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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青带来的这张琴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因为第二天,萧景曜就要上礼乐课,需要学抚琴。

这对于萧景曜来说, 又是一个新的技能点。

因为萧景曜前一天的表现太过令人震惊,在学琴之前,张伯卿顶着所有同窗期待的目光, 别别扭扭地问萧景曜,“……曜弟弟, 你在抚琴上,不会也有亿点点天赋吧?”

萧景曜看着张伯卿磕磕巴巴的模样, 险些笑出声, 当即摇头乐道:“没有。我真没学过抚琴。”

萧元青和萧子敬平日里好像也不爱玩这些乐器, 反正这些年, 萧景曜在家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在音乐方面的天赋。

自己应该不会遗传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天赋吧?萧景曜想着萧元青身上乱七八糟的技能点, 不确定地想到。

张伯卿暗暗松了口气, 给了大家一个“稳住”的眼神。景曜弟弟都说了他没学过琴,也没有这个天赋。大家要相信他。

柳疏晏也点头, 昨天, 萧景曜上射箭课之前,可就提醒过他们,他有可能也有武学方面的天赋。只是他们当时不肯相信,直呼不可能。

以萧景曜的实诚,要是他在琴之一道上,也有不小的天赋,他肯定会提前说。

说个屁啊!柳疏晏等人看着萧景曜只花了一节课的时间, 就从指法生疏的弹琴门外汉变成随意拨出悦耳曲调的内行人,纷纷用眼神指责萧景曜: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萧景曜:“?”

我冤枉!我是真的没有学琴的天赋, 只是记忆力好了那么亿点点!

张伯卿虽然不知道萧景曜内心的想法,但看到萧景曜脸上无辜的表情,不知为何,他们的拳头突然就硬了。

萧景曜委屈,记忆力太好,肢体够协调,手指够灵活,怪我咯?

人嘛,打击着打击着就淡定了。柳疏晏回想起昨天萧景曜的表现,不管是经义课上舌战群儒,打遍全班无敌手,还是射箭课上一鸣惊人,顺带给大家上了堂算学课,都是让人拍大腿惊呼“这也可以”的卓越表现。

现在学抚琴……是说萧景曜学得不够好,实际上萧景曜这个学琴的速度,放在初学者中,已经能吊打九成九的人了。但珠玉在前,有了萧景曜昨天的表现做对比,众人再看今天抚琴课上萧景曜的表现,倒是显得确实有点“平平无奇”了。

柳疏晏略一思索,得出了结论,“大概是神童认为的有天赋,和我们认为的有天赋,不是一个意思。”

甲班学生纷纷点头。这话传到丁班学生耳朵里,他们当即一拍大腿,“这种感觉我们懂啊!就好比我们说的没考好,那就是真的没考好,排名倒数第一的那种。你们甲班这些混球,口口声声没考好,结果一看,好嘛,排个第五第六也算没考好?”

如此看来,学渣和学霸关于没考好的误解,自古有之。到后来更过分,演变成学渣的没考好是不及格,学神的没考好是分数没上140,这谁能忍?

莫名被攻击了一脸的甲班学子顿时跳脚,尤其是柳疏晏,当即冷哼一声道:“都掉出前三名了,怎么能不算是没考好?”

乙丙丁三个班的学子纷纷撸起袖子,向他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口大白牙上亮光点点,仿佛刀刃上的锋锐光芒,“你再说一句试试?”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疏晏头再铁,也不想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试试就逝世。

萧景曜只恨现在还没有瓜子,不然府学里这么多乐子,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瓜,嗑着瓜子吃瓜才是绝配呀。

话说向日葵的原产地好像也是美洲大陆吧?萧景曜深深叹了口气,觉得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得想办法让朝廷造大船出海,探索新大陆。未来的制海权也至关重要,萧景曜一点都不想这个时空后世的华夏同胞,还会遭受那种强盗们在海上停几艘大船,架着火炮就能逼迫华夏人俯首,沦为他们的殖民地的屈辱史。

柳疏晏和其他人一顿吵,吵完后突然发现不对,之前不是在调侃萧景曜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乙丙丁三个班的学子一起来讨伐他了?

看着萧景曜悠哉悠哉坐在一旁吃瓜的轻松样子,柳疏晏实在憋不住了,忍不住说道:“景曜,你还有什么天赋是我们不知道的?都给我们说说,免得我们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跟着你一起上一节课就震惊一节课。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萧景曜无辜脸,“真没有了。算学……们昨天就知道了,律法,也是一样。这不也没有别的课了?”

