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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树怀看向时歌, 目光森寒,“时小姐,做人不要太张狂, 小心报应。”

时歌淡淡一笑, “这句话同样送给魏总你,人贵有自知之明,做错事得认,是你的命也得认。”

范晓林看看魏树怀, 又看看时歌。

这硝烟味是什么意思?

梅姐心累,这怎么好不容易不针对嘉宾了, 时歌改针对cp粉了?

梅姐实在是累了,指着大屏幕说道:“我们还是继续看VCR吧。”

VCR里,柏天乐和章诚炎吃完饭,柏天乐将饭碗放进了洗碗机。

章诚炎坐在沙发上检查着基金会的财报。

过了一会儿, 柏天乐悄咪咪地走过来, 从身后遮住了章诚炎的眼睛,章诚炎抓住她的手, 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一会儿去看电影好不好?”

柏天乐摇头,用手说:“我想去基金会。”

这是个宣传的好机会, 她不想浪费,她想让更多人看见基金会里需要救助的孩子,筹集到更多的善款, 让这些患有罕见疾病的孩子能尽早地动手术,早日恢复健康。

柏天乐一说, 章诚炎就明白了,点头道:“好, 不过……”

他拉着柏天乐到自己身边,让她坐在大腿上,然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发间,“这两天,我有点累,让我靠一靠。”

柏天乐点头,安静地让章诚炎靠着。

白色的窗帘伴随着清晨风,轻轻地拂动。

落地窗外,白云悠悠。

许久后,感觉章诚炎恢复得差不多了,柏天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放开他,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累?”

章诚炎目光微垂,有意避开柏天乐的眼睛。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柏天乐也察觉到他不想说了,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想说吧。

她假装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去基金会下的合作医院?”

“嗯。”

章诚炎放开她,两个人起身,而此时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

上车后,柏天乐拿着平板在看孩子们的资料,章诚炎则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一言不发。

魏树怀冷笑了一下。

敢说话吗?

就章诚炎干过的那些事,只要爆出来,乐乐就一定会和他离婚。

魏树怀想到这里,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

明明该是他的。

现在陪在乐乐身边的人应该是他。

都怪章诚炎。

是章诚炎这个心机深沉的狗东西抢走了乐乐。

魏树怀看着VCR大屏上面柏天乐那张清秀的脸,恍惚间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柏天乐刚到魏家的时候。

柏天乐的父母曾经对魏家有恩,后来柏家搬家去了外地,两边就失去了联络。

一直到八岁的时候,爸妈才知道柏家出了事,乐乐的父母都死了,乐乐因为无人收养被送到了孤儿院。

后来,乐乐被父母带回了家。

那么小的孩子,胆子也很小,总是抱着自己的洋娃娃不说话,爸妈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只能顺其自然。

后来有一次打雷,他路过乐乐的房间,看见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洋娃娃瑟瑟发抖,他一时心软就走了过去,抱住了她。

她害怕打雷,害怕闪电,因为爸爸妈妈就是在雷雨天带着她出去看病出的车祸。

她亲眼在雷电交加的夜晚看着父母死在眼前。

那天,他陪她说话,给她唱歌,哄她睡觉。

他一向对人都没什么耐心,那是他这辈子最耐心的一次,结果就得到了一条小尾巴。

一条不管他去哪里,都会跟着他的小尾巴。

她总是软软地叫他哥哥,会在吃到好吃的糖的时候,放在小花兜里带给他,也会在受了伤后第一时间找他。

那时候,乐乐应该是把他当作了她的神。

是她需要信仰,也可以依赖的神。

后来她说她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

那时,爸妈都在逗乐她,也没人当真。

当然,他也没当真。

一直到长大都没当真,毕竟,她不是他的审美。

他更喜欢热情火辣的女人,而乐乐太安静了,像水一样。

后来大概是察觉到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乐乐开始学习他那些女朋友们大胆的穿衣打扮。

她也想当一团火,一团能燃烧他的火。

于是他开始逗她,带她去那些她从来没去过的地方,看着她别觥筹交错之间大胆的行为吓得花容失色。

让她去帮他和女朋友买避孕套。

他想让她死心。

魏树怀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紧。

是的。

十五岁,他就开始感到厌烦了。

厌烦身后总有一条小尾巴,厌烦她那总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厌烦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去做。

就像一条没有自我的狗尾巴。

所以他想让她死心。

但是,他不是要这种方式的死心。

不是要她嫁给别人,不是要她当没有他这个哥哥。

他不是不要这条尾巴了。

只是希望,她别把他当神,别只记得那个在雷雨天抱住她的人。

别再仰望他,信仰他。

他长大了。

那她能不能也长大。

能不能正视一下现在的他?

魏树怀看着VCR大屏上的柏天乐。

她和章诚炎终于到了医院。

小小的病房内拄着三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他们统一剃了头发,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其中一个现在还戴着呼吸器。

还有一个也叫乐乐,今年才七岁,是先天性罕见白血病,已经动过三次大型手术了。

因为和柏天乐名字相似,所以大家都叫她小乐乐。

她见到柏天乐很高兴,滔滔不绝地给柏天乐讲述着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她很孤独,因为她也是孤儿。

不同于柏天乐父母的车祸离世,她是一生下来被医院判死刑后就被抛弃的孤儿。

她说护士带她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捡了许多银杏树叶,这些树叶都被护士洗干净了,然后护士姐姐和她一起将这些树叶做成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她将花拿出来,送给了柏天乐。

柏天乐小心翼翼地收着,嘴角含笑,然后右手翘起大拇指,不断地动着,章诚炎温柔地笑着说:“大乐乐说谢谢小乐乐。”

小乐乐闻言,甜甜地笑了。

时间有限,柏天乐和章诚炎和小乐乐聊了一会儿就得去别的病房。

小乐乐依依不舍地抱着柏天乐,“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柏天乐用手语说:“三天后,我们小乐乐生日,姐姐会亲手做一个专属于小乐乐的蛋糕。”

“嗯。”小乐乐拼命点头。

安抚好小乐乐,柏天乐和章诚炎又去别的病房。

有时候,柏天乐来的时间巧,会和护士一起帮病人换衣服,擦身体,喂药。

这一切她和章诚炎都做得很自然,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长大了。

魏树怀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瞳孔动了动。

乐乐真的长大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迟才长大。

为什么不是在他手里长大?

时歌看着魏树怀那一脸深情被上天辜负的受伤样就犯恶心。

装尼玛的深情。

119也说道:“对,傻逼。”

“你查完回来了?”时歌嫌弃地问。

“那还不是你不告诉我,我才去查的吗?”119怒道:“这个魏树怀,真特么贱,简直和傅怀益不相上下。”

时歌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对了,听说魏总你的秘书前不久生了,孩子好像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没钱治病,不到半年就没了。”

魏总的秘书没钱治病?

范晓林怀疑地看着魏树怀,“不会吧?魏总这么有钱,他的秘书怎么能没钱呢?”

“小秘书,不是大秘书那种。”

“还有小秘书和大秘书之分?”

“哎呀,晓林,你怎么就这么会问呢?”时歌兰花指矫揉造作地指了指范晓林。

范晓林呵呵,她也不知道她这么会提问啊。

【什么小秘书大秘书?】

【秘书分大小,是总管的区别吗?】

时歌微微一笑,“是私生活秘书和公司秘书的区别。”

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懂的。

一时之间,梅姐,何戒绅,范晓林齐齐看向脸已经彻底黑了的魏树怀。

私生活秘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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