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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胡家和曹家没有亲戚关系吧?”

庄席一怔:“没有。 颙儿何出此言?”

曹颙摇头笑道:“没什么。 只这么一问。 ”不由心道,没关系就好。 别绕了半天,那混蛋也成了自家亲戚,倒不好惩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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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十二月十八到京,十九恩赏的旨意就下来,内容是因曹颙在户部当差“操行勤勉”、“居官颇优”,将爵位升两级。 由三等男升为一等男,并赐假期一月,以备娶亲。

“操行勤勉”、“居官颇优”,曹颙都要觉得臊得慌了。 虽然康熙是好意,但是这旨意明发下来后,曹颙却都不知怎么见户部的同僚。 与那些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地司官相比,他不过经手了两件事。 哪里算是上什么“勤勉”,不过是为了娶亲时更体面罢了。

眼下。 曹颙的婚期日益临近。 他是长房嫡子,曹家未来的当家人,迎娶的又是淳郡王府的格格,婚事自然不能怠慢。

看到阖府上下为自己的婚事忙作一团,曹颙却是如梦似幻地感觉,没有半点真实感。 是叹息,还是欢喜。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有时会失神发呆。

十二月二十四,平王福晋与曹颐都回到曹府,帮着料理曹颙地亲事。 这边外事还好,有曹忠、何茂财等人跟着料理。 内宅是紫晶,虽然有诸位管事婆子并王府派来的几个嬷嬷,但是因身份所限,没有能够出面招待女客地。 曹颐是新婚不久的小媳妇。 尚带着几分腼腆,只是帮着紫晶管事,请姐姐出面招待亲朋女眷。

前院的喜棚已经搭就,厨行进棚试灶落作儿,本家账房宣告成立,诸事都准备齐全。

虽没到正日子。 却已经陆续有亲友上门道贺,自然少不了的酒菜席面。

等到二十五,簇新的花轿已经摆在喜棚前,同时也算正式开席了。 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这天是本族近亲同堂宴会,然后是催妆,迎妆。

曹家在京城没有族人,近亲也就是平王府与觉罗家,兆佳府也勉强算上。 讷尔苏与塞什图,一个姐夫。 一个妹夫。 倒很是尽心尽力。 除了近亲,像宁春、纳兰富森、德特黑、述明等人。 都是拿曹颙当兄弟看的,知道他长辈不在京,便都提前一日过来帮忙。

用罢午饭,就要去淳王府催妆。 这个是宁春早就与众人合计好地,为了体面,让塞什图并七个御前侍卫,凑成八人前去催妆。 因大家职高,又多有爵位,按照爵位品级穿上官服补挂,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诸多随从,浩浩荡荡地往淳王府去了。 他们是催妆人,也算“送妆”的,一会儿将随着那边的嫁妆队伍回来。

曹颐与紫晶又仔细将新院子看过,新房墙壁糊成四白落地,打扫干净,就等妆奁一到,即刻可以安妆。

虽然府里的院子都以树木命名,但是这处新院子却没有同例。 因这是原本的几处小院子通开的,面积大些,还有个小花园,树木种类也多。 曹颙一时想不出什么贴切的,就将院名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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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淳王府到曹家,一路上有穿着新衣新帽的曹府下人往来报信。 王府那边发奁不久,这边就有音讯传回。 曹颂带着他地表哥表弟,领着鼓乐手,在这里迎妆。

淳王府送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驶来曹府,整整堵了大半条街。

先是一百二十抬的家具开道,上等花梨木、紫檀木所制桌几箱柜一应俱全,按着王府早先量好的地方一一安放到位。

而后八十一抬的衾被枕褥、幔帐挂帘、四季衣裳并尺头衣料等等。 这些都是捡紧要的摊铺悬挂,余者则要放入曹家地库内。

接着是六十四抬的悬挂摆设。 这可好,书画古玩皆不论件而论箱,整箱整箱的抬来。 这些自然也是挑喜庆吉利的悬挂摆放,余者入库。 而此时曹家的库房已是满满当当,再塞不进去什么了,无奈之下,曹颙只得叫开了兰院和竹院两处厢房,让把箱笼先抬这里边去,又叫人守了。

大件之后便是琐碎之物了,四十八抬的大红什盒里盛了头面首饰、胭脂水粉等物。 也是找了个厢房堆放进去,落了锁,只待日后在细细拾掇。

最后是田庄一座良田五十倾,房产两处,产业铺子四间,陪嫁的除了乳母、乳公外,还有丫鬟八人,男妇五户。

冗长的礼单耗费了厚厚一沓泥金红笺,淳王府派来持妆奁清单报帖唱呛的人喊得喉咙都哑了,最后灌下大半壶茶,才扯着嘶哑的嗓子请新郎曹颙接奁,并道喜。

光接收放置这些嫁妆就用了整整三个半时辰,从下午一直到天黑,接得妥当后,曹家设宴请送妆地众管事仆从吃酒,饶是院子大,也坐了得近满了。

最后曹颙吩咐人抬出事前包好地银封和若干串青蚨做赏钱,一一分发给众人。 瞧着装赏钱的箱子渐渐见底,终是还剩了十几个封,没有出现不够地现象。 曹颙才松了口气,幸亏是平郡王府那边有经验,问了各处王府给送妆赏钱的标准和总数,这才没出现赏钱不够分的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