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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义这样想着,见池青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他以疾如雷电的速度跳下床,然而就在脚掌堪堪接触地面的时候,一只手犹如鬼影般从床下伸了出来,他感觉到从床下伸出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脚踝!

解临在床底等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床底高度有限,他将手腕撑在地面上,五指收拢,限制住对方行动之余还把人往回拉。

床下这是什么东西!

周志义大惊。

由于他刚才跳下床的速度太快,所以现在踉跄着往下摔的速度也很快,他摔下去的那一刻脸冲床底紧贴地面,这才看清床底下居然悄无声息地趴着一个人!

他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但是看见那人没收回去的手,手上戴了一枚银色戒指,那人说话时带着几分友好的笑意,像打招呼似的说:“不好意思,希望没吓到你,我也等你很久了。”

周志义:“……”

床下还藏着一个人这是周志义完完全全没想过的。

他双手撑在地面上,试图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起来,但床底下的人岂会让他如愿。解临拽着他的脚踝不放,将他整个人往床底下拖。周志义只能胡乱蹬脚,摆脱束缚后他双手双脚并用爬了起来,起来的同时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好稳定住自己的身体,手往前一模,还真让他摸到一样东西。

那是一扇衣柜门。

衣柜和卧室那张大床间隔的距离只有不到两步远,他抓着衣柜门,动作间意外将其拉开——于是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衣柜里两个蜷缩的黑色人影。

季鸣锐头上顶着任琴挂在衣柜里的大衣,由于衣柜环境是封闭空间,又有衣服遮挡,他和任琴的影子显得更黑,活像半夜躲在衣柜里的鬼。

周志义瞳孔不受控制地瞪大。

季鸣锐想着刚才两位都跟他打过招呼,自己可能也得打一个,于是出声道:“想不到吧,我们在衣柜里瞅你半天了。”

周志义:“…………”

凌晨一点半,总局。

这个时间点本该是下班时间,就是平时在总局里熬夜加班的人也正打算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会儿,忽然一通紧急电话让全局的人为之一振。

“怎么回事?”有刑警问。

“武警官说人抓着了,”接电话的那名刑警说,“正往总局押,嫌犯姓周,是安家的中介,我们民警晚上在走访搜查的过程中也找到了可疑线索,他家的衣柜里有一整面墙都挂满了钥匙。”

总局恢复忙碌,所有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本来已经回了家的袁局也匆匆忙忙赶回来,他一边穿外套一边推开总局大门往里走,走到审讯室的时候刚好整理完衣领。

半晌,他在审讯室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室内的景象问:“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嫌犯是抓到了,可他为什么是这个精神状态?”

“……”

“他疯了吗?”

周志义在任琴家被床上的人,床底下忽然伸出来的手,还有衣柜里的人吓得不轻。此刻坐在审讯室里,整个人只能低头喝水,管刑警要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刑警没忍住问他:“你喝那么多水干什么。”

周志义沉默着说:“我有点害怕。”

刑警纳闷:你一个嫌犯,你是奔着入室杀人去的,你害怕什么?!

季鸣锐作为当事人之一,在袁局边上站着。

面对袁局的问题,季鸣锐:“……”

这一时间不太好说。

袁局又问一遍:“问你呢,他怎么了,回答。”

季鸣锐摸摸脑袋说:“就,抓捕的时候用了一些……比较特别的手段,可能吓到他了。”

共同参与抓捕的另外两位这会儿正在休息室里坐着。

池青发现解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已经这个点,他又累又困,没工夫理他,于是缩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打算阖眼睡一觉,然而就算闭上眼睛,某道目光依旧令人难以忽视。

池青睁开眼:“你在看什么。”

解临毫不避讳,视线仍旧落在他身上,从衣领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一小节手腕,全都扫过一遍之后才说:“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刚才不是抢了刀吗,”解临说,“这回还算懂事,看你把刀反着拿,还知道要尽量避免误伤对方。”

池青知道他是在说之前雨里他用伞尖指他的那次。

池青重新阖上眼之前明确告诉他是他想多了:“我不是为了避免误伤他。”

“刀跟伞不一样,我怕打起来误伤到我自己,至于周志义会不会被伤到,这不在我的考量范围里,”池青理智分析问题,“刀是他带的,我也不是故意伤人,如果不小心划到他,那算正当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