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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不?好意思地道:“没空出?门,这都是在家附近的五金商店买的,我爸厂子里?倒是什么绳子都有,但我没法跟他要,说了他肯定要问?的。”

“这种?事我跟他解释起来太费劲了,上次被人绑了一次,他到现在还有后遗症,从不?让我一个人出?门,有时候真不?太方便。要是他知道我偷偷练这个,肯定要担心?。”

路寒川点头?表示理解:“没事,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我车后边有绳子,粗的细的新的旧的都有。因为经常出?门嘛,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所以我平时准备的挺充分的。”

林落点头?,没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路前?边的行人和行道树。路寒川也不?是个喜欢主动说话的人,接下来的路段,俩人就没怎么说话。

路寒川独居的房子在三十三中附近,这里?环境不?如江宁大学家属院,但也不?错。主要是距离路寒川的单位特别?近,走路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俩人上了三楼,路寒川开门的时候,碰到楼上有个人下来,看到他身边的林落,奇怪地打量了几眼。但本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他瞄了几眼就下楼了。

“不?用理他。”路寒川怕林落多想,进去后把门关?上,就道。

“没事啊。”林落说。

低下头?,她发现门口的鞋架上多了一双女式拖鞋,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见过。

路寒川把鞋递给她,说:“因为你要过来,我的鞋太大,你穿不?合脚,下楼路过商店就顺便买了一双。我也不?会挑,随便买的,你凑合穿吧。”

“挺好的,挺合脚。”林落换了鞋,随后从玄关?进了客厅,打量着客厅里?的环境。

客厅布置还是很简洁,但茶几上多出?个台历,她坐下来,顺手把台历拿过来,便看到台历上好多日期上都写了待办事项。

路寒川端过来一杯水和一碟水果,看了看她手里?的台历,奇怪地道:“就是个台历,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落惊讶地指着那些满满当当地日程安排,说:“你平时的生活总是安排得这么紧凑吗?这么多工作和活动…”

路寒川说:“我主要是闲不?住,不?过我最近也打算减少日程安排,多抽出?点时间去家属院那边住。”

林落还是觉得路寒川时间安排得太紧了,要不?是她现在要高考没办法,她是不?会这么拼的。以后她工作了,可不?想这么卷,最起码周末她要睡懒觉,有空还要出?去玩。

说话间,路寒川已经拿过来几种?较细的绳子,他坐在林落侧面的单人沙发上说:“先从这几个绳子开始吧。”

“这种?细绳,绑人稍微紧一点就很难解,绳结在你背后,你必须要靠摸索,摸出?具体的打结法,摸错了,就解不?开了。”

看样子,他是担心?林落对?各种?绳结法不?熟悉。

林落忙告诉他:“放心?啊,绳结法我都研究过,不?会出?错的。不?信我给你绑一个试试。”

路寒川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水平,就示意她来做个示范。

这个房子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在,路寒川担心?林落误会他的用意,所以他很注意分寸,坐的时候都离林落有一段距离。

林落倒没想那么多,她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个尼龙绳子快速地将自己双脚脚踝绑在一起,并?打了个8字通过结。

她下手还是挺狠的,捆得很结实,绳子都把脚踝勒出?了红印。路寒川在旁边看了一眼,看到她脚踝上的绳套勒的很紧,估计袜子里?面的皮肤都能被勒出?红印,他多少有点不?忍。

“不?错,绑得挺好的。”路寒川示意她可以了,不?用那么用力。

林落却没手软,又?紧了紧绳结,确认绳结够紧,这才开始解绳子。

看着她手上动作灵活利落,路寒川心?知她确实用心?练过,手上力道也不?错,看来他让她做的手指练习她应该也做过。

她自己愿意努力,路寒川就很愿意帮忙。要是林落自己什么准备都不?做,让她练习手上的劲道也不?练,那路寒川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上她。

他一向觉得,人必须得想办法自助,把自己能做的做了,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自己担着,才值得别?人出?手相助。

林落可能不?太了解他,但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并?不?是个大善人,也不?是谁的忙他都愿意帮。

一会儿功夫,林落换了好几种?绳结法,每一种?她掌握得都很熟练,路寒川笑着摆手:“可以了,还挺熟练的,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

