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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不近跟着狐眠,三个人从清乐宫的地界,越过合欢宫,最后到了巫蛊宗断肠村附近,狐眠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

等进了断肠村,狐眠就彻底不动了,看来是到了目的地,花向晚三人不敢跟得太近,怕她发现,便慢悠悠往断肠村走,给狐眠一个准备时间。

巫蛊宗地界的城村,都以毒药命名,地广人稀,林中多瘴气,村民稀少。三人走在村道上,一开始还能偶尔见几个人,越接近断肠村,人越少,等到了断肠村门口,三人才发现,这个村落破破烂烂,青草横生,根本没什么人居住的痕迹。

“这村子荒了啊。”

花向晚仰头看着村口牌坊,忍不住喃喃:“她来这儿做什么?”

“或许是为了找个人少的地方,方便办事?”

薛子丹揣测着,花向晚那想了想,摇头:“要人少,路上多的是地方,何必千里迢迢来这里?”

“这村子为何荒废?”

谢长寂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花向晚略一思索,才发现,这村子名字有些耳熟。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薛子丹,求证询问:“这是不是巫生继位时屠的那个村?”

“好像是。”

薛子丹被花向晚这么一提醒,也想了起来。

谢长寂站在旁边,静静看他们互动。

这些时日花向晚经常躲在车厢外面和“云清许”聊天,“云清许”年少,本就健谈,花向晚虽然年岁上去了,看上去却还是个少女性子,一来二去,就熟稔起来。

“云清许”本就是西境人士,和花向晚的话题也比他多,譬如此刻,就不是他能插得上嘴得。

他静默站着,花向晚确认了信息,才转头同他解释:“巫生是巫蛊宗的宗主,传闻他是上一任巫蛊宗宗主巫楚流落在外的儿子,快一百多岁才找回来,但回来便优秀非常,回来很有能耐,花了一百年时间,把他兄弟姐妹都弄死了之后,熬死了他爹,一百年前继任了巫蛊宗。”

说着,三个人走了进去。

村子已经彻底荒了,花向晚扫了一眼,同薛子丹吩咐:“你换一条路,我们分头找。”

“好。”

薛子丹点头,赶紧去其他地方找人。

人肯定在村里,具体在哪儿他们就有些不得而知,只能靠搜。

花向晚和谢长寂一面走,一面给他介绍:“他继任当日就干了一件大事,就是屠了这个叫断肠的村。”

“村里都是百姓?”谢长寂询问。

花向晚一笑:“所以才轰动,就算是西境,修士这么杀普通凡人,也是大忌。”

“没有惩罚?”

“大忌,是为了顾忌天道,”花向晚抬手指了指上天,“但打从合欢宫没落之后,”花向晚说的很淡,“这种事儿,就没人管了。他自己都不顾及天道,谁又能管一宗之主呢?”

“碧血神君呢?”谢长寂疑惑。

花向晚听他提及这人,忍不住笑出来:“魔主尊贵如斯,怎么会来管凡人的死活?”

谢长寂闻言,点了点头,花向晚思索着:“不过,巫生屠村,和师姐有什么关系呢?”

“她到底在追查什么?又为何怕你?”

听到这话,花向晚没有回答,她双手负在身后,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觉一阵冷风袭来!

谢长寂动作比她快,剑鞘“叮”的一撞,便将袭向她的暗镖撞开!

暗镖上钉着一张纸,花向晚抬手一挥,纸轻飘飘落到她手上。

她这才发现,这竟是一张带着香味的桃花笺,上面是女子清秀的小楷,端正写着:

流水河畔,断肠山庄,候清衡上君独身一叙。

看着这句话,花向晚动作微顿。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谢长寂,眼神有些复杂,谢长寂察觉她目光,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找你的。”

花向晚将花笺递过去,谢长寂垂眸看了一眼,接都不接,只道:“去找师姐。”

“唉等等。”

花向晚拉住他,才注意到这花笺背后还有字。

她翻过花笺,看见鬼画符一样的字体,狂放写着——前辈救我!

这字体很难辨认,但花向晚还是凭借自己多年和薛子丹药方打交道的经验,勉强认了出来。

她看得出他已经努力了,他平时的药方更是基本没有人看得懂。

她皱了皱眉,赶紧传音给薛子丹,结果一点音讯都没有。

这下她是明白了,转头看谢长寂:“这可不是普通的桃花笺,云清许被他们绑了。”

“哦?”

谢长寂反应很淡:“那赶紧通知道宗。”

“人家是要你独身前去。”

花向晚见他装傻,催他:“过去一下吧。”

“我去了,你怎么办?”

