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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

羞红一张老脸叫道:“你不要听他们胡咧咧,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小白脸!这不扯犊子吗?”

水琅继续打量着房间,“两万块是都给知青小白脸花了?”

“怎么可能!他们也配!”老太太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得意,“他们想来套我钱套我东西,我一分钱都没给他们,摸……摸出棍子就给他们赶走了!”

“我也不要多,五千块好了。 ”水琅站在床头,看着褥子下铺的稻草,举着煤油灯,“爸说你们给我存了两万块,我只要五千,够孝顺了吧?”

“你你……你把那灯,拿远点!”

老太太惊恐看着水琅的手,“你别真的再把我房子给烧了!”

“我要是得不到,就都别想要了。”水琅笑着道:“你的钱,反正肯定是藏在这家里的哪个犄角旮旯,一把火全烧了,不管是房子,还是钱,都没了。”

“你个疯子!你爸说什么你都信,他说两万我就有两万吗!这个孽障!你放下! ”老太太吓得腿直哆嗦,看到水琅开始挥舞起油灯了,“一千!!再多真没有了!”

水琅顿了顿,转过身,“去拿吧。”

老太太松了口气,“你把那灯先放下,我就去拿。”

“再不拿全烧了,这是最后一遍提醒。”

老太太暗骂一声,哆嗦着腿,从裤腰带里扯出钥匙,走到叠起来堆放的木箱子前,边搬箱子边骂:“一个个都是孽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没一个孝顺的孩子,都是一群索命鬼!”

水琅看着老太太半个身子埋进箱子里,又端出一个小箱子,拿出一个茶叶罐,拔掉盖子,掏出几卷大团结,“这是五百。”

接着,又拿出一个罐罐,又掏出几卷大团结,“这也是五百。”

水琅接过一千,走到周光赫面前,塞满他公安外套的口袋,听着老太太的哭声,转头走过去,“奶奶,你就别哭了。”

老太太是真心疼啊,哭个不停,“琅儿,看奶奶对你多好,等你返还了财产,第一个可就得想着奶奶!”

“一定。”水琅看着几个箱子。

听到这肯定的两个字,老太太的心绞痛好了那么一点点。

罢了罢了,还有四千块,放在别的地方。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她清楚得很。

想着,老太太就想再强调几句自己的付出,突然,手里的钥匙被抽走,愣了一瞬,直接跳了起来,“你拿我钥匙干什么!还给我!”

“拦住她。”

水琅对周光赫说了一声,就把老太太的枕头掀开,下面果然有个长条盒子。

试了几次钥匙,终于在拿到最后一把的时候,老太太尖叫起来:“救命啊!善诚!救命啊!善诚你快过来!”

“咔。”

轻轻的声音,重重锤在老太太的命上,想要冲过去,却怎么也推不开面前的这堵又高又硬的墙,顿时哭天抹泪道:“老天爷啊!你怎么给我安排了这么苦的命啊!!”

水琅一掀开箱子里的枕巾,就看到一沓沓大团结,整整齐齐平躺在箱子里,随意点了点,轻笑出声:“这得有两三千吧,你真行,玩着小白脸,枕着大钞票,村里确实没有比你更幸福的老太太了。”

“你这个小孽障!别都给我拿完了!”老太太骂完,继续装可怜,老泪横流,“琅儿啊,奶奶的压箱底都被你挖出来了,我再给你补一千,你拿一半,剩下的都留给奶奶吧,你要是都拿走了,奶奶可怎么过日子呀!”

“我不信。”

水琅连枕巾一起把钞票全挖出来,“我觉得你还有真正的压箱底。”

“哪有!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眼看水琅不听,还在继续寻宝似的翻。

老太太往外骂:“善诚!善诚你死了吗?!压箱底都要被翻光了,你听不见吗?!”

邬善诚在房间里,仰天长叹。

听着母亲一声比一声大的尖叫。

邬善诚走到床边,掀起床铺,掏出钥匙,把床板的锁打开,随着“咔”地一声,床板上突然多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身体顿时僵住。

水琅伸手将人推走,从床板拎出拿出一个雕花箱子,眼睛瞬间亮了,嘴角跟着勾起:“呦~这不是我妈当年的首饰箱子吗?”

