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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冷战从单方面变成了双方,他们睡一张床,却不说话。

他们在克罗地亚的第一周是在冷战中度过,焦棠干脆把后面的行程给推了,死磕这里。

莫名其妙,非要较这个劲儿。

齐礼从水里出来没看到焦棠,简直是气到了一定境界。他觉得焦棠没那么爱他了,得到了就不珍惜,女人。

人在冷战的时候会干出很多不择手段的事,特别喜欢去挑战对方的底线。焦棠为了写歌一个人出去了,齐礼选择最辣的餐厅,成功把自己搞出了肠胃炎。

他半夜疼的一身冷汗,可他不说话死扛着。焦棠翻身碰到他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连忙打开灯看到他脸色煞白,气急败坏把他送到了医院。

回到酒店,焦棠借用了酒店的厨房,用有限的食材煮了一碗看起来能吃的蔬菜粥,端到房间看齐礼躺在沙发上一副惨烈的样子,气的想把粥倒他身上。

焦棠沉默着盛粥,坐到他旁边,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起来吃东西。

齐礼放下搭在额头上的手,看着她。

他穿着白T,T恤柔软的布料松松垮垮贴着他平坦的腹部,明显看出来瘦了。

“你想……”离婚两个字不能随便说,焦棠及时刹住,她不可能跟齐礼离婚,再生气也不能口不择言,“起来吃东西。”

齐礼看着她静美的侧脸,焦棠吃软不吃硬,他垂下睫毛收起长腿拧眉,“难受,起不来。”

那你一辈子躺沙发上吧。

“哪里难受?”焦棠摸他的腹部,说道,“还想吐吗?”

“起来就想吐。”齐礼被她摸的舒服,语气也就软了,声音很低,“头晕。”

“你吐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肯定会晕。”焦棠起身绕到他后面拎了个抱枕放到他脑后,“枕着。”

齐礼靠在枕头上,拉住了焦棠的手,摸了摸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焦棠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抽出手绕回去挖了粥喂他,“以后多吃辣椒,你哪里都不疼了。”

齐礼咬住勺子睨视着她。

焦棠用力抽出勺子,“把工作带过来是我的错,我没有协调好工作。齐礼,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有。”齐礼倒是承认的干脆,他咽下粥,起身打算接粥。焦棠没给他,他看着焦棠的眼睛,“我应该第一时间跟你说清楚,我非常不爽!那个叫什么的破导演,一天到晚怎么那么多话要说?谁是这么写OST的?音乐是很自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指挥?他懂什么?”

“我最近创作瓶颈期,新写的音乐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我有些焦虑。”焦棠一直没跟齐礼说这件事,“所以对于他的意见,我想多听听。”

“创作瓶颈期很正常,起点低才会进步快,到了一点程度是会停滞,说明你已经站到了高处。你只需要写你想写的就好,没必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还经常被人骂江郎才尽,每一张专辑会被吐槽不如上一张,可每一个阶段都是新的我,今年的我不是去年的我,这多正常。”齐礼咽下粥,强行拿走了碗,“音乐又不是短跑比赛,较这个劲儿干什么?”

“这种工作电话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打,你背着我打,我以为你想干什么。”齐礼喝了半碗粥,舒服一些,往后靠着。

“我想干什么?”焦棠倒是没想到齐礼会在这上面吃醋,“我怎么可能?”“那个导演挺年轻,长得也不错。”齐礼连粥带勺子放到了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和药拧眉仰头一口咽下药,“我有危机感不合理吗?”

焦棠狠狠拍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很重,清脆一声响。

“你打我?”齐礼缓缓抬眼,“你对我动手?”

焦棠连忙揉他的腰,否认,“我没有。”

“焦棠。”齐礼连名带姓的叫她。

“你为那些无聊的事把自己搞出肠胃炎。”焦棠也没想到她会动手,她很意外,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婚姻到底是什么?她硬着头皮迎着齐礼的目光,“你一个人去潜水,你还跟我冷战。”

齐礼顶了顶腮,眯眼睨着她。

“你知道我送你去医院的路上有多害怕吗?”焦棠看齐礼的目光越来越危险,动手是她错了,这是齐礼的逆鳞,她起身打算远离他,“我打完电话转头看到海滩上没人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吗?”

焦棠是被齐礼拦腰抱起扛到肩上带回了房间,他踢上门按遥控器关窗帘,焦棠拉住他的T恤后摆,“齐礼!”

齐礼把她扔到床上,抬腿压了上去,“算账是吗?那我也跟你算算。那个顾子恒跟着你跑了多久?你当我瞎吗?你不邀请我做演唱会嘉宾,我能理解。可你微博也不跟我互动,你对周宁对席宇都比对我好。蜜月旅行天天半夜跟别的男人打电话,行,工作。我等你潜水,过来好几波女人跟我搭讪,你看都不看我,低头忙你的工作。工作是你的丈夫,我是小二是吧?”