谢长寂抬眼看她,站着不肯动。

花向晚笑起来:“我不会有事,他……”

花向晚顿了顿,找了个理由:“他年纪小,修为低,被人这么绑了,怕是出事。”

说着,她摸着桃花笺,心里琢磨着。

薛子丹下毒治病的能力她是放心的,但手上功夫的确有点不堪入目,能被人抓了,怕是偷袭,谢长寂不过去,的确有些麻烦。

而且……

她看了一眼周边,谢长寂在,暗处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出来,而她和狐眠,怕还有许多话不好说。

她心中一瞬过了诸多想法,谢长寂看着她的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径直开口:“你不放心他。”

“那是自然。”花向晚笑了笑,“人家跟着我们出来……”

“你还想支开我。”

这话出口,花向晚笑容一僵。

谢长寂没等她说话,拉过她的手,写了一道剑诀在她手中。

“你身上有双生符,除了毒素不能分担,不会有大事。这道剑意可抵渡劫期一击,如果出事,立刻叫我。”

谢长寂语速很快,花向晚低着头,莫名有些心虚。

等他写好剑诀,他抬眼看她:“上次你让我去陪狐眠,我要问你的问题,还没问。”

“哦,”花向晚不敢看他,低着头,“你问。”

“我去做这些,你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花向晚一愣,谢长寂唤她:“看着我。”

花向晚艰难抬头,入目是谢长寂清俊的面容。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平稳:“这个桃花笺我接了,但你记得要我问的话,花向晚,不要骗自己。”

“我没……”

话没说完,谢长寂便从她手中取了花笺,转身离开。

花笺一到他手上,便浮现出一张地图,谢长寂扫了一眼,按着地图位置御剑而去。

花向晚站在原地,她缓了片刻,笑了笑,便转过身去。

察觉谢长寂远走,她从指间咬出一滴血,朝地面一甩,地面瞬间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

花向晚顺着法阵往前,双手负在身后,面带笑容:“各位,躲什么呀?不是要找人吗?”

说着,花向晚笑出声来:“找去啊!”

音落那一瞬,漫天传来“桀桀”怪笑之声。

“花少主,”周边传来无数东西用来簌簌之声,“多谢帮忙,那我等,必须好好款待啊!”

花向晚听见对方的话,低头轻笑,转头一看,四面八方都是毒虫涌来,一只巨蝎破土而出!

花向晚足尖一点,灵气珠瞬间爆开,手上法阵全开,火焰烧上毒虫,朝着周边一路漫天而去。

随后周边一阵灵力波动,她转头便见一个红衣女子从一个房间翻滚而出。

花向晚紧追过去,在一只巨大的娃娃朝着红衣女子啃咬过去瞬间,法光“轰”的一下将那娃娃轰飞,随后一把拽住女子朝着屋中狠狠一甩,另一只手一个法阵行云流水一般套到屋外,将所有毒虫蛇蚁隔绝在外。

“师姐,”花向晚笑着回头,看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狐眠,“好久不见啊。跑什么呢?”

狐眠不敢看她,低着头不说话。

花向晚提步走去,声音平稳:“躲我?不敢见我?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了?”

“阿晚……”

“不要这么叫我。”

花向晚抽剑来,抵在狐眠脖颈:“叫我花少主,从你叛宫那一刻开始,你不配叫我名字。”

这话让狐眠一僵,花向晚漠然盯着她:“说吧,当年下毒的是不是你?”

“不是。”

狐眠果断否认。

“那天是你订婚宴,所有入口之物皆由我亲自验过,除了你给大家的酒。”

花向晚弯下腰,剑尖抵在狐眠皮肤上:“喝过酒的都中了毒,灵力运转不畅。那酒有问题,对不对?”

“我不知道……”

狐眠低哑出声,花向晚平静追问:“谁给你的酒?”

狐眠不说话,花向晚猜测:“秦悯生?”

“你别问了。”

狐眠抬头,认真看她:“当年的事我也不清楚,酒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毒,后来那场大战,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你昏过去了,我在昏过去之前,我见他来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瞎那只眼睛好了,当他不见了。我知道那时候一定是有人盯着合欢宫,我是唯一掌握线索的人,我留下来,或许就活不下来,我只能走。”

花向晚听着她的话,狐眠慢慢冷静下来:“我一直在找他,当年的事肯定和他有关,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谁在幕后指使,他效忠于谁,又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现在马上要成功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花向晚冷眼朝外,狐眠立刻紧张出声:“是巫蛊宗的人,他们知道我来了这里,也可能是知道血令在我手中,现下来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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