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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玄学

路寒川肩上?搭着?一块布, 站在车厢旁边,车上?早有人把一包货放到他肩膀上?,连续放了三包, 重量达一百二十?多?斤, 那人才停手。

路寒川正要把货物运到库房, 这时车上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感觉路寒川面生,就问后面的搬运工:“这人谁?新来的?”

路寒川像没听到一样, 继续往前走,另一个搬运工抹了把脸, 说:“咱这儿有个人老熬夜打游戏, 要么就出去嫖,有活都找不着他人, 宾哥就把他撵走了,招了这小子。他家外地的,大家都叫他大良子。”

车厢里的人盯着路寒川的背影看了看, 随意地道:“瞧着?体格不错, 就是看起来不太像是经常干这活的。”

那搬运工笑着?递过去一根烟, 说:“听说家里还不错, 后来出了点事, 欠了不少外债, 想?多?赚点快钱。他以前可能是练过, 身上?有点功夫,可这都没用, 救不了急。在咱这儿扛活赚得比上?班多?, 还能日结, 他可能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这时搬运工的肩上?也被放上?了几包货,但他的体力没有路寒川那么好, 走得虽然稳,跟路寒川一比,还是有差距的。

十?几个搬运工一起忙碌,半个小时左右,就把这批货全都搬到库房里了。

等所有的活都干完之后,货站负责人也统计完了每个人搬运的件数。他们?是按件计酬的,这一计数,就能看出来,叫大良子的新人赚得最多?。

这一趟活他一个人就赚了九十?块。其他人少则四五十?,多?则八十?,这里面还有好几个是常年?干搬运的大力士。

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负责人已统计好这些人一天的收入,就把这些搬运工都叫了过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今天最后一趟活,该算钱了。

所以众人全都围拢过来,不少人都出了一身汗,有的人匆匆掀起衣摆,往脸上?随意地一抹,眼?睛则盯着?负责人宾哥手里的钱包,等着?他发钱。

路寒川站在人群外围,并?没往里挤,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盯着?宾哥,似乎也在等着?那笔钱发到自?己手里。

宾哥倒也痛快,没多?说废话?,把全天统计的数说了一遍,没人有异议。他就把钱包打开,露出一打纸币,随后按着?名?单先后顺序叫人上?前去领钱。

拿到钱后,众人神色不一。有的人想?着?把钱攒下来,要么寄回家里,要么攒着?买房子。有的人却想?着?先去下馆子、打游戏甚至去嫖。

有人刚提起去嫖的话?头,就有人警告他:“最近别去了,风头有点紧。昨晚的动静你们?没听着?吗?前街那一栋楼去了不少警察,抓了好几十?个人。这时候还去,不怕给你抓起来?”

这个话?头一起,货站里的人有些惋惜,他们?中有些人去过那栋楼,都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现在人都被抓走了,短时间内谁也不敢往那边去了。

宾哥在旁边听了几句,随后他喊了声:“大良子,到你了。”

路寒川从人群外围挤进去,从宾哥手里接过二百四十?五块钱,说了声“谢谢宾哥”,就和其他人一样,退到一边。

透过人群,路寒川不经意地往货站外望去,这时姚星和顾慈早就不见了。半个多?小时前,姚星和顾慈出现在货站门口时,他也看到了他们?俩。那一刻,他心跳骤然加快,多?少有些担心,他们?俩会表现异常,引起货站这些人的怀疑。

要是这样的话?,他的计划可能就要受到影响了。不过姚星很机灵,跟他对视那一刻,眼?神里虽然流露出震惊之色,反应倒也迅速,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当时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所以这件事对他倒没什么影响。

他知道林落要去外地执行任务,但他不知道林落要去哪个地方。这是两个人的默契,如果不是两人共同参与的案件,林落一般是不会主?动跟他提起案件细节的。所以他竟不知,林落办案的城市居然就在余庆市。

身在外地,又离得这么近,如果不是不方便,他真想?立刻跑出去见见林落。

这时有些本地人已经穿好衣服,准备收拾收拾就回家。有的人是单身汉,不急着?走,这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会去外边一起聚个餐。

路寒川找了把塑料靠背椅坐着?,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看样子也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有个人看他不顺眼?,这人以前在这儿力气最大,赚得也最多?,别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牲口”。可路寒川一来,随随便便就把他给比下去了。更可气的是,这个新人不光干活厉害,还长着?一张俊脸,街对面卖货的小姑娘来送饮料,都盯着?他一个人看。这谁看见了会高兴啊,都是男的,怎么就显着?这小子了?

牲口看到路寒川坐到了那把唯一的靠背椅上?,其他人坐的却都是凳子,他心里就不爽了。仗着?有股蛮力,他走到路寒川面前,笑呵呵地说:“大良子,你这才?来两天,就把咱们?大家伙都给比下去了,挺厉害。”

“这两天赚不少,得有五百了是吧?这么多?钱,你请大家伙吃顿好的怎么样?”

