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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一直是硬通货,从货币价值和收藏投资价值来说,价格都远远高出银子。再加上那两棵价值连城的珊瑚树,萧景曜这回的收获当真不小。

萧景曜先前就猜到了正宁帝肯定不会亏待他,却也没想到正宁帝会这么大手笔。玻璃镜还没正式开卖呢,正宁帝这份赏赐,全走的内务府的账目。也就是说,萧景曜为正宁帝赚的钱还没到账,正宁帝就先大手一挥给了萧景曜一大笔赏赐。

不得不说,在赏赐功臣这点上,正宁帝一点都不抠门。

萧景曜喜滋滋地领了赏,再次震惊京城一众权贵高官。

啊啊啊这小子到底哪儿来的好运道啊,距离前一次得赏赐才多久,他又被正宁帝厚赏了!娘的,大家去烧他这个热灶,命人带着礼物前去道喜,竟然还被他给退回来了?好家伙,你清高你了不起,乡下地方来的家伙,竟然连孝敬都不收。偏生显着你了是吧?老子倒是想看看,你家中没钱了,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清高下去!

众人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圈。怎么才算家中没钱呢?看看陛下给他赏的东西,良田百亩、一个美轮美奂的大别庄、黄金万两……

想等到萧景曜没钱的那天,哪怕是等他们全员入土了,都没办法看到那天。

萧景曜要是知道这帮人的内心想法,定然要翻个白眼。赚钱本事太厉害,怪我咯。摊手.jpg

正宁帝不是个小气的人,萧景曜当然可以自己去建个琉璃坊,但买地,找匠人等前期准备工作尤为费时间。萧景曜现在也不缺钱,只想趁着天下数理化大佬进京这个绝妙时期,想办法弄出个研究所将他们留下来。

萧景曜就不信,这么多聪明的脑子汇集在一起,还不能来个量变产生质变。要是不能,说明专业人才还是不够。需要继续培养更多优秀人才。

想到这里,萧景曜又看向正宁帝,不好意思地笑道:“陛下,这玻璃还有许多用处,不知日后臣有了想法,是否还能让琉璃坊试着烧烧看?”

正宁帝了然,当即点头道:“那是当然,你尽管吩咐他们。若是想去琉璃坊亲自同管事们说,便跟苏世安说一声,他一定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一直沉默的苏世安当即笑着打趣,“奴才谢过陛下夸奖。”

“朕什么时候夸你了?”

“陛下如此信任奴才,自然是对奴才最好的褒奖。”

“就你这老货会说话。”正宁帝喜笑颜开,一看就是心情大好。

萧景曜给苏世安点了一个赞。果然,能稳坐御前总管位置,深得正宁帝信任的人,都不是蠢笨不开窍的家伙。

内务府来送玻璃镜的时间也非常巧妙,正好卡在年关之前。

萧景曜收到玻璃镜后,立即给了齐氏和师曼娘一人一面,而后命人备车,自己亲自带着剩下的三面镜子去了公孙府和顾将军府。

萧子敬比萧元青更会享受,他来了京城后,就觉得家里没有马车不太方便,借题发挥又把萧元青给揍了一顿,说萧元青榆木脑袋不想事,萧景曜都在京城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给家里备好马车。这样他乖孙出门多不方便!

齐氏难得站在萧子敬这边,一起对萧元青指指点点。师曼娘虽然不说话,看着被萧子敬追得抱头鼠窜的萧元青,眼神中也有几分不认同。

萧元青:“……”为何受伤的总是我?

他也想买马车,这不是刚买宅院不久,事情繁多,还没安排吗?

事实证明,拖延症要不得,容易挨打。

萧景曜知道家里买马车的后续后,也是无奈一笑。他其实和萧元青的想法一样,觉得缓一阵再买马车也挺好。谁知道萧元青就因为拖延症挨了打呢?

