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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年少时候的喜欢,也更理智些,没得到回应,便也理所当然地搁置了,因为觉得即便她答应了,大概也只是一种短暂的不长久的恋情。

尽管有点伤心,但也没有多难过。

后来即便得知他和梁家要联姻,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触,幸灾乐祸地觉得她那样的性格,谁摊上谁倒霉。

而他不会是那个倒霉蛋。

可得知她要和小叔约会谈恋爱,他却是脑补了一下就瞬间觉得难以接受。

那几乎是本能的抵触,顷刻间燃烧起来的嫉妒和不悦让他生出一些占有的欲望。

所以他频频激怒她,听她一句一句赌气要和他结婚的话,却莫名生出些期待,最后如愿以偿的时候,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觉,一方面觉得自己完了,一方面又心甘情愿坠落下去。

明知道不合适,但理智已经崩塌。

到现在,甚至有些庆幸。

至少两个人床上十二分的和谐和契合。

食色性也,人生两大事,一个已经对立,另一个弥补上,倒也算命运待他不薄。

他抱着她,满脑子也是她,身体和精神都被她占据。因为一点点的契合而感到由衷满足。

所谓沦陷,也不过如此。

他就这么陪着她,折腾了小半日,她终于才退了烧,闹着要洗澡,被他按住了,给她擦擦脸和手,让她不要闹,早点恢复才是要紧事。

明天就是除夕,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暴风雨阻断航线,爷爷大概赶不回来了。

她得知的时候却微微松了口气,现在确实也不是时候,虽然她也很久没能和爷爷一起过除夕,但这时候不回来也好。明达那边,还差点火候。

不能洗澡,梁思悯倒也没有很固执,就是不爽,整个人皱巴巴地坐在那儿,总想找点儿事。

“你的伤处理了没有?”她问。

季旸都快忘记了,被她一提醒,又想起来,注意力一旦挪过去,又是火辣辣的疼痛感。

季旸抬手,手动给她闭嘴:“放过我吧!我的祖宗。”

梁思悯就知道没有,于是起身,自己去找药箱。

这时梁正平却来了电话,叫季旸下楼一趟。

季旸再上来的时候,梁思悯仍旧抱着药箱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说好要去度蜜月,她本来已经打算在家陪爷爷了,但爷爷不回来,她心思又浮动。

“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点粥,待会儿就送上来。”季旸说。

梁思悯“嗯”一声,一边招呼他坐下来,一边问他:“我爸叫你干嘛?”

“闲聊。”

“不是在说我坏话吧?”她狐疑看他。

季旸忍不住笑了声:“你还怕被说坏话?我以为你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

梁思悯挑眉,倒是坦然:“也是。”

她打开药箱,精心挑选了温和不刺激的消毒水,毕竟伤处的皮肤还挺敏感脆弱的。

“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药。”梁思悯说。

季旸迟疑片刻,但还是脱了。

尽管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彼此最狼狈的样子都看过,可就这么简单脱个上衣,他突然就开始不自在起来,莫名觉得难为情,拧着眉说一句:“我自己来。”

他的胸肌很好看,就是这样看着……有点好笑。

还是自己的杰作。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连愧疚都欠缺。

梁思悯没忍住又笑了,偏过头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拒绝让他自己来,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给他消毒涂药,动作慢吞吞,还要观察一下两边的区别,越看越觉得好笑又好玩。最后季旸抬手捂住了她的眼,拒绝让她再观察,好像自己是什么实验室的小白鼠。

她那提溜乱转的眼神显然也没琢磨什么好事。

梁思悯最后感叹一句:“你这个人真的很敏感。”

他身上总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看起来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其实根本不是。

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什么都能玩,其实带着点纯情劲儿。

季旸白她一眼:“梁思悯,我不是你的玩具,收收你的恶趣味。”

她那跃跃欲试都快溢出来了。

梁思悯却好像已经掌握了他的开关,压着嗓子说:“可是我喜欢你,喜欢就是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跟你玩。”

那意思分明是,你拒绝我你就是不喜欢我。

倒是学会了化被动为主动。

这四个字,也没有那么难开口。

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就要说。

季旸:“……”

虽然明知道她故意的,倒也还是很受用。

但也没有欣喜若狂,因为她这架势,显然没憋什么好事儿。

他僵在原地不动,就那么盯着她看。

梁思悯慢吞吞拿纱布给它擦了擦左边,突然俯身过去,咬了一下。

神经末梢过电一般,季旸惊坐起,整个人后退半步,所有意识归拢,霎时间灵台一片清明,浑身血液都逆流了似的,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从头到脚烧起来,他皮肤本来就偏白,这会儿大片的粉色透出来。

梁思悯扔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动作,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看,微微睁了下眼。

他咬着牙:“梁思悯!”

梁思悯抬头的时候眨了眨眼,挤出两滴将流未流的泪:“碰你一下都不行吗?”

翻译过来大约是:你真的不喜欢我!

季旸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咬着后槽牙:“你别太过分了。”

她这哪里是想亲近,分明是仗着自己生病故意气他。

鬼心眼子真的多。

梁思悯却凑过去,轻轻抱住他脖子:“说好的,我们去度蜜月,除夕一过就去,好不好?”

她突然兴致勃勃,两只眼亮晶晶的。

季旸:“……”他真的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离我远点,不然咱俩就不定谁不是人了。”他眯着眼,警告她。

梁思悯眼珠子转了半圈:“哦。”

脑子里却在出神想蜜月的事,越想越荡漾,季旸真的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