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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凝见他湿着身子,也要在这儿?先把这事儿?解释清楚,至少这个态度让她?心里有几分舒坦。

她?就站起来,催着季野往外走?:“行,这事我信你,你赶紧下去拿毛巾擦擦,换身干衣服,别?感冒了。”

季野退了两步,快到门口才转身离开。

他出去之后,就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灯忽然就灭了,果然停电了。

蜡烛和火柴就在手边放着,陈凝很?快点着蜡烛,往桌面上滴了一点蜡液,将蜡烛粘住,之后继续看医案。

胡大夫和陈老大夫的医案都?很?不错,能被他们记录下来的,都?是?他们从医生涯中遇到的有特点、典型或难治的病例,陈凝看得很?入神。等她?听到钟声响起的时候,抬头一看,已?经快九点了。

她?拿起蜡烛,借着烛光,轻轻走?下楼梯,准备洗漱一下,回头再看一会儿?书,十一点钟再睡觉。

经过季野房间?的时候,她?看到那房间?里暗暗的,虽然有一点亮光,可?那亮度太小了,不像是?点了蜡。

她?就举着蜡烛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季野换了短袖圆领白背心和干净的军绿长?裤,手里拿着一个三节铝制老式手电铜走?了出来。

陈凝:……

她?怔了片刻,看了眼屋内,发现季野的床头上放着一本书,她?不禁指着那手电筒说:“你就用电筒看书啊?没蜡了?”

季野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最近忘买了,剩一根你用着吧,我用这个就行,明天?我再买几包。”

陈凝揉了揉额头,看见季野眼里的一点红血丝,说:“你以前就经常熬夜吧,再用电筒那点光,时间?长?了眼睛就更难受了。”

“你几点睡觉?要是?一时半会不睡的话,那你收拾点东西,去我房间?,一起用蜡吧。”

“我最早得十一二点睡吧,我去你那儿?合适吗?”季野完全没想到陈凝会这么说,他心跳得怦怦怦的,心里再度涌起那股酸酸涨涨的感觉。

陈凝白了他一眼,说:“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别?去,我是?请你去看书,不是?别?的。你都?把唯一的蜡让给我了,我给你腾点地方总没问题吧。”

季野:“…我去,你等我收拾一下。”

说着,他回身从书架上抽了两本书,又把床/上那一本捞在手中,跟着陈凝去了楼上她?的房间?。

陈凝房间?的书桌也不大,她?拽了一把凳子给季野,让他坐在自?己斜对面。两人各据一角,将蜡烛安在中间?,地方多少还是?有点拥挤的。

季野坐下的时候,陈凝已?经面容沉静地看起医案来,他忙静了静心,也翻开自?己的书。

两个人都?低头,谁也没说话,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不时传来。

陈凝看得挺投入的,不时拿起钢笔在一本空白笔记上做记录。

季野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发现她?写的字于娟秀之中带着锋骨,一看就是?练过字的。

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总觉得陈凝的样子跟她?那个成长?环境不搭。

因为书桌小,两个人离得很?近,胳膊都?快挨上了。

季野屏着心神,努力抵制着身边那股若有似无的气味。那味道是?从陈凝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淡,却清晰地存在着,总让季野想到院子里的茉莉花。陈凝自?己可?能意识不到,可?季野却闻的清清楚楚。

蜡烛的光虽比手电筒要强,可?那烛光也不稳定,时亮时暗还会晃动。陈凝用的时间?长?了,就感到眼睛酸涩,她?就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小心碰掉了桌面上放着的钢笔。

她?忙弯腰去脸,因为钢笔滚到了桌面下,她?弯腰幅度大了点,就露出一小截纤细白晳的腰身

她?起身的时候,胳膊撞到了季野的腿,季野顺势拉了她?一把,把她?捞了起来。

陈凝刚想说声谢谢,就感到身子一歪,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从她?腰身上环过来,拢住她?的小腹。

她?的后背也撞到了季野坚实的身上,陈凝不由挣扎了一下,用胳膊肘去撞季野的小腹,说:“你干什么,松手!”

季野非但不松手,另一只手也大胆地环过来,将陈凝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陈凝……”热气拂过陈凝的颈项,他身体微微颤抖着,说:“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我不做别?的,你别?害怕。”

他留着板寸的头耷拉着靠在陈凝头顶,温顺地一下下蹭着,身上的皮肤烫得陈凝也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