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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蛊庄的人要生那么多孩子,怪不得蛊庄的人身体都那么好,怪不得那么多夭折孩童的尸体不见了,怪不得蛊虫离开之后那具尸体急速腐烂。

“当年应该是双方僵持不下,百般无奈之下才定的契约,他们没说什么时候契约会结束吗?”

善儿:“等到下一任蛊王诞生。”

红衣善儿:“那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子或许就是下一任蛊王吧。”

谁让小胖子比起其他蛊虫更有灵智,会思考,会害羞呢?那么特别,肯定不一样!

苏云韶再度把小胖子给捧了出来:“小胖子,公公说你是神蛊,善儿和萼儿说你是蛊王,你到底是什么?是神蛊点一下脑袋,是蛊王点两下,都是点三下,不知道就装死。”

小胖子立马躺倒装死,小触角还装模作样地抽搐了一下,表演了个虫被毒死的现场。

善儿和红衣善儿看得大为惊奇,“好厉害!”

苏云韶:???

“你们俩不是见过四百多年前的蛊王吗?”

善儿摇头:“和小胖子长得不太一样,那个蛊王长得跟蜈蚣一样,好多毛毛的脚,怪可怕的。”

红衣善儿一想起那蛊王的模样就觉得浑身发毛,“小胖子长得好看多了。”

被夸的小胖子害羞地蜷缩起来,变成了一颗白色的小石头,应该是和小石子学的。

苏云韶下手摸了摸,还是软的,和阴阳蛊不同,“小胖子,你怎么就一问三不知呢?”

小胖子支楞起来小触角,歪了歪,像是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虫子,别对我期待那么高。

苏云韶又把它揣了回去,看了眼手表。

“十一点了,我要去祠堂了,善儿,萼儿,我们明天再聊,再见。”

苏云韶跑得很快,眨眼间就不见踪影,善儿那句“云韶姐姐,你还没吃饭呢!”说得越来越小声,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很喜欢她。”红衣善儿说。

善儿“嗯”了一声,摸着那颗圆滚滚的雷击槐木珠子,“云韶姐姐让我自己做决定,说我是自由的,她像曾经的妈妈一样对我那么温柔,又不像后来的妈妈那样一味地帮我做决定。”

善儿十二岁的那一年,管事夫妇为女儿寻找适龄的相看对象。

还没相看几个,第二任好色主人来庄子避暑,看到了善儿,只一眼就知道将来善儿会出落成多么美丽的姑娘。

他找到管事夫妇,直接定下善儿当通房,丢下五十两就要把人带走。

那个时候的善儿才十二岁,还没长开。

管事夫妇脸都吓白了,好说歹说,说到“过两年善儿会更加好看”“要先教教规矩”“教教她怎么伺候人”,才说服好色主人等善儿到了年龄再来接。

回去之后,管事夫妇告诉了善儿这个不幸的消息。

善儿傻了。

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当人家的正头娘子,结果还没高兴几天,就从正头娘子变成了通房?

管事的:“善儿,我和你娘真的从来没想过把你嫁到那个火坑里去,一直教你怎么当管事娘子,可你长得太好了,又被他看见,实在没办法,爹和娘好说歹说才多留了你几年,你要知恩认命。”

管事娘子:“通房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实在太差了,当个妾也比通房好啊。”

傻住的善儿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娘,通房和妾室都是主人能够随意打发买卖的奴仆,你为什么会觉得妾室比通房好?好在哪里呢?”

管事娘子反问道:“为什么不好?当妾室的要是能够笼络男人的心,生几个儿子,再置办一些房屋田产,难道不比外头那些正室娘子好吗?等将来儿子读书考状元,母凭子贵,光宗耀祖啊!”

没有哪一刻比那时更能让善儿清楚地了解到,她爹娘最看重的还是儿子。

同样的记忆和感情,红衣善儿也有。

那部分不好的记忆本该在她这里的,不知怎么居然流到善儿那边去了,可恶!

另一边,苏云韶赶到了祠堂门口。

十一点半刚过,九个参加半决赛的选手全部提前到了。

现代人住别墅住公寓,已经很少再办什么祠堂,但是在延续时间比较久的地方,会有这样一间摆放了许多牌位的祠堂。

按各地习俗不同,还会有女人、外人不进祠堂,族内重要大事在祠堂解决之类的规矩。

光是看庄民们的那些多子多福,早点相看之类的封建思想,就知道他们几个外人进祠堂去看的可能性有多低,虽说是不得不进祠堂,几人心里也觉得有点冒犯。

众人在祠堂门外道了歉,准备翻墙进入。

这时,苏云韶拿出了静音符,往祠堂的大门上一贴,阮玫透明化钻进去,从里面打开门,一点声音都没冒出来。

众人:???

居然还有这么好用的符箓吗?!

其他不太懂符箓的人只觉得这个符箓真好用,懂符箓的东建白看着大门上那张静音符的眼变得锃亮锃亮的,很想现在就去研究一下。

而后,东建白就被冯成赶紧拉了进去。

到底是不经同意就来,众人的心底还是虚的,麻溜地进了祠堂,关上门。

曲芜华:“苏道友的这符以前没见过啊。”

就是一句感叹,苏云韶本人接不接,怎么接都不是很妥当,干脆“嗯”了一声,“大家抓紧时间。”

其实谁都不知道祠堂里藏着什么东西,藏在哪里,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过来找。

越是传承时间久远的地方,越可能藏着秘密的地方就是祠堂。

几人不光自己动手翻找,方有德和冯成还叫了鬼使出来,穿墙穿柱地去找,就差把每一块地砖都翻过来了。

这是一座放了无数牌位的祠堂,只是从年限上来说,祠堂里摆放着的牌位数量有点少。

祠堂里的光线太暗,苏云韶的眼睛再好也不能在黑暗中把字都看得一清二楚,无奈之下点燃了一张火符,调整到最小的威力,足够看清眼前牌位上的字就行。

黑暗的环境中一旦有光,那亮度就上来了。

众人回头发现苏云韶点起火赶忙凑了过来:“怎么了?”

“牌位数量太少。”苏云韶去照最近的牌位。

火光太弱,能照到的地方实在有限,现场都看不太清楚,通过摄像头来看的评委和观众就更看不清楚了。

在他们的眼中,几乎所有选手的屏幕都是一片漆黑,苏云韶那里的也顶多只有一点光亮。

方有德提议道:“这样吧,我们把蜡烛点了,尽量动作快一点,我让鬼使出去把风,如果发现动静就把这边的火给灭了。”

众人全都同意了。

在鬼使的把风下,他们看完所有牌位上的名字:不是姓铁,就是姓田。

苏云韶问:“有铁蛋、铁明旭、田善儿、田良儿的牌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