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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没有预想中的严肃正式,更像一场轻松见面会。

整个侦查系的教师队伍都到了,从系主任到各科目任课教授、讲师等,再到辅导员,最后还有校长惊喜现身,圆满收尾——不过从校长略带不稳的气息上看,极有可能刚从隔壁楼综合系开学典礼赶场过来。

简化流程的好处是气氛轻快,速战速决,缺点是对老师们好像认识了又没有完全认识,好像记住了又没有真的记住。

“没关系,以后就算不想认识老师,老师也会找你们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同学之间要尽快熟悉起来,”典礼结束所有老师都撤了,辅导员却没有走的意思,并在讲台上提出了奇怪要求,“所以,大家来一起半兽化吧。”

底下四十名同学:“……”

辅导员是个三十二、三岁的男教师,个子不高,戴一副圆圆眼镜,气质特温吞,特人畜无害,直到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龙在天。

龙老师:“我的这个名字代表了那一代人的精神,在天,就是坚信无论处境多么艰难,希望永远在明天。现在,接力棒传到了你们手里。”

……侦查班新生们竟一时分不清,名字和解释哪个更震撼灵魂。

但现在他们不用纠结了,因为龙老师送来了新的惊雷,一句大家来半兽化吧,满教室哗然。

“在这里?”

“马上?”

“不用吧……”

“就是,以后上训练课有的是机会……”

半兽化并非他们的日常形态,这感觉就像突然被人要求来段真情实感的自我介绍,面对的还是一堆陌生人,不至于社死,但也会尴尬。

“看,这位同学就做得很好。”龙在天忽然提高音量,示意大家看榜样。

全班视线立刻投射,倒要瞅瞅哪个家伙这么快叛变。

以半兽化形态参加了全程开学典礼并且现在依然把两只手塞在兽耳底下的阔耳狐:“……我只是一个无辜的预言家。”

半兽化形态需要野性之力支撑,但如果只是维持半兽化,不做其他,消耗的野性之力并不多。龙老师以此为引,无限延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中心思想就一个,你们不半兽,老师不下班。

“嗨,不就是半兽化吗,”邱孟萌腾地起立,振臂一呼,“我带头,大家一起来,速战速决就完了!”

不愧是社牛,说干就干,毫不扭捏,洪亮的声音还在教室回荡,人已经有了变化。

如果说这个教室里有谁仅凭半个上午时间就在各位同学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聂冰原和佟小南算一个,靠脸双杀,许焰算一个,靠粉毛制霸,剩下最后一个名额,就是邱孟萌。

谁都没说,但谁都好奇这么一个咋看都没啥战斗力的小胖子,是怎么通过严苛选拔考入第四大的,社交再牛也不能帮他体测啊。但这种事怎么提都不中听,所以即使那些昨天晚上已经跟他认识的男生,都没好意思主动问他科属。

此刻,一切都有了答案。

完成半兽化的邱孟萌,没有兽耳,亦无兽尾,只有些许爬行类鳞片覆盖上白白胖胖的脖颈两侧,枯叶般的底色里带着醒目花纹。

“……蛇科吗?”

“好像还是毒蛇。”

“从花纹上看,剧毒啊。”

“可是蛇科一般不都是身材曲线巨好?”

一名合格的社牛达人,是不会让问题落地的:“我是加蓬咝蝰,蛇科里的胖子,但行动速度不逊于眼镜王蛇和响尾蛇,咱班要是还有蛇科的同学,可以帮我作证,而且我毒牙最长,毒液量超高,所以我高中还有个外号……”

“毒牙?”

“毒液?”

“胖胖蛇?”

邱孟萌:“蛇帝。”

全班:“……好的我们开始半兽化吧!”

所以说气氛就需要烘,场面一混乱,干什么都非常容易了。

飞鸟和猛禽们背生双翅,将鸟科衣服上专门用于半兽化的拉链拉开,羽翼释放舒展,仙如天使……呃,当然也有一部分就是单纯鸟人。

兽类几乎都是头顶兽耳,后甩兽尾,是猫科、犬科、熊科、象科亦或草食科属等等,大多清晰可辨。

当然也有例外——

“你半兽化了吗?”粉头发的许焰穿着粉红色的御寒服背着粉红色的翅膀,围着佟小南绕了三圈。

昨夜医学楼返回宿舍途中,佟小南和聂冰原被问科属时,周围几个同学里并没有许焰,故而直到半兽化前他都不清楚二人科属。

问题是现在半兽化了,他依然只识别出了北极熊。

“真的已经完成了。”佟小南诚恳点头。

许焰茫然:“可你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他就靠这个占便宜,”资深受害者聂冰原发言,“以前干架的时候,说好都不用野性之力,他就跟那儿偷偷半兽化,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认真一对一呢,最后……”

许焰:“被揍惨了?”

聂冰原:“就赢得没那么顺利。”

火烈鸟拍拍佟小南肩膀:“我知道你为什么跟他干架了。”

“不,”佟小南摇头,“你刚才听到的仅仅是他欠揍的万分之一。”

“当着我的面就说我坏话是吧。”聂冰原勾住佟小南脖子,作势要勒,其实没使劲,就是把人在怀里一顿揉搓。

佟小南弯腰挣扎,许焰才看见对方耳后一小簇黄橘色耳羽,轻盈可爱,像别了一朵小花。

“帝企鹅?”凭借还没有遗忘的高中半兽课本知识,许焰终于辨认出了这一细微的半兽特征。

但他从没见过真的企鹅科,以前认识的同学朋友里至少还有北极熊科属一闪而过的身影,帝企鹅是真的一个都没有。

忍不住伸手过去,想摸一摸那几羽漂亮的黄橘色——他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

“啪!”

熊爪无情。

许焰手差点被拍断,震惊看向聂冰原。

顶着一双白色兽耳的聂同学,不太高兴皱眉:“别动手动脚。”

许焰不理解,非常不理解:“你刚才闹的时候把他全身都快摸遍了。”

“咱俩能一样吗。”聂冰原哼一声,不能说耀武扬威,只能说高傲尽显。

无助的火烈鸟又去看帝企鹅。

佟小南:“他有病。”

不然还能说什么,同样的事情第一次发生时他误解了,第二次发生时他重燃希望了,第一百次发生时,就只剩下你又抽什么疯,他有病,或者我哥们儿单方面在精神上跟我歃血为盟以至于不允许任何第三者靠近。

许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一点东西,跟佟小南指指聂冰原:“他刚才说你俩以前干架,所以你俩以前就认识?”

佟小南不情不愿点头:“高中同学。”直译,孽缘。

“难怪你们昨天晚上一起行动,而且看起来非常熟。”许焰恍然大悟。

“是熟透了,”聂冰原直接揽住佟小南肩膀,没人问他,主动声明,“三年兄弟,未来还有一辈子。”

看,就是这样。

但凡聂冰原对他有一点不单纯的心思,都不能勾肩搭背连搂带亲的那么自然。问心无愧与问心有愧的区别,没人比佟小南更清楚。

火烈鸟仔细观察帝企鹅:“小南,你脸上好像有杀气。”

佟小南:“别这么叫我。”

聂冰原:“别这么叫他。”

南北极异口同声,本就不富裕的默契都用在了奇怪地方。

许焰惹不起,躲得起:“行,那我该怎么叫?”

“随便你,”聂冰原说,“反正不能叫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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