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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做过噩梦,梦里赵澈的视线钉在了他身上,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当年旧友的孩子威胁……

现在噩梦来了。

他没能逃掉。

生活到底是用一种冰冷的姿态,给了他迎头一击,仿佛非要逼着他妥协求饶。

林深看完信,将信烧了。然后竟然出奇的冷静。

他去酒楼赴约。

哪怕他知道自己一旦去了,就没有回头路。

可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若回头走,那乱臣贼子家留下来的兄妹余孽,就再也没有活路。

赵澈说,“我残忍吗?当年我救下了那对兄妹,可如今谁来救我的子女?”

林深没说话,不择手段的活下去,没有什么残忍之说。

他看着那酒杯发呆,突然就想问,可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何人人都能理所当然地逼他上绝路?

宋芸卧病在床,他担心她被他气死。

林崎正四五十岁,几乎声嘶力竭地在求他,他如何承受得住那浓厚的愧疚。

娶妻生子,他本着仁孝做到了。

可现在,赵澈又要用长歌和朝露的身世相逼。

“救救我吧,林深……我赵家也有上百条人命,我不想像纳兰家一样血流成河……林深,你救救我吧……”

谁来救他呢。

林深站起身,笑问,“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们都哭可怜,谁不可怜呀……”

他站起身往前面走,“不就是独木桥吗,我往前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