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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赢知晓后,十分满意。

用过早点后,朱赢便去萱宁居向穆王妃请安。虽然成亲第二天穆王妃曾叫她不必去请安,但经朱赢和尚嬷商议,一致认为每三天去请安一次,既不失礼也不烦人,便是外人知晓了,也说不着什么。

请安时李惠宁恰好也在,朱赢为昨天之事赔了礼,李惠宁又在一旁帮着说话,穆王妃也就借坡下驴了。

回到崇善院后,朱赢打发人去向府里掌事处递条子,说她明日要出府采买。

那本王府家训等同于一本王府生活指南,除了有下人的,还有主人的,倒是省了朱赢打听的麻烦。

王府家训规定府中女眷只要递了条子得到准许,可以出府,但必须戴帷帽遮掩面容,还必须在王府内卫的跟随下才能成行。

凌霄三七听说要出府采买,兴奋至极,算起来还是三年前的元宵,他们和朱赢一起出宫看了回花灯,这么多年,他们可都一直兢兢业业地陪着朱赢坐牢。

晚上朱赢从往年画下的花样中挑了几个,又列了一张采买清单。

次日一早,朱赢留下郑嬷尚嬷看家,自己带着凌霄鸢尾,三七大蓟出了门,王府派了十二内卫随车护卫。

从王府出来,拐过两个街口便是新城最繁荣的街道兴盛街。朱赢从窗口向外看,见街道两旁店铺虽是林林总总,但建筑式样却是统一的。路面干净整洁,路两边还植着各种花树,若不是知道自己的确穿越了,她不定还以为自己到了哪座影视城呢。

“公主,这新城的大街,比起帝都,好似也不差什么。帝都的街两旁还没有花树呢。”鸢尾在一旁道。

“若没点实力,能让皇上都忌惮?”凌霄道。

“凌霄,从今日起你改名叫谨言。”朱赢道。

凌霄做个鬼脸,趴在窗口不说话了。

第一站是间名为“锦和庄”的布铺。

门口伙计见来了琅琊王府的车,早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朱赢下了车,十二内卫八个分列店铺两旁,还有四个跟着朱赢进了店铺。

布铺里原本还有两三个客人,一见这阵势,推推搡搡地都溜了。

朱赢:“……”

这锦和庄既然能开在这里,店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太次。朱赢看了一会儿后,指着一匹红底白花的棉布,问那掌柜:“掌柜的,这布怎么卖?”

掌柜道:“七十五个铜钱一尺。”

“那这一匹有多少尺?”

“一匹是四十尺,也就是三两银子。”掌柜道。

朱赢回身看大蓟,大蓟摸着脑袋道:“夫人,我家扯的布,是没有花的。”

朱赢对那掌柜道:“我家这伙计在他家乡扯布才十五个铜钱一尺,您这布这般贵,是贵在印花么?”

掌柜问:“您这伙计,是南方人吧?”

大蓟道:“我祖籍甘州。”

掌柜道:“这就难怪了。缅州布贵,是因为缅州地处北方,天儿太冷,不适宜种植棉花,所有的坯布都需要到大旻去买,离这最近的就是青州玉溪一带。他们呢也知道缅州不出产棉花,所以坯布价格要的就高,这些染色布和印花布就更高了,再加上水陆运费,这布比起南方,自然就贵了。”

“那您这儿有便宜些的布吗?”朱赢问。

掌柜指着柜台尾端的七八匹布,道:“缅州就渭南一带还能种些棉花,不过产量很少,这是本地棉本地染坊染的,价格便宜些,三十个铜钱一尺,不过质量比不上这些外来的。”

朱赢仔细比较一番,果然如此。

“掌柜的,您对青州玉溪那一带的织染行业了解吗?比如说,他们能否根据客人要求来织布染色印花?”朱赢问。

掌柜仔细想了想,道:“能不能根据客人的要求来染布印花我不清楚,不过如果您去的话,最好找个外面的人帮您出面,否则价格您就谈不下来。我们是因为量大,对方派人随船押运,瞒不了。量少的话,您呐,能瞒则瞒。”

从布庄出来,朱赢心情有些压抑。

没想到缅州的布料价格这般贵,普通染色布二两银子一匹,印花棉布三两,素织的绸缎一匹要六两,这还是本地产的,外地的要八两,提花绸缎一匹十两,外地的要十二两。

一匹布宽度差不多是六十公分,长度十二米左右。

而且刚才听掌柜的意思,定制的话应该更贵。

虽然她的目标人群是上层贵族,但这样的价格,对她而言还是很有压力。因为她现在只能挣不能赔,不管是夫家还是娘家,她都没有助力。她没有退路。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二站去书楼,朱赢杂七杂八地买了一大摞。

去杂货铺的时候发现一家茶馆门前放着两盆辣椒,问了下才知他们管辣椒叫番椒,是作为观赏盆栽养的。

朱赢是重庆人,吃饭那是无辣不香,穿过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辣椒,于是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下来。

因经茶馆小二指点,杂货铺离得并不甚远,朱赢便准备走过去。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也能见着头戴帷帽的女子,但朱赢身后跟着十二内卫,就显得比较显眼。

刚走没两步,朱赢忽觉帷帽垂下的纱似被什么一撩,然后胸口忽然一凉,耳边“叮”的一声金属相撞声,紧接着响起鸢尾和三七的惊呼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