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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如此坦白,我想一定是有人让她来的,要她必须完成这项任务。

监狱里的水,本就深不可测。

我说:“指导员,我也不想闹出大事,可你看见了,那骆宜嘉一个劲地要致我于死地,我先不说她弄不弄薛羽眉。就说我。我当时你也看见的,就是在操场上阻挡了她杀薛羽眉,她就对我又是栽赃陷害又想着杀了我的,如果骆宜嘉不除去,我怕我哪天被她害死都不知道,你看她那些手段,靠,狠毒啊,吕蕾那么大个子,让她几句话威逼上吊了。我害怕啊指导员。”

“放心,骆宜嘉持刀谋杀未遂,法律会对她进行惩罚,这一次,罪上加罪,不是死缓也是无期徒刑了。也许不在我们监狱,就算到了我们监狱,到了D监区,她想折腾你也折腾不起来,那里自然有人收拾她。”指导员给我吃安心药。

我想了想,不对劲啊,赶紧问:“不对啊指导员,你刚刚说,骆宜嘉持刀杀人未遂,可明明是章冉杀人的啊。”

“你看见章冉杀人了?”她反问我。

我靠这突然的就把章冉杀人的事情抹去了,这还得了,就连姚图图估计也要抹去了,到时候没有证据,只说是监狱女犯骆宜嘉因和另一名监狱女犯薛羽眉个人结仇,骗监狱管理人员章冉开监狱门,持刀杀另一名监狱女犯薛羽眉未遂,而那姚图图,完全可以这么说:受到监狱女犯骆宜嘉指使监外人员金链子光头等人威胁,到监狱医院对薛羽眉进行再次谋杀未遂。

好了,这下完美大结局,骆宜嘉几个也没什么大罪,没有什么监狱内贩毒,没有什么监狱内勾搭情人,没有什么和监狱管理人员买通。

监狱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然后到时,再表面的装作对几个管教小小处分,这事儿,完全都去了。

监狱领导们更是屁事没有。

厉害。

我说:“薛羽眉说是章冉杀她的。章冉先动手割喉的。”

“小张啊,有些事,该说,有些事,不该说的别乱说,明明就是薛羽眉口供记录的,被骆宜嘉割喉。”

我大吃一惊!薛羽眉难道这么交代的?

“我警告你张河,这手机,你如果不交给监狱方,你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你在监狱里面的所作所为,打女犯强奸女犯什么的,告你足以让你蹲几年大牢。你知道蹲牢房的绝望感觉的,记住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你和徐男下午六点钟,回监狱,到时候我派人来换了你们!”她恶狠狠的说。

换了我们!

那岂不是说,要是到时候有人做掉薛羽眉,那很容易了?薛羽眉是证人啊。

指导员她们会这么干吗?

我想到她们对待犯人的招数,不寒而栗,她们为了保自身,为了钱,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而且她还明着说了,说我打女犯,到时候拿着那些视频资料,作为证据,起诉我,我还真的玩完了。

我也感到棘手了。

骆宜嘉是逃脱不了责任了,就是监狱方也要把这个杀人责任推到骆宜嘉身上,可是杀薛羽眉和帮骆宜嘉贩毒的章冉,还有姚图图,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们吗?

我走回来,徐男问我:“怎么了耷拉着头。”

“没什么。”

“她让你不要把事情闹大,是吧?”

“你知道的?”我问。

“每次出事都这样,尽量压下去不能让监狱管理人员惹上麻烦,这是规则。”徐男已经深谙规则。

我苦笑一下。

徐男劝我说:“我也劝你,好自为之。”

我问徐男:“她们也这么给你洗脑了是吧,让你最好大事化了,该说的不该说的。”

徐男默认了。

我说:“好吧,我明白了。”

胳膊真的无法拧大腿。

我走进病房,走到薛羽眉身旁,我问她:“薛羽眉,如果这个案子,骆宜嘉被判刑,可能是无期可能是死缓,也可能多加十几年,而章冉和姚图图没有处分。你能接受吗。”

她一下子愣住,她的眼泪流下来:“杀我的,割我喉咙,章冉。”

“我知道,薛羽眉,唉,我想不到真的那么黑暗。怎么办?如果章冉和姚图图躲过这一劫,她们,特别是章冉,以后一定会迫害你。怎么办?我也不想看到她们这两个杀人犯贩毒犯不被绳之以法。”

“告到上面也不行吗?”薛羽眉问。

“不是不行,这么说吧,我曾经和你做的时候,被录了下来,还有我打过女犯,她们都有录下的视频资料,可以调出监控,可以告我。你知道的,她们可以逼着你告我的。”我说。

薛羽眉的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似乎是认了命了。

我感到胸口很闷,站起来,走出了外面。

抽了一支烟。

如果我和薛羽眉执意去干,整死章冉和姚图图,那么她们告我,可能真的要蹲大狱。

我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