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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营喝了半碗,差点喷出来,说:“请不到,另想。”

“请我爸,项建华。”项诚又道。

李营把符水喝完了,用纸巾擦了下满嘴灰,念念有词一会,翻了个白眼。

五分钟后。

“请不到。”李营说:“已经走了。”

这个答案似乎是意料之中。

李营又说:“换一个吧。”

项诚想了很久,最后说:“那还是请我妈。姚姬。”

“姚姬……”李营喃喃道。

迟小多紧张起来,李营又念念有词一会。

“请不到。”李营答道:“都进天地脉去轮回了。”

“你会占卜东西的下落吗。”项诚问。

李营想了想,说:“我帮你请个乩仙算了,问不到不要钱。”

项诚:“……”

迟小多:“……”

李营又念念有词一会,说:“靠,乩仙没了?”

迟小多差点给跪。

“那算了。”项诚无可奈何道。

“等等。”李营说:“拿他的龙瞳来,我有办法。”

迟小多与项诚同时一怔。

“你看得见我有龙瞳?”迟小多说。

李营说:“你眼睛都绿了,瞪着我看这半天,怎么不知道?”

项诚说:“不用,走吧。”

“给。”迟小多当机立断道:“只要能找到就给你。”

李营答道:“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替你找法宝,不要你的眼睛,只要眼睛里的妖力,你拿龙瞳交换,两清了。”

“不行。”项诚起身。

“给他!”迟小多说:“只要能找到,什么都好说。”

项诚眉头微微一皱,迟小多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用龙瞳找东西的原理是什么?”迟小多问:“你先告诉我,我才能决定。”

“当然不能告诉你。”李营答道:“你傻的么?”

迟小多有点犹豫。

项诚不由分说,拖着迟小多起身,李营答道:“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了,你俩不要后悔。”

“别这样……”迟小多小声道。

项诚低声道:“他是骗子。”

“你说谁是骗子呢!”李营耳朵尖,听见了。

“还不是你说要来的!”迟小多不乐意了。

项诚一脸烦躁,迟小多说:“试试看吧,鸱吻……和鸱吻留给我的龙瞳比起来,我更在乎我们……”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项诚说。

“开始的时候不也说得好好的么?”迟小多说。

“别吵别吵。”李营答道:“有话好说,过来坐下,这样,我不收你龙瞳,先办事,完了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你看成不?”

迟小多过去,坐在李营面前。

李营说:“起一卦吧。”

迟小多起了一卦,项诚背对他站着,点了根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营答道:“八个字,没了。”

“什么?”迟小多隐约猜到了一点,李营表示无可奉告,说:“你走吧,我看你家那位都要拆我棚子了。”

迟小多哭笑不得,只得起身道谢,项诚一手插在裤兜里,叼着烟,与迟小多出了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什么意思?迟小多心想,是要回北京去吗?唯一受的托付就只有郑衾的事了,正好也要回北京一趟,说不定在郑衾那里,能得到解开疑难的关键。

项诚在前面走,片刻后回头,朝迟小多说:“喂。”

迟小多刚吵完架,有点小不爽,项诚把烟头扔了,迟小多说:“怎么又随地扔烟头?”

项诚只好捡起来,放到垃圾桶里去,迟小多从他身边走过去。

“生气了?”项诚问。

迟小多没理,项诚又说:“我怀疑他是个骗子,四六不着调的。”

“那你还去?”迟小多说。

“碰碰运气。”项诚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靠谱,别生气了。”

就在这时候,迟小多注意到周围有不少驱魔师看着他们,已经形成了包围圈。

项诚伸出手,说:“大敌当前,先不生气行吗?”

迟小多只得让他牵着手,项诚扫视四周,与迟小多走向包围圈,显然外援还没来,没人敢阻拦,项诚高了敌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打量对方,驱魔师只得让出一个缺口,让他俩过去了。

“走。”项诚马上道。

两人加快脚步,跑向停车场,项诚开车,载着迟小多绝尘而去。

入夜时抵达成都,项诚打电话,通知黄杉订飞机票,迟小多还在翻阅资料,并推敲郑衾在不久前说过的那番话。

还有两个月二十四天就是中元节了。

项诚过来,抱着迟小多,把他压在床上,迟小多翻了个身,趴着看妖怪图鉴。

“还在生气吗?”项诚问。

“没有了。”迟小多无聊地答道。

“今天几号了?”项诚问。

“还有八十七天。”迟小多答道。

“八十六天。”项诚看了眼手机,说:“过十二点了。”

迟小多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气就消了,项诚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呼吸着迟小多脖颈和身体的气味,两脚的脚背在迟小多的脚底来回摩挲,说:“小多,我对不起你。”

迟小多侧过身,抱着项诚的脖子,与他接吻。

“不要这么说。”迟小多看着项诚的眼睛。

项诚专注地吻他,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迟小多不住喘气,拉起项诚的t恤下摆,项诚迫不及待地脱了上衣,撩迟小多的衬衣,不片刻,彼此十指交扣,项诚紧紧地吻着迟小多,迟小多抽出另一手,伸手到身后要去扶,要给项诚抹油。

