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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晚上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对方说完就侧了侧身,让赵霁羽看清申燃的床是空的。

赵霁羽又问:“他去哪了?”

“不知道,好像有急事走了。”

申燃的行李箱还在床底下放着,他谢过对方,下楼梯时再打给申燃还是关机的提示,微信语音通话也没人接。

至于申燃的朋友圈,发了那张照片后就没下文了。

站在一楼的台阶前面,他的眼神近乎彷徨地望着屋檐下不断滴落的雨帘,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找不到申燃会让他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该做什么。

在岔口的风里待了一会儿,他捂着上腹部蹲了下去,脸也埋进膝盖里。

本来他只是借口胃痛溜出来,现在却真的开始痛了。

针扎一样的感觉绵密地刺激着脆弱的器官,他垂着头,手机被用力攥紧,而后又松开掉在地上。

在廊上蹲了许久,他撑着墙壁站起来,又一次走进大雨里,这次回到车上连皮鞋都泡透了,他翻开置物箱,找了片止痛药来吃,缓了缓便开车回去。

进家门时厨房那边有动静传来,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脸,连鞋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走过去,却在看清穿着围裙的背影时再也扛不住了,捂着上腹部靠在拉门上。

老吴是接到老唐的电话来熬养胃粥的,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发现他弯下腰有点站不稳的样子,赶紧过来扶:“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湿透成这样?”

赵霁羽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才站了一会儿脚边就聚起一小滩水渍,老吴把他扶到浴室,问他一个人行不行,他仍是一声不吭,推开老吴用力关上了门。

在恒温浴缸里泡了许久,被雨水浇到冰凉的身体暖和了,胃痛的症状也缓解许多。赵霁羽却依然觉得疲乏,手脚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使不上劲。

浴室顶灯有些晃眼,他看向淋浴区墙上挂着的沐浴球,属于申燃的沐浴球还放在原处,与他的并排挂着。这个家里他为申燃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还留在原地,唯一改变的,是那个使用它们的人不肯再回来了。

又躺了十几分钟,他有些昏昏欲睡,还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他和申燃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申燃垂着眼眸为他系领带,洗手间柔和的灯光打在那张帅气而专注的面庞上,赵霁羽忍不住低头吻过去,申燃也没有抗拒,手指在他胸口抚过,而后绕到他脖子上缠住,反客为主地拿回了主动权。

临睡前吃了老吴熬的粥,第二天赵霁羽的状态好多了,一早就去学校堵到了郑明今。

不愿和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说话,郑明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不过对于他问申燃去哪了,郑明今的表情显得莫名。

昨晚徐惠绢送医的事并没有传到郑明今母亲那里,因而郑明今到现在都不知道申燃已经回去了。看他反应不像装的,赵霁羽也不浪费时间,掉头去找申燃的辅导员。

郑明今和他一起过去,路上发现申燃的电话是关机状态,郑明今急道:“他一晚上都没开机?”

“对。”

赵霁羽步伐迈得很快,略长的鬓发都被风微微扬起,两人进了教职工楼,得知他们问申燃的情况,辅导员便解释了下。郑明今马上打给申燃的母亲,电话则是文阿姨接的。

听他要找申燃,文阿姨说申燃回家去拿东西了,得下午才能返回医院。郑明今又问了徐惠绢的情况,文阿姨表示已经稳定下来了,让他不用担心。

一旁的赵霁羽听出了大概,等郑明今挂了电话便问医院的地址。

郑明今皱着眉不想说,赵霁羽脾气也不好,直接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去他老家找邻居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郑明今也清楚继续躲避是没用的,而且申燃家的情况特殊,还是去看一看比较放心。

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郑明今说:“你有开车吧,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