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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嬷嗔怪地瞪她一眼,问:“今日之行公主有何斩获?”

朱赢喝了口茶,道:“陈鸦虽未当场给我答复,但我估计*不离十,毕竟仰人鼻息哪有自力更生自在?何况赵翀这个人,一看就不是那好相处的,给你十分利,备不住要收回一百分才肯罢休。”

“那他给公主十万两银子,是想收回多少去呢?”尚嬷问。

朱赢沉思一阵,摇头:“我不知道。”话说目的不明什么的最讨厌了。

刚说了没几句话,齐嬷来了,说王妃请朱赢过去。

“最近在忙什么?”到了萱宁居,朱赢见礼之后,被赐座上茶,正受宠若惊呢,那边穆王妃开始发问了。

“挣钱。”朱赢老实道。

穆王妃眉头微微一蹙,问:“你银子不够花?”

朱赢面露腼腆:“怎样才算够花呢?”

穆王妃一噎,这问题还真难回答。且不说衣食住行,什么衣裳呀首饰呀脂粉呀……一个女人若是想花银子,多少银子怕都是不够花的。

发现自己和朱赢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之后,穆王妃决定直切主题:“盛歆培要嫁给李延寿了,你知道吗?”

朱赢点点头,腹诽:你外甥女要嫁给李延年怎么不说?

“你有何对策?”穆王妃问。

“对策?”朱赢无奈地笑,“他们成亲,与我何干?”

穆王妃瞬间进入愤怒模式:“你怎会如此短视?”

朱赢:“王妃是担心他们会威胁到夫君的王世子位?王妃请放心,夫君是孝子,即便被赶出王府,也一定会带王妃同行的。”

一句话结束讨论的朱赢落得了和网络红人小明一般的下场——你给我滚出去!

朱赢边滚边想:对策,我有何对策能跟你说吗?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虽然她不见得有神一样的对手,但猪一样的队友……咳,虽然这样想有些不敬,但事实胜于雄辩。

回到和光居时发现李延龄神色匆匆地从里面出来,见了她倒是面色一缓,伸手牵了她的手,问:“没事吧?”

朱赢笑着摇摇头,刚想进门,他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道:“去看看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朱赢跟他来到王府马厩,看到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时,真恨不能以头抢地。

“怎么样?喜欢吗?”李延龄兴致勃勃地问。

“喜欢是喜欢,只是,王府规矩女眷出门连脸都不能露,难道还能骑马?”朱赢望马兴叹。

“王府府规也没规定女眷出门不能骑马。”李延龄道。

“你确定?”朱赢眼睛一亮。

“放心,你夫君我熟读府规八百遍,简直倒背如流。”说这话的时候,李延龄还有些得意。

朱赢:“……”估计这家伙从小抄府规长大的。

“既然这样,那,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去骑马?”朱赢上辈子一直想学马术,可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未能成行。她始终觉得参加马术大赛的那些女骑师实在是太帅了。

“明天是你生辰。”

“嗯。”

“那我们就明天去。”

“嗯嗯!”

因着有些兴奋,晚上朱赢入睡困难,李延龄建议做些运动好睡觉,朱赢严词拒绝不说,还作死地和他谈起了别的男人。

“夫君,你可知王爷为何给赵翀王府通行令?”这个问题困扰朱赢很久了。

男人的注意点却和她截然不同:“你为何知道赵翀?”

听着这恶意满满的语气,朱赢暗暗抹了下冷汗:幸好男人还不知库房里那十万两银子。

“听罔象岛那水匪头子说的,他说此人非同一般。”朱赢道。

“你知道铁矿么?”李延龄问。

朱赢点头,铁矿谁不知道?

“此人能找到铁矿。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找到深埋地下的铁矿,但此人就能。”李延龄道。

朱赢心中一惊,问:“何以见得?”

