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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眨眼,你长这么大了。”齐尉说。

迟小多笑了起来,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好吗。”

齐尉比迟小多大六岁,迟小多记得初中的时候,和闺蜜一起去齐家玩,认识的齐尉,当时就觉得这个大哥哥好帅,现在想起来,齐尉就像他人生的见证人一样的,从读书到工作,每隔几个月,总会无意地碰到面。

齐尉看着迟小多,沉默片刻,继而自顾自地笑,摇摇头。

迟小多:“嗯?”

“事情完了以后回广州吗?”齐尉说。

“回。”迟小多说:“我现在好想家,以前还没和项诚谈恋爱的时候,总希望过点波澜壮阔的人生,去轰轰烈烈地恋爱啊,冒险啊,走遍山河大地……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到自己家,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哈哈哈哈——”齐尉放声大笑。

“你知道吗?”齐尉朝迟小多说:“小囧也经常吐槽这个,平平凡凡就读完书了,平平凡凡就长大了,平平凡凡就要谈恋爱了,最后就嫁人了,一辈子得多无趣。”

“生活嘛。”迟小多说。

烧烤好了,齐尉提着,两人上楼去。

“郑衾和你谈过师父与徒弟的关系么?”齐尉问。

“什么?”迟小多茫然道:“没有。”

“师父收徒,都是有很严格的传统。”齐尉说:“一旦你背叛了他,就是欺师灭祖了。我猜他收徒的原因,也有着这方面的考虑在。”

迟小多疑惑点头,想了想,继而答道:“我确实是真心把他当做师父的。”

齐尉一怔,迟小多说:“这是第一个,这么全心全意地教我的人,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是希望我继承九华门的。”

齐尉说:“但不管怎么样,陈真既然决定了要将计就计,就要最大限度地保护好你和项诚。”

迟小多叹了口气,点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既然发生了,就得想办法。”

齐尉拍门。

“天王盖地虎。”可达在里头说。

“宝塔镇河妖!”迟小多道。

“不对。”可达说。

齐尉道:“宝塔镇河妖,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对了。”可达开门,迟小多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安全起见嘛。”可达说。

十二点,陈真和项诚、可达、齐尉等人靠在沙发上,周宛媛对着镜子补妆。

“怎么了?”迟小多问陈真。

“僵局。”陈真说:“有一个地方没通。”

“什么地方?”迟小多又问。

“我们计划在中元节的夜晚发动突然袭击。”陈真说:“但他的法术地点不好控制。”

“一定就在驱委。”项诚答道:“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大动干戈。”

“什么意思?”迟小多不太明白。

“我们推测,施法地点应该就在驱委。”陈真说。

迟小多心想不会吧,连这都能猜出来?你们也太牛了。

“为什么?”迟小多问。

“他去驱委去得太频繁了。”陈真说:“时间临近,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分魂法阵,而不是驱委的人事倾轧。他既然经常去灵境胡同,只有一个可能——施法地点就在驱委。”

“所有方案都决定了,现在只需要侦查到他的法术地点。”陈真说:“一切就将迎刃而解,但我搜下的人,都被换掉了,小朗也不在驱委,眼线完全断了。”

迟小多看了眼钟,说:“我去找曹斌吧。”

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去曹斌家里找他是最安全的。

“就怕他还在驱委加班。”可达说。

夜十二点,曹斌的办公室仍亮着灯。

组织部里,曹斌两脚架在办公桌上,疲惫地靠着转椅背打瞌睡,听到敲门声响时,睁开双眼。

“进。”曹斌冷冷道。

迟小多推门进来,曹斌马上放下脚,紧张起身。

“小多?”曹斌难以置信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小多做了个嘘的手势,虚掩着门,上前和曹斌拥抱,曹斌吁了口气,问:“项诚呢?”

“没来。”迟小多答道:“郑老师今晚没来吗?乔大师呢?”

“都回去了。”曹斌答道:“你回来做什么?”