还是密码锁。

水琅输入自己的生日。

尘封已久的钻石,接触到煤油灯的瞬间,发出璀璨的火彩光芒。

三克拉,四克拉的菊花钻戒,十克拉左右的钻石项链三四条,都比那天在信托商行买的还要大。

但此时这些钻石都变成配角。

因为箱子里面,有一颗比所有钻石加起来还要大的水滴形顶级白钻,起码在五十克拉以上,光芒四射!

除此之外,鸽血红,海蓝宝,香槟色等彩宝耳坠戒指好几对,颗颗都跟信托商行项链上的大小差不多。

首饰下面铺着一沓钞票,厚度大约有一千多。

老太太绝望瘫在门口。

“扔河里了?”水琅抚摸着保存完好的首饰,“在那个时期能保住这些东西,你老人家真是足智多谋,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得花大价钱去收购。”

“啥?!”老太太本来是心疼首饰盒里的钱被找到了,老底彻底被扒干净了,正心绞痛到要晕过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你说这些石头?它们真的要值钱了?”

难道她真的攒对了?!

水琅合上首饰盒,抱在怀里,微微一笑,“以后,我会让你慢慢知道的。”

对钱最敏锐的老太太,撕心裂肺喊出声:“还回来!!!”

“砰!”

大门关上了。

“轰嗡——”

黑夜里,老太太光着脚,追着汽车狂奔。

“小孽障!你给我回来!!!”

-

香樟园。

全家都在客厅等着邹律讲完电话。

邹律挂上电话,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坏了!”

邹贤实心头一跳:“说!”

“李虎被抓了。”邹律皱着眉头,“还是被锡山派出所抓住现形,在猪圈里跟人乱搞男女关系。”

李兰琼面色一变,“谁?”

“郑大柱的老婆,他还让人怀孕了。”

李兰琼:“……他都多大岁数了,郑大柱老婆也不小岁数了,怎……”

“多大岁数现在重要吗?是重点吗?闭上你的嘴!不想听你娘家那些肮脏事!”

邹贤实一出声,李兰琼就吓得颤抖,不敢再吭声。

“公社主任没再说其他事?水琅人在哪?”

“水琅是去村里迁户口,治安队那个代队长的三个外甥女,就是郑大柱的孙女。”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邹贤实背着手在客厅来回走,“水琅有没有在村里见什么人?农场去过没有?李虎出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公社主任是说没有。”邹律皱着眉头,“他倒是还说了另一件事。”

邹贤实停住脚步,脸色一变,冲到大儿子面前,“什么?”

李兰琼也心惊胆战朝着大儿子看去。

邹律:“李虎的儿子,不是李虎的,亲爹是郑大柱,舅舅被戴了很多年绿帽子。”

李兰琼:“……”

邹贤实:“……”

“刚才不是说李虎跟郑大柱老婆乱搞男女关系,还把人搞怀孕了?”邹贤实不知不觉都被这消息吸引了注意力,“怎么李虎的儿子,又成了郑大柱的了?他是报复郑大柱?”

邹律摇头,“不是,李虎被抓了才知道是郑大柱的,他们就是互相瞎搞,撞上了。”

邹贤实:“……”

李兰琼:“……”

李兰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丈夫,转开话题,“那水琅回来了吗?”

“还没有,李虎和郑大柱都被抓了,户口还没来得及迁,应该要明天。”

“不对劲。”

邹贤实又背着手,来回走着,“我心里踏实不了,这丫头在城里开一次汽车出去,就让我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人迁户口,没有这样的巧合,我猜测,她当初挑人结婚,都是调查好了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你现在立马去红庆公社,如果有异常,如果她进过农场,你就……”

李兰琼惊慌打断:“你想干什么?”

邹贤实瞥了一眼妻子,又看向大儿子,口气阴狠道:“你就直接报案,说她偷用公车,直接把她抓起来!”

“不行!”李兰琼站起身,“车是我答应送给水琅,小王都听到了。”

“你闭紧你的嘴巴,小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邹贤实脸色阴沉,“你过去,最好是什么事都没有,否则,一定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