项诚几次要野蛮地进来,迟小多握着他硬起来的那物,不住阻止他,项诚抽回去,再顶过来,犹如一场缺乏耐心的交锋,最后迟小多松开手,感觉到项诚霸道地侵入了。

“唔……”迟小多痛得全身发抖,却被项诚吻住,手指也被扣住,项诚刚一进来便温柔起来,动作缓慢,却专心地感觉迟小多全身的反应,迟小多稍一僵直,项诚便知道他有点痛了,或是进得太深了,抽开些许。迟小多的气息一旦舒缓,项诚便给他一式深入。

直到迟小多完全适应了,项诚才放开他的唇,看着他的双眼,紧接着是一轮狂风骤雨般地突进,迟小多连声大叫,满脸通红,两手抬起,放在头顶,项诚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抱起迟小多,把他抱到落地窗前,外面是春熙路灯火缤纷的夜景,玻璃倒映出他们相拥的身躯,迟小多垫着脚,被按在落地窗前,看着身后的项诚,项诚透过玻璃的反射注视着迟小多的双眼,朝他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迟小多快要受不了了,项诚又把他抱到浴室,把浴巾垫在盥洗台上,让迟小多趴在上面,一脚高抬,让迟小多侧头看镜子里,两人的交接之处。

“啊……不要录!”迟小多说。

项诚打开手机,对着镜子。

足足过了四个小时,迟小多筋疲力尽,躺在大浴缸里,背靠项诚,浴缸里放慢了热水,他们身躯紧贴,迟小多摸项诚的脸,凑上去吻他。

项诚的唇上,下巴以及嘴角带着不太明显的胡茬,轻轻地吻迟小多。

“今天是我不好。”迟小多说:“我有点焦虑了。”

项诚说:“答应我,你不要想以后,我们尽力。你一担心,我就难受得不行。”

“好的。”迟小多说。

项诚抓来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说:“刚才录的那段你要重新看看吗?”

迟小多满脸通红,说:“太……过分了,不过我好想看……咦?”

手机上有一条短信。

【小多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哥哥失踪了。我不敢用自己的手机给你发短信。】

迟小多:“……”

项诚看了一眼,马上打电话给黄杉。

“飞机改到早上第一班。”项诚朝黄杉说。

现在是半夜四点,项诚洗过澡马上收拾东西,上高速去机场,迟小多盖着项诚的外套,在车上睡了会儿,黄杉等在机场,身后站着郎犬,郎犬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郎犬说一定要跟着您。”黄杉递给项诚与迟小多身份证,说:“小的赶不走它。”

郎犬穿着黑西装,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侧,戴着个墨镜,迟小多看到墨镜下似乎有眼泪,鼻子红红的,心想实在太造孽了。

迟小多看了项诚一眼,项诚想了想,示意他随意,迟小多便道:“来吧。”

黄杉发了身份证,项诚说:“圣地情况如何?”

“弟兄们都搬过去了。”黄杉说:“从前住在唐古拉山的同族也都过来了,封管家让大家先住着,等大王回来。管家不放心,还是让小的跟在大王身边。”

项诚点了点头,黄杉要跟上,项诚说:“你们坐下一班飞机。”

“陈真怎么会失踪了?”迟小多说。

“我不知道。”项诚过安检,朝迟小多说:“我和他们不熟。”

安检卡了好一会,反复对比迟小多的身份证,说:“头发捋起来看看。”

迟小多让对方看了,安检便没再说什么,两人进了候机厅,迟小多犹豫着是否告诉陈朗,项诚给陈朗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们自己今天早上到,到了北京以后联系。

“来。”项诚带着迟小多进洗手间。

迟小多心想这里也有驱委吗?

项诚左右看看没人,进了一个隔间,关上门,迟小多说:“怎么了?这里是……”

项诚抱着迟小多,把他压在墙上就开始亲。

迟小多:“……”

半个小时后,迟小多简直要晕了,项诚才紧紧牵着他的手出来,坐在候机位上,迟小多满脸通红,还在喘气。

“你睡会。”项诚说。

迟小多俯在项诚身前,说:“待会飞机上……绝对不可以……”

项诚却很精神,看着手机,嗯了声,答道:“看情况吧。”

“不可以啊!”迟小多炸毛道。

“好的好的。”项诚安慰道:“睡吧。”

迟小多在飞机上是一路睡过去的,直到早上抵达北京航站楼时,迟小多才睡眼惺忪地出来,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陈朗,陈朗正在焦急地等他们,一见迟小多便远远朝他打手势。

迟小多:“!!!”

陈朗朝迟小多跑过来,项诚马上示意不要过来,看看四周,比了个“六”,指指出站口。

迟小多跑到六号门外,与陈朗汇合,朝陈朗打手势。

迟小多:【几天?】

陈朗:【第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