还有女人跟他搭讪?

“把席宇的孩子当成宝贝,又亲又抱,你对我有那么亲吗?”

焦棠仰起头看上方咬牙切齿的男人,昏暗的空间,他一双眼深暗,气势汹汹,醋意滔天。

“我为你的事业让路,我没什么可说,我心甘情愿。蜜月也被你拿来当出差,你问问哪个男人愿意?刚结婚就跟我冷战?怎么?还想再来个七年?一个人出门不跟我说,说走就走,你潇洒啊,当你未婚呢?你把婚姻当什么?把你丈夫当什么?”

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样,在吵架中进行。

激烈又刺激。

齐礼上头了,进入那一刻他才停住,少了一层。

细腻柔软的湿热,没有任何隔阂,最紧密最直接的接触。

他们很久没做了,焦棠忙演唱会忙跳舞那个综艺,忙的不可开交。婚礼当晚他们原本要做,遇到席宇家孩子出生,没做成。

蜜月出来七八天,两个人又一直在冷战。

他喉结滚动,往后缓缓退去,有些不甘。

焦棠一把拉住了他,用力拉着他往下,仰头咬住了他的唇,“不准走。”

齐礼凶狠地吻住她,肆意地掠夺。

回归最原始的夫妻关系。

结束时焦棠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肌肤之间是热汗,随着消散的热意渐渐冷了下去,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笑。

果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说再多都不如做一次,在床上彻底解决。

齐礼拉起被子盖住她,把她圈在怀里,低头亲她,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松弛,冷战彻底结束了,“弄进去了,你想干什么?嗯?”

“胃还疼吗?”焦棠声音很低,还是笑着。

“早上吃完药就好了。”齐礼顺了顺她汗湿的头发,手指缓缓下滑,哼了一声,“故意卖惨。”他顿了下,说,“你想要孩子?”

“嗯。”焦棠点头,亲了下他的脖子,“有孩子也挺好,我们的工作都很稳定,养个孩子不成问题吧?你不想要吗?”

齐礼垂下眼,黑眸深沉,静静望着她。

“礼哥?”焦棠支起身看他。

“从金钱和丈夫的责任上来说,我有能力负担一切,我能对你和孩子负责。可在生育这件事上,我会担心。”齐礼抚摸着焦棠的头发,“准备的再周全,依旧会有意外。我无法接受那种意外,那天我在医院,看他们那样。我不知道……你被抢救,我会发什么样的疯。”

齐礼以前没想那么多,对于孩子他也没有往深里想过。

他叔叔家生孩子时,可能是年纪小,当时没有任何感觉,像个局外人。席宇跟他同龄,他们是从少年时期一起走过来,他代入感比较强烈。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我也很恐这些,可我最近有了另一种感悟。”焦棠没想到齐礼会想的那么多,她摸了摸齐礼的头发,用了最近她要写的电影主题,“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避开一切风险就真的能平安无虞幸福一生吗?有时候,我们也可以容许一些意外的发生,也许会是个美好的意外呢,谁能精准地预言明天?”

“想了多久?”齐礼低头亲她,缱绻而温柔的吻。

“很久。”大概是跟齐礼的感情过于牢固,焦棠想的很大胆,“我觉得我们的孩子,应该会比席宇的孩子更可爱。我们这次不要管,孩子来了,我们就去接受。”

她和齐礼的孩子,流淌着他们的基因,听起来就很美好。她以前最大的顾虑是怕她像她妈妈一样,哪天意外了,不能护孩子一生周全。

席宇和他老婆在产房,他们的孩子在外面也有齐礼和焦棠护着。焦棠不会像她妈妈那样孤立无援,她和她妈妈还是不一样。

齐礼有父母,有他叔叔,他们还有朋友。他们的钱也足够多,他们可以给孩子不错的未来。

“万一生出来一个像我的孩子呢?”齐礼对要孩子没那么乐观。

“我求之不得。”焦棠抱住他,“我想要个长得像你的孩子。”

齐礼翻身把她压到身下,“不准后悔。”

之后的行程倒是非常顺利,焦棠又学到了一个新知识。

夫妻吵架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还能多开发一些姿势。

齐礼也只有那一次没套,之后他每次都很克制,做好防护。

他们在当地又待了半个月,齐礼带焦棠去潜了一次水,双人潜。齐礼有多年的潜水经验,焦棠倒是放心跟着他。

对于焦棠那份工作,齐礼这回接受度很高。他陪她按照电影里的故事情节路线,把当地走了一遍。

最后的成品对方依旧不是很满意,可那是焦棠的作品,她完成了她的作品。

她和齐礼在外面玩了足足两个月,因为席宇家孩子过双满月,他们才赶回了B市。席宇家孩子满月没过,他怕孩子太小太脆弱风险太大。北方有满月大办的习俗,双方父母一合计,满月改成双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