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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嫂年纪不大,不到四十,女人守了寡。

从前,三嫂的男人同样是大梁山的民工,跟着海亮一起修过路。

大暗病那年,三嫂的男人不规矩,跟土窑里的小燕好上了,染上了暗病。

那时候感染暗病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没有躲过去,王三哥就那时候病死的,尸体被埋在了村南的黄土岗子上。

三哥死了以后,三嫂没怎么难过。

王八蛋,竟然背着老娘去找小燕,还惹了一身病,死了也活该,不屈!

所以她一滴泪也没掉,反而感到了解脱。

三嫂二十多岁守寡,一只熬到现在。不缺吃,不缺喝,就是发愁晚上没有男人陪。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女人三十郎当岁,正是虎狼之年。

她憋得难受,每天晚上跟母猫那样嗷嗷乱叫。

大暗病以后,村子里的男人女人安分守己了很多,因为害怕染上病,所以三嫂想偷人,可又不敢偷人。

最近,张大毛每天早上上班,晚上下班,都搬个马扎看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一来二去,两个人频频暗示,暗送秋波,就勾搭到了一块。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张大毛好沾女人便宜,王三嫂也迫切需要安慰,她们是臭味相投。

开始的几天,两个人只是打情骂俏,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

再后来,就凑合到一块,说不完的话,你一句我一句,就像两只啄米的鸡。

那天工厂加班,下班晚,天色黑透了,工人才陆陆续续走出工厂。

张大毛发现工厂的人走光了,赶紧关上了大门。

张大毛尽职尽责,王海亮把他当爹老子看,他把海亮当做干儿子。

那工厂就跟自家的一样。

他晚上都住在工厂,睡门卫室,门卫室里有电视,有茶水,还有象棋。

有时候,村子里的老年人也找张大毛拉闲话,还排开棋盘杀一盘。

厂子空了,没人了,张大毛将工厂关闭。准备看电视睡觉。

哪知道刚刚走进屋子,忽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啪啪啪,啪啪啪:“大毛哥,开门,开门啊。”

张大毛赶紧拉开门,问:“谁。”

外面的人说:“我。你三妹子。”

张大毛一愣:“你咋还没走?”

三嫂说:“刚才下班,我去厕所了,拉了个稀里哗啦,出来的时候人就走光了,大毛哥,你开大门,俺要回家。”

张大毛说:“天恁晚了,你回家做啥?也没人给你做饭。”

三嫂是孀妇,不但没男人,也没儿女。当初连个崽子也没有留下。

她回家是一个人吃,一个人喝,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

躺炕上也是一个人。

张大毛说:“三妹子,正好我这儿做了饭,你吃了再走吧。”

三嫂说:“才不呢,俺跟你一起吃饭算啥,村子里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你开门,俺要走。”

张大毛说的是客气话,老实说,他虽然喜欢三嫂,可还不敢留她过夜。

他听了王海亮的话,不给孩子惹事,也不给孩子找麻烦,免得海亮为他擦屁股。

于是,张大毛说声好,哗啦啦拿出钥匙,给三嫂开门。

门刚刚打开,错开一条缝隙,三嫂准备走。

可女人迈出一步,嗖地一下又回来了,还吓得尖叫一声:“啊……。”一下子扑到了张大毛的身上。

女人两只手臂抱上了张大毛的脖子,两只脚也挂在了他的身上。

张大毛赶紧问:“咋了?咋了?外面有啥。”

三嫂的眼睛不敢看,死死勾着张大毛,面如土色:“熊啊,熊,外面有熊瞎子。”

“啥?熊瞎子?我瞅瞅……。”

男人将门再次错开,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瞅了瞅。

这一看不要紧,张大毛同样吓得嗷地一嗓子,咣当将大门关闭了,上好了门栓。

外面果然有一只黑熊,就是上次张大毛遇到的那只。

工厂修建在村外的野地里,这里距离村子远。

王海亮一般不让工人加班,即便加班,回家的时候也是几个人相跟着。

可最近工厂的生意红火,供不应求,他不得不让女工们加班。

那些人也乐意加班,加一小时班,可以多拿一晌的加班费。

三嫂今天倒霉了,一个人落了单,出门就碰到了熊瞎子。

那熊瞎子还是直立着,跟张大毛来了个脸对脸。

张大毛认出了它,它也认出了张大毛。它们是老相识了。

黑熊瞅到张大毛,那怒气就不打一处来,***,上次就是这老家伙,用臭粑粑雷砸老子的,我跟你没完!

张大毛拉上了门栓,浑身筛糠。

他不知道是喜是忧,忧的是,外面有个冤家对头,熊瞎子不好对付。

喜的是,三嫂扑进了他的怀里,跟他贴的那么紧。

现在是夏天,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不多,靠的那么紧,几乎是肉贴着肉了。

张大毛还闻到了三嫂身上化妆品的香气,女人的身体紧绷绷的,圆鼓鼓的。抱着就是那么惬意,那么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