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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身子不好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有我在身边照顾您,您这身子很快就调养起来了。再说,儿再大,哪能离得了娘。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谁能管得住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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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卿看她是诚心规劝,也没再怎么推辞。说到底,哪有母亲不想跟儿子在一块的,只是怕媳妇不喜罢了。

赵玉卿没娶儿媳妇的时候,听人说过不少婆媳斗法的弯弯绕绕,厌烦得很,她不想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婆婆,但私心里也怕碰上个口蜜腹剑的狠毒媳妇,确实是有心试探一下。

但是,将财产相赠和让儿媳妇管家,赵玉卿也是诚心的。

一来她身为大宋长公主,不说陪嫁的丰厚,就说朝廷每月的奉银也是了不得的一大笔钱,根本不愁财物。二来她确实不喜打理家事,好不容易娶了儿媳妇,不让儿媳来做,非得自己抢着头痛吗?

于是婆媳两个嘴上说着客气话,将掌家权推来推去,好像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

最后,辛夷还是没有拗过赵玉卿,拿了库房钥匙和房契地契这些需要花精力打理的东西,没拿赵玉卿给她的那些私房钱。

去扬州的事情,朝廷没有旨意下来,但在府上却是传开了,便是下人们也在私底下准备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辛夷每天都会去福安院里陪赵玉卿说一会话,侍候她饮食和汤药。晌午后,便会带着三念去药坊找周道子问诊,然后在药坊的手术室里忙碌半天。有时在药坊用饭,有时黄昏便会回府。

傅九衢照常的早出晚归,辛夷知道他在忙,但不很清楚具体在忙些什么。

两个人各自忙碌,有时候只有晚上才能碰面。

新婚燕尔,美人在旁,傅九衢再累也不肯亏待自己,常常不待辛夷回过神便将她带入沟里,吃干抹净,再露出狼尾巴摇一摇,哄她开心。

他极是贪恋这事,夜夜如此。辛夷有时候实在累乏,不想奉陪,却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尤其想着九月初九那个日子,她总是不知不觉投降……

两个人很是亲昵和荒唐,常闹到半夜才歇。临衢阁那几个年纪小的丫头,近来都不太敢正视他们的主子爷,即便是孙怀这种常年近身侍候的人,也极是意外。

什么清冷矜持,全都敌不过红颜媚骨。

府里上下,都知道广陵郡王把这个郡王妃宠得如珠如宝,连长公主也极是爱重她,因此,即便关于郡王要休妻的传闻在市井坊间传得甚嚣尘上,府里却是一片祥和。

丫头婆子们私底下没少嘀咕主子房里的事,尤其贴身侍候的几个,更是清楚郡王有多黏郡王妃,每日里她们去打扫房间、整理床铺或是侍候郡王妃沐浴,无不是羞得面红耳热。

所以下人们一致认为,郡王妃有可能会因为受不住郡王的厮磨而休夫,但郡王却绝不会休妻。坊间那些人全是说的无赖酸话,嫉妒人家小夫妻感情好呢。

傅九衢很少主动和辛夷说起朝堂上的事情,他只想把小妻子护在臂弯,不让她忧心俗事。

他不提,辛夷便不问,假装不知情,只一心一意照顾他的身子,然后每天准点去药坊,把所有的精力用到治疗心疾上。

药坊的桌子上每天都会有小报,辛夷会细细品读,从真真假假的消息里,找些乐子。

这些小报贩子路子野,大概使了不少银子给进奏院和朝中官吏,总能探得一些不为人知的八卦传闻,新鲜得很。

辛夷觉得后世的野史,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小公主出生数日尚未赐名,周娘子未获进封恐患心病。”

小报上有一条与宫里的周娘子相关的传闻,说是近来太医频频出入翔鸾阁,对外却不说是何人病了。小报上半嘲半讽地说,是周娘子没获进封,这才假托病情乞求官家垂怜……

辛夷将这张小报反复看了两遍,拿过几上的白瓷茶碗捧在掌心,轻品一口香茶,低低一笑。

“杏圆。”

杏圆上前行礼,“婢子在。”

辛夷问:“近来没有人给百先生写信求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