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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远心中虽然也惊讶, 却还是忍不住好笑。

“夫人, 先回驿馆歇息,晚些还要去四方街。”盛明远不想再搭理这三人。

洛青婉应好。

“失陪。”盛明远瞪着三人一眼,意思是, 让道。

长安君呲牙,可又奈何他不得。

临到驿馆门口,信源君忽然开口:“嫂夫人, 三月后是定国公寿辰, 定国公好马球,届时京中会举办马球赛为定国公庆生,夫人一定要来。”

因得唤得是她,洛青婉驻足回眸。

永安侯倏然会意, 心里道了声“妙哉”, 便接着信源君的话讲:“夫人可知建平侯一根球仗用了十年从未换过?”

洛青婉听得不明不白。

盛明远却脸都绿了:“鲁建明,你够了!”

长安君笑道:“夫人, 那根球仗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送给建平侯的。建平侯同定国公的嫡长孙女自幼是青梅竹马, 这根球仗一用就是十年, 一直舍不得换, 可惜啊, 定国公并未将嫡长孙女许配给建平侯府, 呵呵。夫人, 我等告辞了。”

言罢, 都朝洛青婉点头致意,既而转身。

盛明远又气又恼,而洛青婉却似是不太在意。盛明远适才反应过来,天哪!他夫人竟然……会说话?

洛青婉语气平淡:“我从未说过我是哑巴。”

盛明远微顿,似是真的如此。只是坊间这般传闻了,他便这般先入为主的想她,却忘了自新婚之夜起,早前对她的的传闻哪有一分是真的?

洛青婉掀起帘栊,他上前扶她:“其实那个球仗……”他想解释,可又有些难以启齿。

洛青婉浅笑:“侯爷,洛家早前有一根,下回让踏雪找人捎来,侯爷可会嫌弃?”

分明是予他解围。

盛明远窘迫,脸红道:“不……夫人做主……”

洛青婉笑笑,由他扶着上了马车。

一侧,盛明远见她轻笑,以为她介怀:“其实顾寒之她……”

定国公的嫡长孙女名唤顾寒之。

洛青婉本在随意翻着手上的册子,听他说,便抬眸看他。他以为她是哑巴的时候便觉得,她的眼睛似是会说话,亦如当下,一双乌黑的眸子询问般看他。

他如实道来:“我幼时在京中做太子侍读,顾寒之的兄长顾云正同我是好友,关系走得近些,我只当她是好友的妹妹,离开京城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唔。”洛青婉听完,继续低头翻书。

这就信了?还是敷衍了事?

盛明远全然不知当讲什么。

恰好马车起步颠簸,她没拿稳,盛明远一手扶住她,一手接过书。

“手怎么这般凉?”他意外。

她素来怕冷,手脚也多冰凉,盛明远话音刚落,也不等她开口,便顺势搂了她在怀中,自然得很:“看得什么书,我来给夫人念?”

洛青婉先是诧异,而后便抿唇笑了笑。

见她没接话,盛明远等同默认,“夫人看到何处了?”

洛青婉又笑了笑。

盛明远愣了愣:“夫人笑什么?”

自始至终,他连自己手中的书都没瞧一眼。

洛青婉悠悠道:“刚看到,褪去衣衫和肚兜……”

“……”

“……”

盛明远错愕低头。

待看清手中的书名和其中几页裸/露的插图时,盛明远整个脸都彻底绿了!

只觉气氛一时尴尬到极致,惨不忍睹!

楼兰备得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册子!

盛明远心中叫苦不迭。

可等余光瞥过另外几册,才晓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春/宫/图》,《房/事/集》,《侍夫有道》,《巫山云雨》……

盛明远咽口口水。

想起这一路上,就在这辆马车里,他没少让她翻这些册子打发时间,她也听他的。如今来看,一切倒似他特意为之,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盛明远想死的心都有了!

“夫人,你还是看账册吧。”

“嗯。”洛青婉忍了笑意,应好。

盛明远看她,明明眸含笑意,如若秋水般潋滟,却又清澈见底。盛明远心念一动,反正尴尬也尴尬了,窘迫也窘迫了,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手中的书一扔,盛明远俯身将她箍在身下,一双眸子火热打量着她。她本就生得极美,大婚当日端庄却浓稠艳丽,今日,清晰又明艳动人。

“青婉……”他的声音染了些许情/欲,想到早前唇齿留香,似是就是方才之事,心中还能怦然心动。覆唇而上,那股子白牡丹的香气似是还留在唇畔,又似和这娇艳欲滴融在了一起。

“侯爷,到四方集市了。”

这么近?盛明远有些恼火!