迟小多说:“跟我走,有件事想告诉你。”

“在这里说。”曹斌去给迟小多倒茶,说:“组织部里没有监控。”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迟小多说:“事情是这样的……”

同一时间,项诚穿着安保人员的制服,把被打昏的人放倒,推开安全走道,从楼梯口出来,四处看了看,朝对面的可达打手势,两人警惕地看着虚掩的办公室门。

“陈真背叛了组织!”曹斌焦急地说:“他的话都不可信,他只是想要获得权力!”

迟小多傻眼了,曹斌又说:“老佛爷被他软禁着!是周茂国把你们骗去巫山的!”

“听我解释!”迟小多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可是我非常确定,郑衾才是大反派啊!”

“他不是。”曹斌说:“他在想办法帮你们驱除魔种,王雷是他安排进圣地的卧底。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你以为陈真和你们接头的事他不清楚吗?他全都知道!他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迟小多道:“等等……”

“郑衾找我谈过。”曹斌说:“他很清楚你怀疑他。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无条件地相信你。”

迟小多:“!!!”

曹斌说:“他告诉过我你不相信他,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曹斌马上让迟小多过来,钻到桌子底下。

迟小多:“……”

迟小多心想我都钻桌底钻多少次了,简直是桌底专业户。

王雷的声音说:“忙完了?”

曹斌道:“我等轩何志交表。”

“我先走了。”王雷答道:“明天早上记得把新文件下发。”

“一定。”曹斌答道。

王雷只是简单地吩咐完便离开了办公室,迟小多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怎么他又在这里了。”迟小多说。

“他是郑老师的线人。”曹斌答道。

迟小多:“……”

曹斌说:“项诚呢?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项诚没有来,我自己来找你的。”迟小多说:“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曹斌说:“郑老师确实对你们有隐瞒,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走,我带你去吃点宵夜。”

“你听我的!”迟小多焦急地说:“跟我走。”

曹斌静了下来,靠在办公桌的边沿,迟小多说:“你为什么相信他?我记得你说过,忙完景浩的事,就不会再回来了。”

曹斌没说话,迟小多感觉到了一点危险,曹斌该不会也是郑衾的人吧。

“因为……”曹斌想了想,答道:“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回来,周茂国没有把事情办完,圣地可能还有后续,我回来回报任务,我以前在监察部,心想如果能复职,顺便就把你们的通缉令销了。”

“真的吗?”迟小多说:“总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曹斌沉默了一会,说:“没有,我很正常,走,我送你回去吧。”

曹斌伸手来搭迟小多的肩膀,迟小多却退后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项诚一脚踹开门,两人同时转头,曹斌下意识地把迟小多护在身后,项诚身穿警服,一步跨上办公桌,来了个飞扫,紧接着两人旋风般地交上了手。

“别动手!”迟小多喊道。

曹斌一手按桌,整个人飞起,两脚连环腿踹中项诚胸膛,项诚居然被曹斌觑中了一瞬的疏漏,倒后飞去。紧接着可达扑了进来,曹斌把迟小多拉到自己背后,双手一接可达拳势,以柔力兜着可达一退,可达失去平衡,险些趔趄摔倒,又被曹斌脚下一绊,摔了出去。

那短短瞬间项诚又冲了上来,曹斌侧身一脚踹飞转椅,项诚只得避开,迟小多大声道:“住手!都是自己人啊!”

“曹斌!住手!”可达一声大喝道:“否则我就杀了他!”

曹斌:“……”

迟小多:“……”

可达拿着一个尖头的雕像,抵在迟小多大动脉侧,曹斌只得住手,看看迟小多,又看可达。

项诚从身后倏然出现,给了曹斌一掌,曹斌一个踉跄避开,紧接着项诚抛出一枚催眠丸,嗤的一声喷出雾气,可达捂着迟小多的嘴,把他带出了办公室。

一分钟后,可达把曹斌扛在肩上,匆匆下楼。

“你们这招实在太过分了。”迟小多说。

“但是非常管用。”可达答道。

“下不为例。”项诚说。

两人推开四楼安全过道的门,进走廊,刚一进去就听到脚步声,迟小多走在最前面,一过拐角和轩何志打了个照面。

轩何志:“……”

迟小多:“……”

迟小多缓慢退后,轩何志说:“小多?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走的吗?”

“你……”迟小多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轩何志左右看看,叹了口气,说:“陈真的弟弟不是去找你们了吗?”

