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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月察觉他眼神变化,瞬间警惕:“干吗?”

魏驭城淡淡挪开眼,“改主意了。”

“嗯?”

“想当混账。”

“……”

想归想,条件不允许。林疏月这一晚病得挺厉害,发烧反反复复,嗓子疼得快冒烟,后半夜咳得心脏都痛,冷汗浸着背,一茬茬地往外冒。魏驭城伺候了她一晚上,后来都没干衣服换了。大半夜的,他自己开车出去了趟,回来时,拎着几套睡衣,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林疏月难受得眼睛都红了,一咳嗽就有点眼泪在眼眶打转,像初酿的桃花酒。魏驭城看着心疼,见她没力气,说:“别使力,衣服我帮你换。”

林疏月乖得像个小机器人,伸手,举手,任他拎着汗湿的睡衣捣鼓。女孩肤白如雪,魏驭城像在仔细剥鸡蛋壳。她里面只罩了一条短薄的半截背心。林疏月很正,不用穿都很有形状,像两团圆滚滚的雪球,配上她现在的状态,很容易让人升腾起变态的破坏欲。

魏驭城沉默寡言,也如机器一般,慢慢吞吞地帮她穿衣服。这套是系扣的,从下面往上,一粒一粒扣得仔细,过了会,扣不动了,卡在温柔起伏的最高点,魏驭城干着嗓子,“衣服小了,换一件。”

他起身快,转过背,额上的汗坠落。

魏驭城深呼一口气,以意志力强逼自己,现在还不是做畜生的时候。

折腾到三点多,林疏月烧退了,终于沉沉睡去。

魏驭城掐了把眉心,抱着她也凑合眯了会。

翌日,大晴天。

但林疏月醒来时,室内一点都不刺眼。魏驭城不在,窗帘被他体贴拉上,只留了一掌宽的距离透光。怕吵醒她,所以魏驭城没发短信,而是手写了一张纸条用香薰盒压着。

-睡醒吃早餐,风大,别外出,中午过来看你。

魏驭城写得一手好字,清隽秀丽又不失笔锋凌厉,拿出去当字帖卖也一定销量领先。林疏月捏着小纸条看了又看,这才注意到,昨晚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药盒也整齐码在显眼处,是怕她忘记吃。

汇中集团。

魏驭城早上有个海外视频会议,缺席不得。汇报时拖长了时间,会议结束已是十一点。魏驭城回办公室,钟衍也来了。拿着本单词手册,跟无骨人似的瘫睡在沙发懒懒散散地读。

自从那天下了命令,小子倒也听话,每天过来象征性地背一页单词。

魏驭城一进门,钟衍立刻弹坐得笔笔直直,朗诵声高八度。

魏驭城看他一眼,钟衍笑得极其狗腿,“舅,我听话!”

魏驭城忍俊不禁,松动了神色,坐进皮椅掐了掐眉心。

“您昨晚又没回家啊。”钟衍殷勤端茶倒水,就不是能藏事儿的人,欲盖弥彰地感叹:“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魏驭城悠悠喝水,淡定问:“知道了?”

“早知道了。”钟衍发自肺腑,“但您这样我真的不放心,黑眼圈都出来了。”他委婉道:“舅舅,家还是要回的,知道您身体好,但一整晚都那样……您懂的吧?”

“我不懂。”魏驭城叠着腿,“解释一下。”

“男人过了35就要格外注重养生,您还没生孩子呢,更要保重身体。”

“明白了。”魏驭城看着他,“说我老。”

钟衍内心卧了个大槽,夏威夷好像更遥远了。他沮丧道:“我很喜欢林老师,但林老师告诉我,她也有喜欢的人了。”

“哦,那恭喜。”魏驭城应得敷衍,低头看手机,来了新信息。

林疏月:魏董,汇报一下,我起床啦。

魏驭城弯了弯唇,不由坐直了些。

钟衍:“行吧,我放弃。你们既然都有了另一半,我也不好劝你们彼此挖墙脚。”

魏驭城置若罔闻,专注于手机。

Wei:吃东西了?

月:[照片]x3,饱腹,嗝。

魏驭城笑意更深。

一旁的钟衍心丧,肯定是在跟那个渣女发短信。而且看舅舅这表情,靠,陷得好深。

林疏月还是咳,但退了烧,浑身松解一大半。此刻正趴床上,有搭没搭地和魏驭城聊天。想着昨晚,哪能不动容。于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你好像爹系男友。

魏驭城:?

林疏月:就是成熟稳重,细致体贴,像爸爸。

这次,很久没回消息。

他应该是在忙,林疏月便没再多问。收拾了两件衣服,决定去洗个澡。水温调高,花洒很快蒸出热气,被水一泡,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活过来似的。洗澡时间有点长,林疏月洗完出来,恰好听见门铃响。

门打开。

林疏月愣住,“你怎么过来了?”

魏驭城双手撑在门两边,西服解开,衬衣绷紧,抬头看她的模样,像个活脱脱的斯文败类。他的目光炙热如燃,长腿挤进,反手将门关紧,平静道:

“来当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