四方集市是彦县巡游的重头戏,在此次出巡的三个郡县里,彦县的四方集市是他需和夫人一道走完的,届时围观的百姓也多。

盛明远奈何。

“夫人。”他伸手扶她起身,又替她抚平发间的零乱的青丝,“彦县的四方集市很出名,集市却有些长。”意思是,若是走不动了要告诉他。

洛青婉应了声好。

马车缓缓停在集市口,见到马车来,集市上已经人声鼎沸。

待盛明远扶洛青婉下马车,街道两旁的百姓都欢呼起来:“侯爷,夫人!”

盛明远一路牵着她,看得周遭百姓议论纷纷,果真是新婚燕尔,连出巡都手牵着手,浓情蜜意写在脸上。

“夫人好!”也不知谁带头喝了一句。

四围相继响应。

都晓如今的建平侯府就是个坑,整个丰州富裕的郡县没有几个,建平侯府尾大不掉,此时还能往坑里跳的人已是凤毛麟角。听说新夫人是首富的女儿,这对整个丰州来说都是个绝好的消息,可早前听说新夫人面容丑陋,侯爷此番也是豁出去了,可现下一看,咱们新夫人哪里丑了?

丰州百姓都觉面上有光。

分明是郎才女貌才是。

一时间,“侯爷夫人早生贵子!”“夫人万福!”“侯爷夫人百年好合!”之类,不绝于耳。先前在曲县也是,喊得洛青婉脸上一抹绯红。

彦县的四方集市还以美食小吃出名。

四方集市中,倒有一半以上是吃食和零食铺子。楼兰早前便和宋威商量了侯爷和夫人落脚休息的地方,眼下楼兰不在,宋威照本宣科。

藕粉,米糖糕,凉茶,这一路下来,走得虽多,歇得也多,竟也不觉得太累。

彦县隶属丰州,是建平侯府的封地,盛明远到彦县,宋威自然要将彦县的近况汇报一番。盛明远和傅大人去了府衙,让侍卫先送洛青婉回驿馆。

等到驿馆,才发现下午吃了一路,如今些许都不饿。掌吏唤人齐了水,沐浴过后,洛青婉只觉洗去了一身疲乏。正好拿了昨日觉得尚还有趣的话本子来,坐在小榻上接着翻看。正巧翻到男女主人公是青梅竹马的一段,洛青婉忽得想起下午见过的长安君,永安侯和信源君三人来。

“夫人,那根球仗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送给建平侯的。建平侯同定国公的嫡长孙女自幼是青梅竹马,这根球仗建平侯一用就是十年,一直舍不得换。可惜啊,定国公并未将嫡长孙女许配给建平侯府……”

洛青婉合上话本子,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哪是舍不得换?

洛青婉就想起早前同盛明远一道时候的事情来。

那时候她同他一处,正好遇到马贼,盛明远随手拿了球仗当武器将马贼击退。原本还大义凛然,准备朗声大笑两下,结果“咔”得一声僵住,没有了下文——定睛一看,他先前的球仗竟被马贼砍坏了!

“啧啧”这马球的球仗都是楠木做的,根根可都价值不菲,洛青婉同情看她。

“死了死了!本来就这么一根球仗,打坏了就真买不起了,回头还得吃爷爷板子的!”盛明远一脸欲哭无泪。

原本还有些许悲情的一幕,生生被他弄成了啼笑皆非。洛青婉想,那时她认识的盛明远,似是同如今没多大分别。

她脸上笑意未落,屋门被推开,盛明远恰好进来。

“夫人笑什么?”他见她手中合上的话本。

洛青婉应他:“笑青梅竹马。”

盛明远一听“青梅竹马”这词,心中便是一顿,下午的一幕回想在脑海,盛明远心头实在窝火。他想同她解释,他同顾寒之的确是青梅竹马,却不是想象中的青梅竹马,仅仅只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可转念一想,他应当也解释不清楚,反而越描越黑。更何况,在自己夫人面前反复青梅竹马更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盛明远凝神。

她发间尚留着皂角的清香,发梢还有些许湿润,应当才沐浴过。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精致的锁骨上挂着两根红绳,红绳末端系在颈后。青丝随意绾起,发丝上有残留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身前松散的外袍里,隐隐透出一抹鲜艳的红色来。

盛明远脑海中不觉想到昨日,那红色肚/兜上的牡丹花卉,还有掩在牡丹花卉下的一室春光。

“昨日是牡丹花卉,今日是什么?”盛明远缓步上前,在她坐着的下榻面前半蹲下来,低沉的嗓音里又似带了几分少见的轻/佻。

嗯?洛青婉微怔,却只片刻,又倏然会意。

她脸上蓦地涌上一抹红晕,盛明远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你当真以为昨夜我没想过?”

