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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福等人喝道:“在。”

王守目光转动。

所有人都昂首挺胸。

王监门要出手了,这等时候他点谁,谁便是心腹。

“赵三福!”

辛全看了出来的赵三福一眼,眸色平静。

“你带着一队兄弟去何氏,杖责何欢二十。”

“领命!”

这是得罪一家四姓的活儿,可赵三福却答应的格外的干脆。

王守的眸中多了一抹赞赏。

赵三福带着一队人冲出了镜台。

出宫,随即上马。

到了何氏后,大门紧闭。

“叫门!”

一个桩子上前,厉喝,“镜台办事,开门!”

春日绵绵正好睡觉,门子大概睡糊涂了,喝道:“狗东西,吵死了!”

镜台是狗。

但这话谁敢当着镜台的人说?

杨松成等人自然是可以的,但他们不会说,因为为此得罪皇帝没必要。

一个门子!

还是何氏的门子!

众人回身看着赵三福。

赵三福默然。

吱呀!

侧门缓缓打开!

赵三福上前。

一脚!

呯!

门子倒飞了进去,落地吐了几口血,喊道:“来人呐!”

一群护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赵三福站在门内,双腿撇开,目光冷漠。

“何欢何在?”

何欢来了。

见到赵三福他心中一惊,但依旧从容的问道:“何事?”

“拿下!”

几个桩子冲上去,那些护卫挡在何欢身前。

双方剑拔弩张。

铮!

横刀从刀鞘中拔出来半截,刀光闪烁中,赵三福说道:“十息!不退者,杀!”

不用十息,五息之后,何欢主动走了出来。

“我何罪?”

“何氏昨夜有人纵火,险些酿成大祸,令,杖责!”

昨夜……昨夜是失火,何曾纵火?

何欢刚想辩驳,赵三福上前就是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他柔软的腹部。

何欢弯腰,嘴里倒吸凉气看着赵三福。

“你我……无仇无怨。”

赵三福平静的道:“我行公事,乖一些!”

王守令他来何氏责打何欢,这是考验——你敢不敢去得罪何氏?他必须要彰显出自己的果断和担当,哪怕这个果断和担当被王守认出是为了讨好自己,为了升官。

几个桩子缓缓上来。

赵三福喝道:“磨磨蹭蹭作甚?动手!”

二十杖打的何欢皮开肉绽,后院的妇人闻讯嚎哭,令人去请何锦城,又令人去请名医云云。

赵三福走出了何氏大门。

身边有桩子问道:“主事何须给何欢一拳,却平白得罪了他。”

可若是不得罪他,又如何能讨好王守?

赵三福想到了晏城。

还有那个少年!

狗曰的,杨玄许久没回长安了。

他看了一眼北方。

……

深夜。

卫王的卧室外。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窗前。

他右手握着一把飞刀,左手一掌推去。

呯!

窗户粉碎,飞刀射了进去。

床上的卫王平平的向上飞起,飞刀落空。

脚下一点,卫王撞开窗户的残余框架飞掠出去。

黑影在前方急速飞掠而起。

“谁?”

值夜的侍卫听到动静赶来。

卫王飞掠而去。

就在黑影准备越墙时,觉得头上多了阴影,抬头一看,卫王在往下急速下坠。

黑影惨笑一声,毫不犹豫的一刀抹了脖颈。

侍卫赶来,揭开黑影蒙面的布巾后,惊呼道,“是吴顺!”

“查同党!”

府中一阵大乱。

“大王,并无发现。”

卫王回去拿了扔在自己床上的飞刀,嗅了一下,再令人把吴顺的横刀弄来嗅一下,面色阴郁。

“把王三的横刀拿来。”

王三的横刀上并无味道。

“吴顺!”卫王眸色冰冷。

“王三不行了!”

“叫医者来。”

大晚上隔壁闹的不消停,杨玄夹着被子翻个身。

“大王,不知那医者何在。”

卫王拎着横刀去看望了王三,看着王三胳膊上烂掉的伤口,眼中杀机迸发。

“谁知晓?”

“隔壁。”黄坪打个哈欠。

“叫人!”

“呯呯呯!”

县廨的大门被敲的震天响。

斜对面的岳二家中传来了叫骂声。

“曰你娘,大晚上叫魂呢!”

随即各种污言秽语就以县廨为中心喷薄而出。

这些人犯骂脏话堪称是无师自通,敲门的黄坪的十八代祖宗转瞬就成了人渣,一家子女性也跟着倒了血霉。

黄坪怒火中烧,吱呀,门一开,他就想喷。

门内站着的是甄斯文,他最近上火,一开口打个哈欠,口气重的差点把黄坪送走。

“医者何在?”

“往东走,两个巷子再转右,第三家就是了。”

陈花鼓被叫来了。

卫王就坐在台阶上喝酒。

屋里是奄奄一息的王三和几个看护的侍卫。

“治好,重赏。”

卫王说的简略。

陈花鼓大喜,“请大王放心。”

他急匆匆进去,身后,卫王说道:“治不好,一起死。”

陈花鼓一个哆嗦。

他进去看了王三的模样,再看看伤口,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伤口坏了。”

“可能救?”

陈花鼓想说不能。

“难说。”

黄坪皱眉,“王三的伤便是你处置的,一个小伤口为何如此?”

“老夫也不知,不过外伤死人这等事倒是常见,少说两成因伤口坏了而死。”

黄坪盯着他,冷冷道,“不对,那日你说什么各自处置伤口,另一人为何无事?”

站在床边的一个侍卫得了黄坪的眼色,说道:“吴顺晚饭时看着活蹦乱跳的。”

“那便是伤口已经结痂了,并无红肿。”陈花鼓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黄坪看向陈花鼓,厉声道:“为何一人好,一人坏?”

陈花鼓脑子发蒙,下意识的道:“他是老夫按照明府的吩咐处置的伤口,床上这个是老夫按照惯常的手法处置的伤口。”

他的心猛地蹦跳了一下,呆呆的道:“不对,老夫专治外伤二十余年,经验之丰,北疆大概罕有。老夫见过无数外伤发热的,就算是发热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奄奄一息,伤口烂的太快了!”

黄坪出去,俯身对坐在台阶上的卫王低声道:“此人在太平多年,应当与行刺之事无关,不过需要盯一阵子。”

毒药是抹在刀口上的,和陈花鼓的药没关系。

“把杨玄弄来!”

杨玄大晚上被弄了过来,起床气还在,等见到坐在台阶上喝酒的卫王后,什么起床气都没了。

大侄子杀气腾腾。

“你既然懂的医术,为何当时不救尚珏?”

“他当时就毙命了。”

杨玄觉得大侄子不至于那么弱智。

卫王突然扔了一把横刀过来。

“这便是吴顺在对练时伤了王三的那把刀,刀口有毒。就在先前,他拿着一把和这把横刀同样有毒的飞刀行刺本王。”

“本王修为高深,他们很难近身下手。于是便选择了深夜行刺。竟然还先用王三试试那毒的效用……鼠辈!”

杨玄心中一跳,“那吴顺呢?”

卫王缓缓说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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