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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笑:“怎么这么客气,还给我带咖啡?”

朴经挨着她坐下:“看病号总不能空手吧。”

禹智皓在最后,其他成员们陆陆续续都穿上拖鞋,进到客厅里,他们一来表志勋家,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四处找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坐下。

表志勋把拖鞋摆到禹智皓脚边,然后直起身子,倚着门框,等他一起进去,他带了花来,是厄瓜多尔玫瑰,粉灰色调,看着十分清新漂亮,穿拖鞋之前,把花交给表志勋,声音很轻:“给,柳善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吗?”

说着,低头,把脚伸进拖鞋里。

表志勋捧着花,拨弄了两下,视线看向被成员们团团围住,众星捧月坐在沙发上的阿善,眼底浮上笑意:“一开始扭伤的时候比较严重,这几天已经好很多了,但走路还是会疼,所以一直没去上班。”

禹智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穿着淡紫色连衣裙,花瓣领口上满是蕾丝,袖口坠了珍珠,柔顺的黑发垂下来,戴着丝绸白的发箍,手边摆着翻开的书,唇边的小梨涡盛着蜜,美好的像画一样。

仿佛若有所觉,她视线投过来,眉眼弯弯,妩媚的眼里,溢满了爱意,小幅度地招了招手,声音清透:“快过来啊。”

禹智皓很清楚,她看的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人,但他还是先表志勋一步,朝着阿善走过去。

这样他就可以骗自己,她看的是他,喊的也是他。

系统:“攻略目标,BLOCK B成员禹智皓,目前好感度:七十”

禹智皓在阿善对面坐下,看她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样子,也不像个病号。

表志勋跟在后面,走过来,给她看了眼自己捧着的花:“智皓哥来看你,还带了花。”

阿善看禹智皓一眼,几乎马上就移开视线,抿唇笑了一下,声音淡淡的:“谢谢。”

表志勋招呼成员们:“你们先坐,我准备了蛋挞,给你们拿过来。”

说着,把花放在客厅的长餐桌上,然后进到厨房里,把蛋挞摆好盘之后端上来。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朴经打趣:“柳善。你还真是自律,养伤也不忘复习?”

阿善笑:“十一月份就要考试了,平时还要上班,不抓紧准备怎么行?”

其他成员问:“当个天气主播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考新闻主播?”

阿善下意识看了眼禹智皓,随即又立马移开视线,声音清透:“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觉得新闻主播更好。”

她视线移开快的几乎让禹智皓以为是错觉,可他知道不是,整个人一下怔住,然后内心深处涌出隐秘的欣喜,因为是独属于他们俩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没出道,在Brand New Music当练习生,阿善依然在日本留学,两人是异地,他手机被收上去,只有休假的时候,才能通话。

曾经以为这段记忆已经模糊,但现在想起来却依然清晰。

那天是MAMA颁奖礼,在手机上可以看到直播,对未出道的练习生来说,那是最大的舞台了,通话时,他说有一天他也会创作出好的音乐,站上这个舞台,拿到大赏,到时候把奖杯送给阿善。

电话那头,她笑着,声音绵软娇甜:“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成为正式的新闻主播了吧,说不定还会播报到我男朋友拿到大赏的新闻。”

现在再回忆起来,一颗心像是不设防地被刺入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疼痛。

今年年底两人的愿望也许都会实现,可是一切却再不复当初。

他这一刻真真正正地感到后悔,也下定决心,要和柳善回到从前,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系统:“攻略目标,BOLCK B成员禹智皓,目前好感度:七十五”

表志勋坐了没一会,又起身去给成员们倒水。

大家陪着阿善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四散开来,各找各的乐趣去了,有的去了衣帽间,有的去打游戏,有的去看漫画书,只剩禹智皓一个人,坐在阿善对面,时不时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两人相对无言,阿善伸长了手,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了个蛋挞,烤的刚刚好,外皮酥脆,甜度适中,奶香浓郁,她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掉落下来,即使她用另一只手接着,还是掉在裙子上一些。

她双手撑在沙发上,站起身来,想要去洗手间清理一下,但腿脚不方便,一用力就疼,一瘸一拐的,见状禹智皓也起身,绕过茶几,想要扶她。

他手握在阿善手腕上,她挣扎一下,甩开,声音淡淡的:“谢谢,我自己可以。”

禹智皓沉默地看着她,他是单眼皮,垂着眼眸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单纯,奶乎乎的脆弱可怜感。

这时,表志勋端着水,从厨房走过来,看见两人背对着他,面对面站着,脑海里什么恍惚而过,下意识顿住脚步,眼前这一幕好像发生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空间交错产生的幻觉,他呼吸收紧,记忆碎片把他拽回了喝醉的那天晚上。

他侧躺在沙发上,稍微恢复了一点点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细微的缝,客厅吊灯的光线很强,他视线模糊,一团团光晕在眼前,虽然看不分明,但隐约能分辨出有两个人在亲吻,他意识在苏醒和昏睡之间挣扎,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架不住铅沉般的眼皮,又继续陷入了昏睡。

那一幕,和眼前这一幕渐渐重合。

不是错觉,是那天晚上真实发生的事情。

柳善和禹智皓接吻了,在他喝醉的时候。

短短的几秒钟里,他体会到了时间被无限拉长的煎熬和痛苦,灵魂似乎都被分割开来,浑身一下子就没了力气,手里没盛满水的玻璃杯甚至都握不住,啪一声掉在光洁透亮的地砖上,四分五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阿善离得不远,有几滴冷水溅在她细白的脚踝上,冰冰凉凉的。

她回过头,入眼是表志勋苍白的脸,和阿善对上视线,他目光还有些发滞,连忙避开视线,蹲下收拾碎玻璃,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只是打碎了杯子。”

“别害怕,柳善。”

怕他割伤手,阿善似乎很心急,想帮他一起收拾,刚往前迈了一步,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小声痛呼一声,跌坐回沙发里。

表志勋抬头看了她一眼,下意识起身,可顿了两秒,又低下头,继续收拾玻璃,指尖被割伤,冒出小血珠,也浑然不觉。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无动于衷。

阿善坐在沙发上,视线盯着表志勋的头顶,眼底意味不明。

禹智皓先是看了眼阿善,问:“没事吧?”

她摇摇头,他才抬步走到表志勋旁边,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一眼就看到他受伤的手,沉声:“我来收拾,你快先去处理一下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表志勋抬眼,试图从队长脸上看出点他对阿善的心思,可好像又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