迟小多退后半步,推到拐角处,项诚和可达守在拐角,轩何志快步过来,要抓迟小多的手,说:“现在就走,我带你……”

紧接着项诚无声无息在拐角出现,一招庐山升龙霸式的上勾拳,把轩何志直接揍上了天花板。

迟小多:“……”

项诚与可达一人扛着一个,从信息部快步离开,光芒一闪,出现在一棵树下。迟小多拉开车门,陈真说:“特别通道被发现了吗?”

“没有。”迟小多说。

陈真倒车,经过家门口时,转头看。

陈真家的窗户仍然亮着一盏台灯,里面传来几声狗叫。

“把小朗也接过去吧。”迟小多说。

“太危险了。”陈真答道:“算了。”

深夜两点,曹斌在沙发上醒来,揉了揉太阳穴,迟小多愧疚地看着他。

“那个……不好意思。”迟小多说。

“没什么。”曹斌说:“早该想到陈真有这一招的,你被他们扣成人质了?”

“我我我……我是帮凶。”迟小多说。

“是吗?”曹斌竭力回过神,迟小多把毛巾递给他。

外头敲敲门,陈真进来,说:“用这种方式把你带过来,我很抱歉。”

曹斌冲上前去,揪着陈真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

“你这个混账!”曹斌说:“把我们给卖光了!”

陈真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打架!”可达在外头敲了几下门,说:“大家都在外头,有话好好说。”

曹斌松开陈真,迟小多出去,项诚正在和周宛媛,可达打扑克牌。

陈真推开曹斌,整理了下衬衣领扣,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那些消息的。”

“你不是好东西。”曹斌说:“连那件事都供出来了。”

“什么?”陈真道。

“那天晚上!刚到广州的时候!我从始至终只告诉过你一个人!”曹斌怒道。

陈真莫名其妙道:“什么事?”

曹斌连话也不想和陈真说了。

陈真:“我绝对没有提到关于你的任何事,这点我很清楚。”

“不是你说的。”曹斌道:“难不成是我说的吗?”

陈真想起来了,考虑片刻,而后道:“不,我们都被他耍了。”

“我不会配合你的。”曹斌答道。

“不不。”陈真说:“稍等。”

“郑衾是为他们好。”曹斌说:“法阵是我协助设计的。”

“法阵在哪里?”陈真说。

曹斌不说话了,陈真道:“就在驱委的地下。”

“你们想做什么!”曹斌说:“你会害了项诚和小多!”

“郑衾和你说话时,摘下过墨镜吗?”陈真道。

曹斌:“……”

外面传来轩何志的惨叫,大吼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

“你自己听吧。”陈真拉开门,外面传来轩何志被逼供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咱们好歹也一场兄弟。”轩何志道:“不要这样!我都告诉你们行了吧!别打了!都要输光了!”

外头,三人打牌,轩何志嘴角带着血,被镇妖绳捆在一张椅子上。

“你们这样没有任何好处。”轩何志说:“明天王主任一发现我不在,就会引起警觉,偷袭有像你们这么蠢的吗?!”

项诚:“谁叫你没事站在拐角那里?”

“是!”轩何志答道:“是我蠢!我最开始就不该过去和小多说话,我对你们这么好,结果被你们利用这点友情,把我揍了一顿……别炸!!要没了!别打了,你们停下来,听说我不行吗?!”

“老实交代吧。”可达把两个王扔出来,说:“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你们不要这么残忍嘛。”迟小多说。

大家当着轩何志的面,用他的钱打扑克牌玩。桌上放着轩何志的钱包,钱包里一大叠钱,谁打扑克牌赢了,就直接从轩何志的钱包里把钱拿走。

“我什么都不知道!”轩何志说:“最先是乔大师找到我的,他让我和你们套近乎,和你们当朋友。”

迟小多看轩何志时,有点难过。

轩何志又说:“郑老认识我师父,因为他有龙瞳,乔大师也是他的手下,以前乔大师饥荒的时候差点饿死,是郑老救了他,我一直以为郑老是好人……别啊!”

可达从轩何志里的钱包里数出四百,放进自己口袋里,轩何志又说:“我都全说了!你们还做什么!不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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