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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哈哈笑道:“又来一酒客,当浮一白!酒来!”

酒坛没酒了,顾青起身去厨房拿酒,这次拿了三坛,递给宋根生一坛。

桌底太闷,李白和顾青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于是恢复正常。

“这位是李白,字太白。”顾青热情介绍:“太白兄,你一直要找的那位姓宋的少年,作中秋词的那个,就是他,宋根生。”

李白两眼一亮,猛地拽住了宋根生的胳膊:“中秋词是你作的?好词!今日能遇顾贤弟,又遇宋贤弟,今日实是幸日。”

亲热地拽着宋根生的胳膊不松手,李白大笑道:“少年之才,生平仅见,今夜你我抵足而眠,共论诗文,来来,饮胜。”

二话不说抄起酒坛往宋根生嘴里灌,宋根生大惊,奋力挣扎:“且慢,且慢!作词之人不是我,是……呜呜。”

顾青含笑看热闹,近距离接触李白后,果然诗如其人。李白是个很率真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未丝毫未曾遵从世俗礼教,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言行举止像个不通世务的大孩子,纯真直率,除了天宝元年入宫翰林待诏那几年,不得不写一些应制诗夸赞李隆基,别的时候大多说的是真话。

李白欣赏一个人的做法便是灌酒,酒喝得越多便越觉得对方是知己。

宋根生被李白灌得手脚乱刨,酒坛口堵住他的嘴,差点背过气去。

李白却仍不满意,灌酒的同时扭头朝顾青道:“你这位朋友不爽利,连饮酒都这般拖沓温吞,如此拘束之人,怎会作出中秋词那般惊才绝艳之词?”

顾青笑道:“人各有本性,有的人不喜饮酒,强求无益。”

李白若有所思,惋惜地叹气:“贤弟说得是,是我孟浪了。”

说完李白的兴致似乎消减了不少,放过了宋根生,独自灌了一口酒。

宋根生捂着脖子使劲咳嗽,脸孔涨得通红,表情除了痛苦还很懵逼。

究竟怎么回事?进门话都没说两句便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人灌酒,这年头的陌生人都这么可怕吗?

宋根生不经意发现李白蒲团下的那柄褪色长剑,神情一滞,指了指幸灾乐祸的顾青,表示自己已记仇了,然后决定暂避锋芒。这个陌生人不知来路,先躲一躲再说。

来不及解释中秋词的作者问题,宋根生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一边咳一边仓惶逃离。

顾青和李白哈哈大笑。

今夜,且放纵疏狂。

“太白兄会剑术?”顾青好奇地看着他佩戴的长剑。

李白拿起剑,道:“吾十五岁便精通剑术,还曾用此剑杀过盗匪强梁。”

顾青肃然起敬,接着一愣,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肃然起敬,强梁他也杀过啊,过程有点辛苦而已。

李白又灌了一口酒,大声道:“与贤弟饮酒固然快哉,不过无乐无舞,岂不扫兴?不如看为兄舞剑,为贤弟寿!”

说着李白忽然身形暴起,瘦削的身子如利箭般倒飞出去,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刃身在月夜下发出耀目的寒光。

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