。

这会儿在她面前也装模作样,明明就是个流氓不要脸狗东西,装什么绅士。

梁思悯翻身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凑过去吻他。

“别闹,你病还没好。”季旸额头青筋直跳。

梁思悯脱他的衣服:“别装,你真心疼,就不会反应这么大了。”

脑子里装点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那你呢?真的没感觉也不会凑过来了吧!”季旸双手托住她,硬得发疼,却还耐着性子问。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她在想什么。

梁思悯垂着眼睫毛,眼神落在他下巴那一块儿,他下颌线条很清晰,棱角分明的,锋利得带着薄情寡义的劲儿。

她低头,浅浅吻着,撩拨着,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来,季旸半点耐不住性子,扣着她两只手,全然把人压在身下,沙发陷进去一些,奶茶吱哇乱叫,又要揍他,他这次根本没理会,把她衣服推上去。

热浪裹着暖气氤氲蒸腾,梁思悯觉得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烧得滚烫,火红,赤条条一根摆在白瓷盘子里,被人剥头掐尾,来回摆弄。

□□到顶的时候,是带点毁灭欲的,那种爱掺杂着恨,她沁着泪,显得格外动人,分外撩拨,可她一张口,就能气死人。

她说:“你没吃饭吗?”

其实是疼狠了,又不愿意服软,一张口就想气他。

季旸大概憋得有点久,本来就对她没抵抗力,这会儿更是带着点儿恍惚,跟醉了也没差,晕腾腾的,只觉得眼前的人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他啃着她的锁骨,胡乱锁着她手腕,叫了几声宝宝,叫得梁思悯很想抽他。

她恼得狠,从小就厌烦别人摆弄她,到了床上也厌烦,或许是病了几天病得憋闷,撩了一身的火更是憋闷加生气。

她气着,翻身压在他身上,捡了他的领带绑住他,恶狠狠警告他:“坐着,别动。”

季旸觉得好笑,第一回 在客厅,天还没黑透,亮堂堂的白日里胡闹,他有点收不住劲儿,没成想把她惹恼了。

他从小就知道,梁思悯脾气很坏,而且鲜少迁就人,但骨子里又是个挺仗义的人,你惹她两分,她就还你两分,她出了气,气也就消了,并不记仇。

这么多年俩人没真的闹出大的隔阂,大概就是因为彼此都太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儿。

看不上对方的做派,可到底也不会真过了线。

这么多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没想到有一天,上个床也能寻摸点经验。

他“嗯”了声,含着笑:“不动。”

让她出气。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梁思悯腿抽筋了。

而两个人进行到一半,她快疼死了,他要快疼死了。

季旸咬着后槽牙,去握她的脚踝,忍着脾气挤出一句:“梁思悯,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梁思悯疼着疼着竟然疼笑了。

气也消了。

“老公,你好凶啊!”她夹着嗓子说。

季旸:“……”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