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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再不要我,也比某些人的虎狼亲戚,恨不能弄死某人强。”

“说什么呢!”

祁浪拍了筷子,言译直接站起来了:“就说了,怎样。”

眼看着俩人一言不合差点又要掀桌动手,白禾连忙拉住他们,强行将两人扯回了座位上:“以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吵架归吵架,不许相互揭短吗!”

言译闷闷喃了声:“他先说。”

祁浪单手搁桌上,挑起下颌,嚣张道:“老子说了,怎样。”

“祁浪!”

看着白禾有点生气了,祁浪才按捺住心里的火气,不再多言,只低头吃饭。

大表哥和苏小京连忙插科打诨缓和气氛,跟东北二人转似的,没一会儿,祁浪和言译又搭上话了,聊最近的NBA球赛,仿佛刚刚的争执翻篇了似的。

吵归吵,闹归闹,他们三个永远不会记仇。

最好的朋友,应该就是这样的。

吃饭的尾声,言译问祁浪:“你对那个李薰,没感觉?”

白禾闻言,连忙望向他。

祁浪搁下筷子,漫不经心说:“可能恋爱谈多了,再漂亮的女孩,看着看着…也觉得就那样。”

说话间,手贱地捏了捏白禾的脸蛋,“还不如我们小百合乖。”

白禾推开他的手:“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漂亮呗。”

“我没这么说,你的脸,跟她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怎么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妈都多,看你也看顺眼了。”

祁浪抬起头,望向了夕阳黄昏中孤独耸立的南湘山,“就像那座山,不管如何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它就在那儿,永远在,这让我觉得很安心。”

所以,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小百合…甚至还买一赠一多了个讨厌的言译。

他们三个是永远不变的铁三角。

白禾听他的话沉默了。

她心里想,难道要一辈子呆在他身后,让他一回头就能看到吗?

有点难过。

忽然,言译开口:“有个成语,叫愚公移山,山不会一直都在那里,也许某天你回头,它就被有心人搬走了。”

“怎么,你要当那个移山的有心人?”祁浪挑眉。

“谁知道呢。”

“移得了再说。”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起了哑谜,白禾压根没在意他俩在吵什么没营养的话题,专心炙烤着西葫芦。

大表哥和苏小京愣愣地看着。

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大表哥小声问苏小京:“你这一天天的,就跟他们仨一起玩?”

“对啊,我们好多年的朋友了。”苏小京吃着白禾夹给她的西葫芦。

“不是,你没想过也进去横插一脚,当个食物链啥的?”

“救命,饶了我吧,我宁愿当个吃瓜群众。”苏小京耸耸肩,“再说,我也插不进去啊。”

大表哥连忙发挥了亲戚本色,对言译和祁浪说:“这不是毕业了吗,你们给我小妹也介绍个对象呗,有资源吗?”

一聊到这方面,白禾来劲儿了:“有有,现成的资源,就我弟,我弟不错吧,跟小京蛮配的嘞。”

言译皱眉,用膝盖撞了撞她。

苏小京笑着说:“算了吧你弟,未成年一个,我多罪恶啊,我要谈恋爱的话,那可是要上手的哟。”

说完,她做了个邪恶的抓奶奶的动作。

白禾被她逗笑了,歪倒在了言译身上:“那算了,我弟弟还小,纯洁少男一个,不适合你。”

祁浪说:“小京想谈恋爱,找我介绍,我朋友多。”

苏小京:“呃,都是跟七爷一样的朋友吗?”

言译忍不住回嘴:“不然怎么说,物以类聚。”

“别这么说祁浪啊。”白禾义正言辞地说,“他的朋友,虽说跟他蛇鼠一窝吧,不过条件肯定不赖,可以介绍看看。”

祁浪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白禾笑得很开心:“当然,是在夸你啊!”

祁浪大长腿伸到了言译的凳子下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我蛇鼠一窝的朋友,是有那么几个,帅的也有,怎么,小百合有兴趣吗,也给你介绍。”

他睨了言译一眼,“省得你成天跟这臭小子鬼混,万一将来混出个姐弟骨科,不得把你爸妈气死了。”

白禾顿时被呛辣椒呛着,呛咳嗽了起来。

言译抓着祁浪的后衣领,用力一拉,差点让他摔一跤:“能不能正常说话?”

好在祁浪底盘稳,没真的摔地上。

他推开他的手:“你今天是真的皮痒要跟我动手。”

俩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白禾连忙劝住:“好了!不许开我和弟弟的玩笑!”

吃过烤肉,三人跟苏家兄妹道了别,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白禾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闺女,妈妈和爸爸现在收摊了。”

“今天好早哦!”

“你舅舅家里有点突发情况,爸妈要赶去处理,这不是紧急买了飞机票吗,这几天都不会在家,你和言译在家里锁好门啊,白天自己买菜做饭,别让爸妈担心,不许叫不干净的外卖。”

“啊!你们不回来啊,出了什么事?”

“没事,不用担心,就你舅舅跟舅妈又在打架闹离婚,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了,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哦,好。”

挂掉电话,迎着言译好奇的目光,白禾无奈地说:“爸妈去舅舅家了,这两天可能不会回来,只有我们俩了。”

“没事。”言译说,“我照顾你。”

“做饭的事交给你了,我可一窍不通,不过我可以负责买菜。”

一旁的祁浪看这情形,不对劲啊。

今晚这家里就没人了,就他俩…

他小脑通黄。

“言译,今晚去我家睡。”祁浪说,“晚上一起玩游戏。”

言译还没来得及拒绝,白禾一听,这可还行!赶紧道:“不行!你把我弟带走了,那我怎么办!!!”

“你在家锁好门,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那我...我怕...”

“怕什么?”

“怕…怕那个…”

“哪个?”

言译淡淡道:“她怕鬼。”

平时跟他一个房间用木板分隔,她都不敢关门睡觉呢。

祁浪:……

白禾死活抱着言译的手臂,生拉硬拽地将他拽回了家,绝不放他去祁浪那里。

俩人回家,爸妈已经回来收拾过行李了,桌面上的陶瓷杯底下压着一千块钱,是这几天姐弟俩的生活费。

这是第一次言译要和她独自生活几天,虽然平时爸妈晚上也要凌晨才回来,但终究是有父母照看着。

言译心里若说没有一丁点小躁动是不可能的,但他压得住。

“你先去洗澡吧。”言译说,“你洗了我再洗。”

“哦,好。”白禾拿了干净的小睡裙去洗手间。

“明天想吃什么,我早上去买菜。”

“我跟你一起呗。”

“起得来吗?”

“呃,呃呃,明天再说吧!”

白禾去了洗手间,一如既往没有锁门,言译坐立不安地在客厅兜了一圈,想让她锁上门,但又怕说出这话,让她产生一些不好的感受。

其实,她真的应该锁上门,洗澡和睡觉的时候…

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些。

言译回房间看书。

没一会儿,门铃声响了起来,言译起身开门。

祁浪抱着他的多功能护颈枕站在门边,对他绽开一抹恣意的笑——

“宝贝儿,今晚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