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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让他心如死灰。

孙夏对他的情义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想静静........

用和王爷的话来说,他至少得疗两年的情伤!

“我妹妹不缺哥哥!”

孙成没好气的道,“你离着他远一点,不然真饶不了你!”

“哎,当我什么都没说。”

方皮无奈,不顾炭盆有多烫,直接用手捞了个番薯出来,然后转身就出来了。

蹲坐在大门口,滚烫的番薯左手换右手,一直找不到剥皮的机会。

周敬业和单三冠见此很是无奈,不时的朝着府里张望两眼。

林逸坐在大厅里,叹气道,“大晚上的,一个个都这么多事,存心不让我清闲啊。”

“小的知罪。”

小喜子的脑袋砸在青石地板上,咣咣直响。

“停,”

林逸再次抱起茶盏,不耐烦的道,“撞坏了地板,你赔钱啊?”

“........”

小喜子讪笑。

林逸好奇的道,“太子求娘娘的?”

“是,”

小喜子忙不迭的道,“按照王爷的意思,我等对太子一直礼遇有加,不曾有一丝苛待,太子是第一次要求去御花园,我等想着不好拒了,便直接应了。

想不到娘娘与唐贵妃也在御花园,娘娘见了太子,直接召见,太子这才求娘娘往东宫送些木炭。

娘娘仁慈,应了太子的请求。”

林逸摇头道,“碰巧?

这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多碰巧的时间?

查,彻查!”

“是!”

小喜子大声道,“小的明白!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林逸想了想接着道,“太子担心太子妃和世子,乃是人之常情,火炭和书都送过去吧。”

小喜子陪笑道,“王爷英明。”

林逸叹气道,“她是我亲妈啊,尽会给我出难题,你说本王该怎么做才好?”

他上辈子没有做儿子的机会,自然没有做儿子的经验。

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妈,他虽然经常惹她生气,可是始终都非常在乎她。

如今,她老娘以后宫那些手段来对付他,他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了。

小喜子听见这话后,吓得立马低着头,不敢再发一言,大概空气太安静了,让他无所适从,又再次往地板上砰砰的砸着脑袋。

和王爷在征求他的意见?

怎么可能!

做下人要是没有自知之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回答这种问题?

“越来越没完了,”

林逸不耐烦的摆摆手道,“退下吧。”

“小的告退。”

小喜子慌慌张张的退出了大厅。

“来人。”

“王爷。”

焦忠小心翼翼的道。

“传方皮。”

“是。”

焦忠立马就把方皮喊了过来。

“参见王爷。”

方皮跪在地上,被压抑的空气整的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多说话。

“你倒是来的及时,”

林逸懒洋洋的道,“事情你都知道了?”

“启禀王爷,”

方皮佝偻着腰,陪笑道,“属下一直在外面候着,就等着王爷吩咐。”

林逸淡淡道,“去跟齐鹏说,该杀的人就杀吧,这一次,本王不会再心慈手软。”

他的直觉是有人在挑拨他和他老娘之间的关系!

真的是太猖狂了!

他要是不给点颜色,都以为他是好拿捏的!

他得让人看一看,他的刀到底锋不锋利!

“遵旨!”

方皮大声应了,见和王爷再无交代,便直接走了。

午夜,干燥阴冷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大人,夜寒,回去吧,”

潘多的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看着丝发已湿的齐鹏,心疼的道,“一切有属下在,保证万无一失。”

齐鹏望着来来往往的廷卫巡捕、缇骑,良久之后才道,“保证?

你们都保证多少次了,让我失望不打紧,每次都让王爷失望。”

潘多低声道,“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齐鹏道,“没人让你们死,只是这一次不同于往日,王爷说了该杀的就要杀了,给你们机会,你们还要抓不住吗?”

潘多犹豫了一下道,“事涉太子,属下怕.......”

“没有什么好怕的,”

齐鹏突然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唐毅,“在下还没恭喜唐大人,荣升都察院员御史。

唐大人有功于社稷,在下一定会禀明王爷,请王爷明察秋毫。”

唐毅笑着道,“大人客气了,为王爷效力,是我等的应尽职责。”

“依法治国,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齐鹏由着潘多转动轮椅,直接抬头看向唐毅道,“敢违法乱纪者,杀无赦!”

天朦朦胧胧有亮的时候。

午门周边的居民突然发现,已经许久不使用的断头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不等午时,人头已经堆老高,鲜血顺着雨水灌满了整个午门。

安康城里,一大群狗围着尸体打转,特别是那些野狗,大口大口的啃着,肠子都出来了。

“呕.......”

猪肉荣见到此景,直接扶着城墙呕吐。

“哈哈......”

将屠户揶揄道,“亏你还是杀猪的,这种事情就受不了了?”

突然,野犬们奔上脑袋堆,大口啃食脑袋,看到脑袋里的黑的、黄的泄了一地,他急忙转过身。

终究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嘴里不停的念叨道,“造孽.....造孽........”

“哈哈.......”

猪肉荣笑眼泪都出来了。

下晚的时候,太子太傅付印满门被抄斩的消息传遍了安康城。

“留他妻女、襁褓中的子嗣性命已经是天恩,”

都督府中,何吉祥望了一眼对面怒目而视的陈严,冷哼一声道,“陈大人莫要不知进退。”

陈严恨声道,“你我相交多年,老夫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

旁边的陈德胜忍不住道,“陈大人,此言差矣,何大人替摄政王协理朝纲,一直顾念旧情,没有为难付印,寄希望于他能迷途知返,想不到这付大人居然糊涂至此!”

甘茂突然猛地睁开眼,也跟着道,“陈大人,何大人确实是仁至义尽了,我等不能不感念天恩。”

陈德胜说的对,和王爷没有对府尹满门斩尽杀绝,已经是天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