“去年他来过王府,对我父亲说在崑缅交界的某处山脉有一处铁矿,让我父亲赶紧派人去挖。铁矿稀有,我父亲虽不十分相信,但还是派人去挖了,挖了好几个月,在去年年尾终于挖出矿石。所以父亲给了他一枚王府通行令,目的就在于方便他继续在缅州寻找铁矿。”

朱赢对矿石这方面从无涉猎,不过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在这样的朝代,能够寻找深埋地下的铁矿,这样的人才别说琅琊王,即便是大旻的皇帝,只怕也是渴求得很。

“他告诉王爷铁矿所在,难道就没提要求?”朱赢可不相信赵翀是这般无欲无求之人。

“听说,他要求铁矿开采量的两成归他所有。”李延龄道。

“盐铁都是官营的,百姓私贩一律处死,他要这两成的铁矿做什么?”朱赢似自语,又似问李延龄。

李延龄摇摇头,道:“不知,总之我也觉得此人甚是神秘。”

朱赢思及陈鸦说赵翀或许与猋族有所勾结,心中不免怀疑:莫非这两成的铁矿是要运到猋族去?不过这个猋族给她的印象似乎是个游牧民族,就算有了铁矿石,他们有冶炼技术吗?

总而言之,既然赵翀有这个本事,让王府收回给他的王府通行令怕是不可能的了。

“夫君,你平日里与此人有交集么?”朱赢问。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要提防此人。”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男人,送给她十万两银子,究竟何意?

朱赢带着这样的疑问睡着了。

次日一早,郑嬷亲自下厨给朱赢下了一碗长寿面。吃完早饭,李延龄带着她从后门出府,一路出了城来到城东无音山的山脚下,李延龄方勒马停步,将朱赢从车中扶出来。

戴帷帽骑马自是极不方便的,于是朱赢便只戴了个面纱。

她围着那匹白马走了两圈,见它四肢修长体型矫健,大眼温润毛发光泽,心中十分喜欢,摸着它的鬃毛问李延龄:“它有名字吗?”

“有,叫做小白。”李延龄见她喜欢,心中也十分高兴。

朱赢:“……”好吧,这取名风格,的确很李延龄。

她一脚踩上马镫,两手抓着缰绳想上马,无奈这副身子实在弱鸡,努力几次都上不去。

李延龄见状,两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托了上去。

“别害怕,手抓稳缰绳,腿夹住马腹。”李延龄教她。

朱赢坐稳之后,发现一个问题——她的两只脚够不着马镫。

李延龄自然也发现了,他用手比了比,大约还差两指宽的距离,嘴里嘀咕道:“明明已经改得这样短了,怎会还够不着?”他自是不会承认自己估计错误,反而嘲笑朱赢:“小短腿!”

朱赢大怒,伸脚踢他,却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李延龄忙扶住她道:“罢了罢了,待回去将马镫改过,再带你出来骑它。”

朱赢好容易上了马,岂肯轻易下来,便对李延龄道:“你牵着它走两步不成吗?就走两步?”

李延龄见她心痒难耐的模样,不忍心拒绝,便道:“那你可坐稳了。”

朱赢点头不迭。

李延龄牵着马慢慢走了几步,朱赢在上面一颠一颠的,唇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李延龄看着好笑,道:“你说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如何就对骑马这般感兴趣?”

朱赢道:“你说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为何你生辰礼物就送我一匹马呢?”

李延龄:“……”

“还不是想着:我李延龄的女人怎么可以不会骑马?于是便送了呗。”朱赢替他回答。

李延龄笑道:“就是没想到夫人腿如此之短,枉费为夫一番苦心了。”

“讨厌!你还说!”朱赢不敢乱动,把腰间荷包取下来扔他。

李延龄一把接住,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抬头眸光暧昧地睨她,道:“果然是夫人的味道。”

这男人……朱赢忽然担心再过个五年十年的,自己还是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此时,一骑飞奔而来,到了近处一看却是王府内卫。

“大旻朝廷来使,王爷请世子爷与世子妃速速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