萧景曜轻咳一声,觉得萧元青这顿打挨得确实有些冤枉,特地买了对蛐蛐给萧元青送过去。

至于马车吗?用起来真香!嘿嘿。

京城的冬天可不是那么好过的,积雪能有半个小腿那么深,就算扫除了积雪,寒风凛冽如刀,走在外头也够让人难受的。现在早朝,萧景曜都是全凭毅力从床上爬起来,而后用冷水打湿帕子醒醒神,收拾妥当后再迅速钻进马车里,马车里早就备好了小火炉,还有热茶点心,舒坦得很。

平时出门同样要用上马车。比如现在,萧景曜要去公孙府和顾将军府,就舒舒服服地窝在马车里面,关掉窗,不让寒风闯进来,怀里揣着一个小手炉,马车上还有个小火炉,正温着热茶,外面冷风呜呜,里面却温暖不已,萧景曜并不觉得寒冷。

公孙瑾对于萧景曜这次送来的玻璃镜很是惊奇,接连照了好几次镜子,同萧景曜说话的时候,眼神都往镜子面前飘。

萧景曜心下好笑,故意问他,“年后,内务府就该卖玻璃镜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公孙瑾好笑地看着萧景曜,“你为何会有如此担心?那可是内务府的琉璃坊,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谁?”

正宁帝。

什么叫做上有所好,下必从之。正宁帝先前夸了《大齐日报》一句,并在第一版《大齐日报》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此后《大齐日报》火速售罄,快得连吴阁老都没抢到一份。

吴阁老:“……”就离谱!

眼下琉璃坊造出来了玻璃,别说玻璃是个好东西,就算它是个破铜烂铁,一点价值都没有,只要正宁帝喜欢,总归会有人去用自己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去观察这破铜烂铁上的优点,然后将它夸出朵花来。其他没有这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的人,也会看在正宁帝的情面上买上一两面。

这又不是什么朝堂正事,帝王也是人,有点小爱好多正常。

萧景曜不过随口一说,听了公孙瑾这话,脸上又是一阵无奈,只得叹道:“是我的谦辞,我知道这是暴利。”

萧景曜上辈子的某段历史中,威尼斯国王送给法国王后的那面小镜子,价值15万法郎。现在大齐也有了镜子,一开始,镜子的价格绝对不可能低。

这是玻璃镜的排面!

到将军府后,顾希夷对玻璃镜爱不释手,凑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各种死亡角度都尝试了一遍,最终双手捧着脸,眉眼弯弯地看着萧景曜,“我果然生得特别好看!”

萧景曜不由失笑,却也无法否认这点,从善如流点头道:“确实。”

顾希夷眨眨眼,往萧景曜身边靠了靠,“你真这么觉得?”

萧景曜指了指镜子,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又不瞎。”

顾希夷乐得咯咯笑,萧景曜静静地看着她笑闹,等到她笑完了,看到自己衣裳上的碎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火速拍掉。正襟危坐看向萧景曜。

萧景曜从衣襟里掏出手帕递给顾希夷,想着顾希夷在围场时的表现,有些惋惜,“来京城,放下征战沙场的梦想,会不会觉得遗憾?”

顾希夷惊讶地瞪大眼睛,眼中明显映出萧景曜的倒影。

过了一会儿,顾希夷才说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确实想像我娘那样,驰骋沙场,以女子之身,建不世之伟业,成为天下女子向往的对象。不过京城也挺好,我没有什么委屈的。”

“爹娘和哥哥们不是喜欢征战沙场,而是想要保护百姓。现在边疆战事停歇,哥哥们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不已。我和爹娘他们一起回京,心中很高兴,并无遗憾。”

战事起就意味着要死人。不管怎么样,苦的都是百姓。顾希夷同萧景曜年岁相仿,面上瞧着像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少女,实则内心坚定,更是有着远超同龄女郎的成熟与远见。

和萧景曜正好有不少共同语言。

闻弦歌而知雅意,萧景曜只是起了个头,顾希夷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止戈为武,现在兵戈已停,也不需要另一位女将军了。京城很好,繁华富庶,远胜边疆。陛下待我极好,给我的待遇堪比县主,本朝又不像前朝那般,将女子拘在家中。我若是想要跑马,有的是去处,能有什么遗憾?”

萧景曜轻笑一声,“姑娘心宽,甚好。”

顾希夷心血来潮,拿着镜子坐在萧景曜旁边,而后往两人面前一举,镜子里面瞬间就清晰地映出两张得天独厚的脸,女子明艳动人,男子皎若明月,真真儿一对璧人。

顾希夷都不由愣了一下,而后抿嘴偷笑。

京城权贵消息最为灵通,知道正宁帝现在很是喜欢一个叫玻璃镜那个东西,只可惜琉璃坊要到年后才开始卖玻璃,大家心下即便就跟猫抓似的,恨不得立马就到年后,好让大家去看看这个玻璃镜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听着像是镜子,怎么,它再怎么比铜镜好,也不至于踩着铜镜吹嘘说自己能照得人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