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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紫菱笑嘻嘻地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眼角眉梢的笑意中,除了烂漫还带了些许的傲然。

“不过你还是不如我家小朦,”黄老见状,笑嘻嘻地打击她,“你个子太高了,搁以前那就叫大洋马,长那么高做什么?”

荆紫菱的头上,终于冒出黑线若干,陈太忠在一旁听得却是笑了起来,黄老更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有人过来捏捏黄老的肩头,托起他的身子拍拍脊背,顺便低声规劝,“首长,您今天笑得太多了,不能再笑了。”

“笑一笑,十年少嘛,”黄老很不满意地看他一眼,“平时我也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啊……”

出言规劝的那位却是直直地看着他,也没将目光回避的意思。

“啧,”黄老咂咂嘴,遗憾地摇摇头,轻声嘀咕一句,“都是什么事儿嘛……干了一辈子革命,到老了,连笑都不能笑了。”

黄汉祥见状,连忙引开话题,“小陈,你刚才笑什么啊?”

葡萄架下,除了一个木桌,只有两把躺椅,旧的那把是黄老用惯的,黄汉祥坐在新的躺椅上,其他几个年轻人都是坐了小圆椅子,他居高临下,看得自是分明。

“没啥,想起大洋马,中午范董还那么形容紫菱呢,”陈太忠笑着回答,“现在倒是少听人这么说了。”

他这话是无心的,不过终是将话题引到了电解铝的立项上,荆紫菱见状,也出言关说,想要“黄爷爷”照顾老家天南省。

黄汉祥连忙插嘴,“好了好了,这事儿交给我了,难得今天我爸这么开心,咱们不聊公事儿,好吧?”

接下来那也就不用赘述了,总之就是黄老很高兴,荆紫菱很得宠,很快就一个小时过去了,黄老要接受身体护理了,几个人相偕着离开。

对陈太忠,黄老基本是无视的,不过就是在离开之时,他才说了一句,“小伙子不错,好好干,我好像听谁说过你。”

十有**是吴敬华或者范晓军吧?陈太忠琢磨一下,那二位会说我好话吗?不过,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就将这些事抛到了一边,而是拽住黄汉祥问了起来,“怎么我看黄老,不想提天南的事儿?”

“不是不想提,是要避讳,”黄汉祥苦笑一声,很随意地解释了两句,虽然语焉不详,倒也说出个大概来。

山头主义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乡土情结也是如此,只要是受中国文化熏陶长大的,心里多多少少总是要有点这样的念头,老话说死了的,“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