柳疏晏狐疑地看了萧景曜一眼,但萧景曜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他也只能点点头,长松口气,“可算不用再惊讶得合不拢嘴,像个傻子了。”

萧景曜无语。

偏生张伯卿还在那儿瞎叭叭,“那是你,我们再惊讶也不会是那副蠢样。”

柳疏晏的拳头又硬了。

萧景曜赶紧扯了扯张伯卿的袖子,张伯卿不解低头,“景曜弟弟,你拉我袖子干嘛?”

萧景曜:“……”

柳疏晏:“……”算了,他跟傻子计较什么呢?

接下来的算学课和律法课,萧景曜毫不意外地又表现夺目。不过大家也知道他在算学和律法上的实力,确实不像先前那样被震惊得不行。

只不过,教算学的教谕对萧景曜十分“照顾”。昨天射箭课,萧景曜给众人将抛物线计算出箭方向的事儿,已经被杨教谕大说特说,传进了所有教谕们的耳朵里。尤其是负责教学生们算学的教谕,杨教谕更是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感叹,“如此看来,算学方面出了个天才啊!也不知道你的学识,能不能压住萧景曜。”

对于自己教萧景曜射箭,却反过来被萧景曜上算学课一事,杨教谕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但看到算学教谕,杨教谕顿时就不别扭了。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射箭教谕,算学和他有什么关系?该头疼的,应该是他这位教算学的好朋友啊哈哈哈。

学生太过优秀,当教谕的也很苦恼啊。

还好苦恼的人不是我,嘿嘿嘿。

杨教谕这贱嗖嗖的模样,差点被算学教谕追着打。

但杨教谕的幸灾乐祸并非全无道理,算学教谕心里确实也在打鼓,摸着良心说,萧景曜昨天讲的抛物线,什么函数,他也没听懂!

即便陈教谕和杨教谕都再三强调,萧景曜性格沉稳,并非恃才傲物之人。算学教谕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心说你们说得倒是简单,你们教的那些东西,不会的倒是还能瞎扯练习,算学能吗?算学不会就是不会,想胡乱瞎写,都写不出一个字来。

算学教谕心理压力非常大。

萧景曜上课时,明显感受到对方时不时向自己投来的目光,等到自己抬头看过去,教谕又立马挪开眼神,差点让萧景曜出现一种师生关系颠倒了的错觉。

算学教谕讲的内容,对萧景曜来说,不算难。科举考试虽然也考算学,但进士科还是以经义策问为主,算学题不会特别难。除非特地去考算学科,才会碰上高难度的算学题。

对于府学学子来说,他们只要能听明白教谕讲的内容就够了,没必要继续深挖。

萧景曜又不是张伯卿那等不会看人脸色的铁憨憨,感受到算学教谕时不时投来又马上收回去的目光,萧景曜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心思,心中很是无奈。他又不是刺儿头,成天想着怎么和老师做对,让老师下不来台。教谕到底在担心什么?

更何况,算学教谕讲的东西十分实用,萧景曜听得非常认真。算学题目可不是萧景曜会了就行,解题方法和后世的差别大了去了。

打个比方,最简单的鸡兔同笼题,大家第一反应肯定是列方程解答。但现在你要是按照后世的解方程格式答题,必然被考官全部划掉。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歪歪扭扭奇奇怪怪的字符,看都看不懂,划掉!

实际上,《九章算术》里就提出过方程的概念,鸡兔同笼题也是《九章算术》的原题,给出的解题思路是“半其足”。

不过《九章算术》没有任何数学概念的定义,也没有给出任何推导证明。后续又有不少数学家为其做注。萧景曜不由又陷入沉思,虽然是平行时空,朝代不同,但历史轨迹大致相似。现在大齐无论是文教还是数理化方面,都应该属于世界巅峰水平吧?

萧景曜抓了抓脸,琢磨着有没有什么能让……,应该说是让朝廷重视数理化发展的方法。

仅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或许很多人一起努力的成果,也会淹没在历史洪流中。但萧景曜还是想试试,作为一个华夏人,哪怕能留下一点点火种呢?

那段屈辱史,对华夏人来说,实在是太痛了。

萧景曜上完算学课,心情有些低落。

张伯卿十分不解,“你把题目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教谕可是上来就开大,给的题都是和上回院试算学题同等的难度。张伯卿都做错了一道,实在不知道全对的萧景曜到底在失落个什么劲。

萧景曜抬头微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一点不太开心的事罢了。”

“原来是这样。”张伯卿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题目太简单而不开心呢,那就太打击人了。”

萧景曜嘴角抽搐,实在不想接张伯卿这句话。

其他人的表情也十分无奈,这堂算学课,除了萧景曜之外,表现得最亮眼的就是张伯卿。甚至有些题,萧景曜还有些踟蹰,张伯卿就已经迅速提笔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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