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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着烟雨朦胧的江南,看着那石桥河水,嘴唇动了动,“林深,可我好像并不开心……”

林深眸色暗了暗,疼痛在一瞬间席卷内心,他废了很大的力,才吐出一句话。

“我知道。”

我知道你并不开心。

“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春风幽幽说。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答应若梦,他不入浮生楼,或他也能靠着自己,给朝露带来好日子。

“你那时候到底年纪小。何况若梦说得没错,盯着你们纳兰家的人很多,斩草除根是他们的尿性。你若不进浮生楼,带着妹妹相依为命,确实容易暴露……”

林深安慰着,神色悲凉。

“可我们是纳兰家的人啊……”

春风突然笑出声来,是那种带着痛苦的自嘲苦笑。

“身为纳兰家的人,我却进了浮生楼当了小倌。而朝露顶了外人苏家的姓,连认祖归宗都是难事……”

“纳兰家毁了,毁在我手里……”

林深突地站起身,搂住春风的肩膀,“不是的,不是毁在你手里……你很好,做的很好。你看现在,璐璐过的很好,无忧无虑,你真的……很好很好。”

外面的风夹着雨丝吹进来,撩乱了两人的发。

雨水很凉,凉意传到心底。

春风将头靠在林深的腰上,“百年基业塌了,盛世辉煌散了,世上再无纳兰家,我也不配姓纳兰……”

古人将家族传承看得极重。

这种根深蒂固的执念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林深,你也该回京城传承家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