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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师,裘桑一家子都被抓了!”严导的声音有些激动,而后他又压低声音,“听说裘家背后的几个大人物也落了马。”

当然,最后这条消息是他道听途说的,他后拉埃偷偷打听了一下,好像这两天确实是有几个大人物被抓了。

季木棉并不意外,刑天出事后,再没有人庇护裘家,裘家肯定会出事。

根据他的推测,裘桑现在估计已经暴毙,毕竟刑天在她身上注入了神力,而刑天一死,她必定也活不成,不过这事有特管分局的人去处理,也用不着他操心。

挂了电话后,季木棉想起旱魃和雨师风伯,也不知道特管局的人有没有把这三人抓住。

裴久景:“凤翎已经去追查旱魃,凤凰的天火能够烧灭一切僵尸毒物,是旱魃的天敌。庚辰已经去追查风伯雨师,想来很快也会有结果。”

庚辰是应龙,传说庚辰和旱魃是一对,不过这都是后世人类的想象,实际上旱魃和应龙当年只是同时效力于皇帝,除了同事之情外,再没有别的感情。

季木棉知道庚辰很厉害,且应龙掌管雨云山河,自然不怕风伯雨师。

“希望一切顺利。”他轻声说。

裴久景亲亲他的眉心:“会的。”

就在两人甜甜蜜蜜时,街道办的胡阿姨突然急匆匆走进来。

小芈灵他们跟胡阿姨已经很熟悉,纷纷围过去打招呼,鬼婴更是冲过去抱住胡阿姨的脖子。

胡阿姨眼底透着着急,但她脸上却带着笑意,非常温和地跟小朋友们打过招呼,这才疾步走到季木棉跟前,焦急地说:“小棉啊,咱们街道有个小区叫榆园居,你知道吧?”

季木棉点头。

榆园居离城隍庙大概有两里路的距离,是最近两年新建的电梯房,看着特别气派,听说小区里面的环境也很好,贾导夫妻就买在这个小区。

胡阿姨:“是这样的,榆园居的物业突然反应,说是他们3栋18楼的一户业主反应,好像隔壁业主家里不太正常,好像隔壁阴气森森的……物业报了警,不过他们害怕有什么脏东西,所以还想请你去看看。”

说白了,是请季木棉去壮胆。

既然都是街坊邻居,季木棉自然义不容辞,点点头,说:“好,咱们现在就去吧。”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再过一个小时就要直播,不过榆园居离得很近,他觉得事情应该很快能处理好。

他转头看向裴久景。

裴久景微微地笑:“我陪你去。”

胡阿姨在一旁笑眯眯说:“你们感情真好!”

从裴久景搬来桐城,胡阿姨就知道季木棉和裴久景结婚的事,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始终如一日地好,当真让人羡慕。

·

很快三人来到了榆园居,警察和物业以及报警的业主早就等着。

看到季木棉出现,报警的业主顿时松了口气:“季大师您来了!您一来,我就不怕了!”

一旁的警察和物业都幽幽地睨着他。

业主:“……”

他讪讪地笑了下,主要是他感觉隔壁邻居家总是阴森森的,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脏东西……虽然警察同志们一身正气,阳气很足,就算真有鬼,警察同志们也不怕,可他不是警察,他很怕啊……只有季大师来了,处理掉隔壁邻居家的问题,他才真正放心。

这位业主叫詹高远,他一边引着大家往电梯间走,一边说起来龙去脉:“我是今年上半年搬进来的,隔壁家好像一直没住人,我问过物业,物业也说这家业主很少过来,连房子都没有装修。”

物业经理在一旁点头:“那位业主姓赵,我们叫他赵总,他在省城做生意,平时好像很忙,这个房子据说是他买来给他爹妈住的,但是他爹妈一直没来。”

此时一行人进入电梯,詹高远继续说:“本来上半年我住着都没察觉到什么问题,大概三个月前吧,我每次经过他们家,都感觉阴气森森的,而且有时候我晚上下班回家,走廊上的灯都一闪一闪的,感觉特别恐怖……”

他一开始以为是走廊灯坏了,报给物业维修,物业换了新的灯管,也还是出现这种情况,他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再加上他每次路过邻居家都感觉里面有阴气泄露出来,所以他干脆让物业去联系邻居,看能不能打开邻居家的房门,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说话间,一行人抵达18层。

詹高远停在邻居家门口,叹口气,说:“可惜物业得到的反馈是,业主不同意开门,还说他家没装修,也没有住人,肯定是我精神上产生了幻觉。”

说到这里,他蹙了蹙眉,说,“我精神很正常,这一点我非常确定,而且我也不是胡乱怀疑,我请物业的工作人员来感受过,前三个月天气还很热,但大家站在门口都感觉凉飕飕的。”

物业经理在一旁作证:“我也来感受过,确实凉飕飕的,而且我们好几次跟这户业主沟通,业主都不让我们进门,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私闯民宅。”

胡阿姨本来是站在人群后,闻言拨开物业人员和警察同志,走到房门口感受了一下,震惊道:“还真的凉飕飕的!感觉跟冬天被冰棱子放进脖子里一样冷!”

现在虽然已经是初冬,但桐城的冬天并不是特别冷,反正现在大街上很少有人穿厚棉袄,而此时站在门口,胡阿姨觉得她披上8斤的棉被都会冷。

之后警察同志们感受了一下,一致认为里面有问题。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季木棉身上。

季木棉看着从房门里透出来的浓黑色的阴气,拧着眉,道:“很简单,这户业主把自己的房子做成了墓地,供人放骨灰盒和牌位。”

詹高远:?

其余人:?

季木棉:“很多人嫌墓地太贵,于是想花更少的钱安置逝去的亲人,而这个业主就是做这种生意的。”

之前他给一个叫宋萝的姑娘算卦,这位姑娘被楼上噪音吵得不行,后来才知道发出噪音的是一对老奶奶老爷爷的牌位,不过那个房子是老奶奶和老爷爷的孙子租的,人家业主并不知情,而詹高远的这个邻居却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这房子也是邻居专程买下来作为墓地使用,这个邻居甚至在全国各地都买了房子来做这个买卖。

听完季木棉的解释,詹高远不禁瞪大了眼睛:“居然是这样?所以我这邻居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个牌位和骨灰盒?”

想到屋子里密密麻麻都是牌位和骨灰盒,詹高远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凉意,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别说是他这个当事人,就是胡阿姨等人听了,也感觉毛骨悚然。

只有一位物业姑娘幽幽地说:“我每天被隔壁的噪音吵得神经衰弱,其实都是骨灰盒挺好的。”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