洛青婉未及反应,松软的外袍已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下来。

盛明远不知她是否真介意了,便借着上前搭手帮忙的缘故亲近,不时同她说话,不时瞄她,直至洛青婉帮他擦额头上的汗珠,他才会心一笑,心头这才踏实了。

而那个穿白衣服的便是村民口中的杜大夫,都说是神医,人又好,但盛明远就是不喜欢,两人碰在一处也不多说话。盛明远倨傲,对方又是真的寡言,似是也未多看他,当他是空气。

盛明远恼得很。

恰好豆子上前,一口一个杜大夫人真好,还是夫人的朋友之类,盛明远听得恼火。豆子再开口,盛明远一瞪眼,一边去。

豆子不明所以。

……

入了黄昏,盛明远才觉着大夫不是好做的。

他不过打打下手,还有豆子和楼兰从旁帮忙,都累得挺不起腰来,那杜澈还在耐心继续。医舍有做好的饭菜,小童送了来,杜澈和其余衙役在照顾病人吃饭。

盛明远从青阳镇赶来,晌午变未果腹,此刻只觉饥肠辘辘。可自先前起,洛青婉就不知去了何处。这里的人忙的在忙,照顾人的在照顾人,哪有功夫管他。

盛明远肚子不争气叫了叫,恰好踏雪上前,轻咳两声。

盛明远额头三道黑线。

踏雪福了福身:“侯爷请随奴婢来。”

都在医舍前院忙,医舍后苑却很清净,后苑屋内桌上置了几道小菜,盛明远原本就饿极,夹了两口,顿觉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些,不足片刻,就吃完了一碗。踏雪蹙了蹙眉头,却听盛明远赞赏:“踏雪姑娘心灵手巧。”

踏雪刚想笑,就见洛青婉从厨房出来,正好在解围裙。

盛明远愣住:“夫人做的?”

“嗯。”洛青婉才动筷子。

盛明远有些尴尬,方才饿极,竟忘了等她自己先吃了。

洛青婉却似不介意。

盛明远给她夹菜,眼底碎盈芒芒:“小时候我娘还在,也喜欢做这几样菜,许久未吃到了。”

“这么巧。”洛青婉接得自然。

盛明远叹道:“与我而言,虽是青菜,却胜过山珍海味。”

洛青婉怔了怔,羽睫微微眨了眨,也伸筷子夹给他,轻声道:“那你多吃些。”思绪却回到早前,好容易从马贼手上逃出,还坏了根球仗,盛明远欲哭无泪。可山中大雨,就在一块大岩石下避雨。那时两人又累又饿,他却将剩余的果子都给了她,自己则抱着头憧憬,一面咽口水。

“真想念娘亲做的饭菜,蒜蓉青菜,煎空心菜,干煸四季豆……”一溜烟下来,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洛青婉却听得全是素菜。为什么都是素的?

盛明远道:“一大家人要吃饭呢,哈哈哈哈,一斤肉可以吃二十斤素菜,一顿饭可以换十顿粥。我家附近多天灾,时时要省口饭菜给来讨吃食的人。”

后来她和盛明远走散,也寻到了舅舅。

可一吃到这些菜就会莫名想起盛明远来,后来,他说的菜她都会做,亦如当下,盛明远风卷残云,一脸满足模样。踏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上前收拾,一边道:“侯爷今日累了,歇歇吧。”

难得踏雪好脸色,盛明远道了声不累。

踏雪忍不住又睨他:“侯爷不累,夫人还累呢,前厅的事就让豆子和楼兰去帮忙就好了。”

盛明远这才反应过来,踏雪的意思是让他同夫人多呆一会儿。

夕阳西下,其实苑子里景色很美。

盛明远牵她起身,到苑中随意走走:“侯府呆得可还习惯?”朗州和丰州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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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丰州风俗人情都不同,他放在心里。

洛青婉颔首:“没什么不习惯的。”

盛明远心中微动,四下无人,他才好好从身后揽住她:“这几日,夫人可有想我?”

洛青婉轻颦:“想。”

盛明远一亲香泽,而后问道夫人如何认识杜澈的?

洛青婉道来,早前病过一阵,是杜澈医治的,那时被他当药罐子养着,看了他不少医书,有病人的时候也会搭手,自然而然也就会了些。

原来如此,盛明远忽然想起彦县时,她说长安君的食火的一番话,信手拈来,原来不是糊弄。盛明远心情蓦地转好,再看向杜澈,也不觉如先前讨厌。

盛明远牵她去医舍外走走,恰好路过医舍大堂。

她余光瞥到堂中,杜澈亦在看她。

杜澈才收回目光,眸间忽得沉下,好似失了光泽。想起先前,他好似不经意问她:“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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