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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着墨青,一脸可爱的笑,“您是这个意思吧,师父。”

我唤出这一声,地上几个魔修的脸色霎时变得更加精彩了,五颜六色的转换,跟走马灯似的。而那小塌鼻子在后面狠狠的锤了下拳头,一副“我终于懂了”的了悟神色。

墨青瞥了我一眼,没答应也没否认。

他信步走到几个魔修身前,轻言漫语,声调淡漠的说着:“久未关注收门徒一事,却也不知,如今我万戮门中,所入门徒,竟都胆大至此,相互倾轧便也罢了,指使他人,期瞒枉上,禁地此处也敢放肆。”他言辞一顿,周遭气息的压力陡然增大,我即便站在后方,都感觉到了胸闷。

地上跪着的那几个魔修,有内息稍微弱一点的,一张嘴便呕了口血出来。

“谁给你们的狗胆?”

他这般一问,地上所有魔修都发抖颤声的喊着:“门主饶命,门主饶命。”

然而任由他们如何求饶,四周的巨大的压制级的压力并未减小。

我心道墨青今晚也是要开杀戒了,想来他处理这种事的方式,也与我之前并无二致,待会儿也是鞭尸台挂尸柱上走一遭。

哼,我在心头嫌弃,没新意。

我本来还想着能自己显摆一手呢,许久没收拾人,我心头还痒,结果就被墨青这么老套的处理方式给解决了,这下回了戏月峰,便是不用我立威,其他人以口相传,也能将别的魔修吓死了去。

毕竟,墨青让我活着出了禁地,我唤了他师父他还默认了,之后又杀了其他几个冒犯了“我”的魔修,不管这其中因果具体如何,在外人看来,足够有噱头了。

然而便在这时,为首的短毛倏地呕出一口血,整个身体脱力的倒在地上,墨青的力量就慢慢消散了下去。

哎?

我有点愣神,这不是还没死呢吗?不接着压了?

我转头看墨青,墨青只高高在上的冷眼看着几个犹似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魔修,而今他们的惨状,是比二狗子还不如了。

他下令:“遣去山下顺安镇务农,十年不可归山。”

什么?

等等……

我是不是有哪里听错了?

鞭尸台呢?挂尸柱呢?不让秃鹫把他们突突突的啄了,就这样赶下山了吗?还十年?还让他们回来?还务农?务农是个怎么玩的酷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一脸错愕的盯着那几个魔修,他们领了命,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竟然全部都全身而退!

墨青啊墨青,你真是一个让我看不懂的丑八怪啊!

以前杀我杀得出其不意,现在这治下的手段也真是出其不意。

我皱着眉打量他,他处理完了几个魔修的事,也没再耽搁时间,只转头吩咐了我一句:“日后她若再入你梦,与我来报。”随即,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了。

我在黑夜中站了一会儿,小塌鼻子迎上前来:“姑娘。”他这次很客气,“我喊轿子来送你回去?”他几乎是半躬着身子在询问我。

我转头看他:“塌鼻子。我问你。”我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务农是个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

小塌鼻子听我这般喊他,默默捏了捏鼻子,道:“就是去山门前农地里干农活啊。”

我更无法理解了。撇开用“干农活”这个事儿来处罚人不说,主要是……

“咱们山门前哪有地方可以干农活的?”

我当主万戮门时,为了显得咱们万戮门特有气势,于是在尘稷山主山门前布了千险之关。

枪阵、箭阵,邪火灼烧,酷寒冰地,擅闯者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山门前方圆三十里地,没我万戮门允许,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一只,在名门正派的眼里,我尘稷山山门,可谓是完美的现世地狱的代表作!

可现在却有人跟我说,要派人去山门前干……农活?

啊,我懂了,原来墨青你好这口。给他们布置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们在杀阵里干农活,从而来折磨他们是吧……

“恩,本来是没有的。”小塌鼻子尽心尽力的给我解释,“门主接手万戮门之后,把以前的阵法抹了,还地于民,供大家耕种粮食。”

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小塌鼻子一脸:“你说啥?他把什么抹了?”

小塌鼻子小声凑到我耳边说:“前门主的阵法。门主将那些抹了,第一年地还荒,没什么收成,可这两年收成可好了,种啥啥丰收,现在正值春日,尘稷山门前一片生机勃勃呢,咦,姑娘你来前,没有看见么……”

我……

我要是看见了,大概要气得自戳双目,瞎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