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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茵也起了一个大早,待见众儿女进来请安,先问李飞墨道:“墨儿,你咳疾好利索了么?”

李飞墨点头道:“全好了,飞尘子道长那止咳膏果然灵效。”

罗文茵一听,方放下心来,又问李飞凤道:“你昨晚没睡好么?瞧你这眼睛,肿成核桃了。”

李飞凤低声应道:“昨晚上是睡不好,待午间补眠,再敷一敷,眼睛应该会消肿。”

罗文茵再瞧向李飞华,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华儿有什么想说的?”

李飞华低着头上前道:“禀母亲,周姨娘是一个可怜人,到得庄上,却是病得严重,昨儿托人给我捎信,想让我过去看看她,可府中事多,我就不敢禀母亲。”

罗文茵想了一下道:“既是病了,便让管家娘子请一个大夫过去给她瞧瞧。现府中事多,又挂了孝旗,你暂且别出府。”

李飞华听得这般说,到底不敢再求,只默默退下。

待众儿女散了,罗文茵用完早膳,默坐一会,稍有些茫然,夫婿没了,做妻子的,一般要如何做呢?

是躺下病倒,不问世事?还是哭晕过去,不理一切?

还是说,要挣扎着精神,先料理一些事,免得到时兵荒马乱,应对不暇?

她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唤进田妈妈问道:“府门口可挂了孝旗?”

田妈妈答道:“挂上了。”

罗文茵又道:“虽说到时礼部会协助着办丧事,但咱们府也得先准备起来,比如孝服,就得先做起来吧?”

她说着,想了想道:“你喊飞白过来商议。”

田妈妈忙应下,让丫头去请李飞白。

李飞白一过来,和罗文茵商量了片刻,便道:“母亲,办丧事时,还要接待女眷等,只修雅大着肚子,不便出面,少不得还要请大妹妹帮着接待了。”

罗文茵道:“这个自然。”

李飞白又道:“到时是礼部协助咱们办丧事,只咱们经验不足,怕当众失礼,还须请礼部的大人过来先指导一番,咱们之后照着做便好。”

罗文茵听得如此说,忙道:“既如此,你便持了我的名刺,去请礼部的大人过府一见。”

李飞白应下了。

待李飞白一走,田妈妈又进来禀道:“老夫人,崔将军在会客厅等着您,只说有要紧事面谈。”

罗文茵一怔道:“咱们不是挂了孝旗,闭门谢客了么?他怎么进来的?”

田妈妈略尴尬道:“老夫人,别的人自是客,但像二老爷和崔将军这些人,却是亲眷,之后办丧事,也多要依靠他们的,怎么好拒之门外?”

罗文茵闻言,再想着李汝定昨天说不单杨世浩在皇帝跟前求赐婚,崔元舟也去求赐婚了,但昨天崔元舟没有出现,至今儿才过来,莫非有什么新消息?

崔元舟在厅中候得片刻,见罗文茵出来,便道:“表妹,你还好么?昨儿可够闹腾了。”

罗文茵淡淡道:“我还好,本还以为你也会跟着闹腾呢,亏得没有。”

崔元舟苦涩道:“表妹,我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日么?”

罗文茵不想跟他说酸话,直接问道:“表哥今儿过来,有什么事?”

崔元舟这才道:“却是对将军骸骨之事有疑惑,想跟表妹讨论讨论。”

“哦?”罗文茵落座,让人上了茶,这才看着崔元舟道:“表哥只管直言。”

崔元舟脸色凝重,斟酌言词道:“我昨儿听得杨世浩在皇上跟前求赐婚,一时怕被他得了逞,也跟着去求赐婚。皇上只说待迎了将军的骸骨再说,便挥退了我们。”

“我出宫后一想,总觉得骸骨之事,有诸多疑点,便骑了马去杨世浩府上,详细问了一番南姜王手书所说之事。”

“这八年时间,我也派了许多人在南姜国边界处寻找,南姜王手书所说的崖边,也是找过的,当时并没有见到什么骸骨,为何现在却找到骸骨了呢?”

“至于南姜王所说的骸骨诸伤处,倒是跟将军的伤印证上了,但印证的,全是旧伤,竟没有新伤。将军失踪后,若是被敌所杀,总归会添上新伤的,这是一个大疑点。”

罗文茵听完,吓一跳道:“莫非还有假冒的骸骨不成?南姜王此举,又有何好处?”

崔元舟沉吟着道:“待见到骸骨,自要将当时贴身护卫将军的诸人召来辨认伤口,到时定能确认是否将军骸骨。只是未见到骸骨之前,一切还是未料之事,表妹不用提早伤心。”

两人正说话,管事进来禀道:“老夫人,杨大人带着南姜王后过府拜候,现在府门外。”

罗文茵脱口道:“不是闭门谢客了么?”

崔元舟摇头道:“表妹,各府闭门谢客,皆是挡那些不想见之人而已。世浩和佩君来了,总要请进来一见,你自己再问问南姜王手书之事,看能不能找出疑点。”

这会儿,杨世浩站在将军府大门外,看着府门口高挂的孝旗,心下默默道:李将军,你亡后,也拖了茵儿八年,如今该安息了!茵儿便交给我罢!

杨佩君一样看着孝旗,一会转向杨世浩道:“大哥,你有多久没见文茵了?怎么如此笃定只要李将军亡了,文茵就愿意嫁你?”

杨世浩意态潇洒,轻轻一笑道:“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么?”

杨佩君道:“就怕文茵不选条件最好的,就愿意选知心体贴的。”

杨世浩一摇扇子道:“知道了,见着她,我会知心体贴的。”

杨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