林落搓了搓脚踝上的红痕,笑了笑,并?不?解释,就让路寒川自己猜去好了。

说着,他把林落刚才用过的细绳拿过来,跟她说:“你转过去吧,正面解法你问?题不?大。我给你反绑,先简单后复杂,你慢慢试,不?用着急。”

林落信得过路寒川的人品,便配合地把手伸到背后,手腕并?拢。

很快,她就感觉到,路寒川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他动手时很有分寸,抓住手腕并?没乱动,另一只手则快速在林落腕上缠了几道,并?打上了绳结。

林落动了动手腕,感觉松了,就道:“你绑紧一点吧,绑匪可不?会仁慈。你要帮我就得狠一点。”

路寒川:……

林落的皮肤很细嫩,其实这时都有点红了。但林落说得也有道理,真要有那么一天,绑匪是不?会仁慈的。他们做好事前?练习,万一碰上事,林落脱困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他便把绳结打开,重新绑了一遍,这次他绑完的时候,林落腕上的皮肤便被勒出?来很明显的瘀痕。皮肤都微微陷了下去。

路寒川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不?忍,坐到旁边,说:“可以了,你解开试试。”

林落这时坐在一把椅子上,她的手腕则被反绑在椅背后。听到路寒川的话,林落的手指就开始动起来,因为绑得紧,她手指动得也很辛苦。

路寒川走到她身后,这才发现,林落的手指挺灵活的,不?仅能碰到绳结,还能摸出?绳结的种?类,不?过两分钟,她就开始一点点地抽着绳子。

绳子是路寒川捆上去的,他自然看得出?来,林落的解法是对?的。他心?里?其实是奇怪的,弄不?清楚,林落到底是从哪儿学到了这么多绳结的解法。

不?会是从什么奇奇怪怪的书上看的吧?

她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路寒川这回没留余地,捆得挺紧,所以林落尽管知道解法,这次也用了五分钟才把绳结一点一点解开。

路寒川在旁边笑着拍了拍手掌:“挺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林落笑着反问?:“要是我把你捆上,你能解开吗?”

“我不?行,我手没你那么灵活,手还大,应该碰不?到绳结。”路寒川摇头?。

说到这儿,他指着林落的手腕,说:“都红了,还有点肿,还能继续吗?我怕再练下去会破皮。”

“不?会,继续捆,你也挺忙的,难得今天有时间,你陪我把几种?常用的绳结法都练了。”

路寒川没想那么多,想着再练一会儿也行,总不?能老让林落到他这儿来,那也不?太合适。就道:“行,你要是疼就说话,别?硬忍。”

“我也注意着点力度,别?真给你弄破皮了。”

说完话,他拿出?另一个粗一点的麻绳,换了个捆法,重新把林落双手反绑。

两个人又?练了大概半个小时,路寒川始终注意着,尽量少接触林落皮肤,以免引起她的反感和戒备。

最后一次,路寒川故意捆得比较松,林落让他捆紧点,他也不?同意:“不?能再用力了,破皮了容易感染。你不?用这么着急,过一段恢复了再练。”

路寒川坚持这么做,林落也没办法。其实她现在手上的力气也远不?如开始,这次绑得虽然比较松,她解开绳结的时间却并?不?短,真的有点解不?动了。

成功解开之后,林落感到手腕上火辣辣地,又?热又?疼。

看到她皱着眉,路寒川暗暗叹了口气,说:“其实不?用这么急,可以慢慢来的。”

但林落没接他的话,他也不?知道林落是怎么想的。只好站起来,去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油,再走到客厅。

“抹点药吧,这样恢复得比较快。”他把药油推到林落面前?的小茶几上,打算把丢在地上的绳子收拾一下。

林落知道他拿来的应该是好东西?,也没跟他客气,就把盒子拿过去,打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些药油往腕上抹。

路寒川则弯着腰去捡地上的绳子,这时门外有人在敲门,路寒川想了下,想起来了,刚才他单位的吴诚说要过来,给他送一下他父母寄到单位的东西?。

平时吴诚不?会进门,送东西?也是送到门口就走。路寒川就把收拾好的绳子放到茶几上,自己走到门口开了门。

开门那一刻,吴诚突然举起一个生日蛋糕,满脸带笑地道:“路队,生日快乐。”

路寒川:……

今天确实是他生日,晚上他外公还要给他做长寿面,再炒几个菜。至于他妈那边,这些年也没怎么给他过生日,家里?也不?重视这个。而?且上次他妈也说了,过生日他不?用回去,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