众人一听,就知道牲口这是要找事了,弄不好要打起来。但这帮人大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除了一两个劝阻的,大都在冷眼?旁观,还有一两个在旁边卖力地撺掇着?,唯恐天下不乱。

货站负责人宾哥靠着?办公室外墙站着?,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但他并?没有干涉,反倒掏出一根烟,点上?了,慢慢地吸起来。

路寒川靠向椅背,瞥了牲口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似乎跟他多?说句话?都嫌麻烦。

他这傲慢的态度显然把牲口惹急了,牲口讽刺地道:“呵,瞧你这样,一毛不拔的,舍不得花钱是吧?行,钱给你留着?,留下来当棺材本……”

话?刚说到这里,路寒川已站了起来,他一只手迅速上?前,几根手指像钳子一样,不过片刻,已抓住了牲口的咽喉。他稍一用力,牲口就说不出话?来了。

牲口剧烈地咳嗽出声,看样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身体更是被路寒川推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路寒川一脸冷漠,眼?中毫无温度。他手上?的力气却在加大,手指已嵌入牲口脖颈皮肉中。那副样子,似乎要把牲口给掐死。

事情发生得很快,众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都愣了一会儿。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牲口壮硕的身体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他两只手臂胡乱划拉着?,眼?睛瞪得大大地,嘴唇无助地张着?,完全没有一点平时的气势。

“大良子,别冲动,快放手。”

“松手啊,你要把他掐死了。”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纷纷上?前劝架,有人还抓住路寒川的胳膊,打算制止他。

但没人能扳动路寒川的手,众人没办法了,眼?看着?牲口要没气了。有个人就向负责人宾哥求助:“老?板,你快过来看看吧,牲口都翻白眼?了,眼?瞅着?要掐没气了。”

宾哥这才?往这边走过来,走到路寒川身边,轻轻拍了他一下,说:“好了好了,牲口嘴上?没把门的,胡说八道,他是个粗人,等会你打他几下,再?骂一顿出出气就行了,可别真闹出人命来。”

路寒川看到宾哥现身,大概对于老?板还是有几分顾忌的,这才?慢慢松开手。周围的人连忙把瘫软在地的牲口扶到一边。

牲口张大嘴,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算缓过来,但众人却注意到,他脖子上?已留下青紫的手指印。由此可见,那个叫大良子的新人是真的下了死手。

众人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谁也不敢再?招惹路寒川了。这特么的谁还敢啊?别人急眼?了也就是打骂一顿,这小子是把人往死里收拾。他们?可还没活够呢。

看着?这些人敬畏的眼?神,路寒川拂了拂自?己的袖子,说:“我不招惹别人,谁也别来招惹我,招惹我就是这个下场。先撩者贱,嘴欠手也欠就别怪别人不客气了。”

众人:……

牲口抬头瞥了眼?路寒川,没敢再?多?看,马上?又把视线移开,就算被路寒川给骂了,他也没敢再?回怼一声。刚才?那窒息的感觉还挥之不去呢,他不想?再?冒一回险。

宾哥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先回家。路寒川也打算走,宾哥却招手叫住他:“大良子,你先留下。”

众人只当负责人要跟这个大良子谈谈刚才?打架的事,谁也没多?停留,人很快就散了,就连牲口也走了。

几分钟时间里,货站就剩下宾哥和路寒川。宾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平头,身材短粗,看上?去很结实。

他豪气地请路寒川坐下,散了烟,却没有提起打架的事。

“大良子,你这身手不错啊,听说你家里碰着?点事儿,急用钱是吧?”

“是,家里生意赔了不少,需要钱添窟窿。”

路寒川深知自?己的外表怎么看都不像是常年?干粗活的人,因为他皮肤和手的状态跟常年?干粗活的人不一样,短时间内没法伪装成这种身份,他就编造了这个谎言。

他半个月前就得到了消息,有个叫瓜哥的人每隔一定时间就会亲自?押车,送一批违禁走私药材来到这里,再?由货站老?板联系货主?把各自?要的货运走。

利丰货站是一些违禁中药材的中转站,这些中药材来自?于东/南/亚,包括虎骨、象牙、穿山甲等物,也会夹带一些翡翠。

因为国内与东/南/亚之间接壤的线路太长了,即使再?严防死守,也容易有漏洞。所以那一带走私的情况一直比较严重,药材走私只是其一而已。

瓜哥这两天就会来货站,所以路寒川就找了个机会,趁着?货站要人,就找人帮忙,把他塞进来了。

见路寒川神色自?如,确实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宾哥叹了口气,说:“大良子,你家的情况,我明白。人哪,都这样,难免有走背运的时候。不过你别急,总有好起来的一天。”

他这番话?似乎给了路寒川一些触动,路寒川垂了下眼?帘,眼?神中露出的难过看上?去十?分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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