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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处说给别人听。”

顾青想了想,道:“时间比较紧迫了,边令诚一旦醒来,事情就不好控制,所以要赶在他醒来之前,我们必须将一切安排妥当……”

…………

王贵被顾青叫进了客栈后院,顾青吩咐了几句后,王贵昂首挺胸离开了。

数十名亲卫匆忙出城,分赴不同的方向,王贵却将所有的客栈伙计都召集在一起,一脸冷冽地打量他们。

一通声色俱厉的威胁,以及狗血桥段的拔刀剁了桌子的半角后,伙计们吓得像一只只鹌鹑瑟缩成一团,王贵则心满意足地离开。

一个时辰后,出城的亲卫们也纷纷回转,进客栈向顾青交令。

一切安排妥当后,顾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悠悠地道:“边监军也该醒来了,我该去慰问一下他,身上少了个零件儿的男人身体果然不行,动不动就昏迷。”

说着顾青带着亲卫再次进了节度使府。

这次进府又引来无数官员的围观,只是官员们看到顾青的脸色后微微有些失望,从他的表情能看出来,这次顾侯爷没打算闹事,因为他的脸上不仅毫无杀气,反而一脸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走进边令诚的屋子时,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

与边令诚对邻而居的裴周南也听到了动静,担心顾青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急忙也跟着进了边令诚的屋子。

顾青走进屋子,边令诚已然醒来,一脸怒气地瞪着他。

自从他被拍晕后,韩介便一直在门口守着他,不准他与外人接触,裴周南想进去探望都被韩介挡了驾。

边令诚醒来已经好一会儿了,下床想出门,却也被韩介挡了回去。

总之按照顾青的吩咐,任何人不准与边令诚接触,边令诚也不准接触任何人,等于边令诚被完 全隔离了。

边令诚在屋子里气急败坏跳脚大骂,门外的韩介仍不为所动,一直等到顾青到来。

顾青一见到边令诚便露出惊喜的表情:“边监军,你终于醒了!”

边令诚愤怒地尖声道:“顾青,尔欲监禁我吗?节度使监禁监军,是何居心?你想做什么?安西军想做什么?”

顾青不悦道:“边监军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敢监禁你呢?你刚才无缘无故晕过去,我急坏了,让部将好好照顾你,不准旁人打扰你,边监军休息了这么久,你看你现在容光焕发,再也没有突然昏迷的征兆,这都是我的功劳啊。”

边令诚气得差点又晕过去。

“无缘无故晕过去”,多厚的脸皮才能面不改色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我是怎么晕过去的,你心里没数吗?

“顾青,你殴打监军,意图不轨,我定要向天子如实禀奏!”边令诚尖声叫道。

顾青耸了耸肩,转头望向旁边的裴周南,道:“裴御史也在场,我是否意图不轨,裴御史的话更有说服力,打你一下就是意图不轨,你这扣帽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裴周南站在一旁不言不动,半阖着眼养神,他已打定主意,只要双方不动手,任由他们争吵,自己绝不出手帮任何一方。

边令诚也看见了裴周南,挣扎着起身,尖声道:“裴御史,裴御史!奴婢有重大内情禀报,奴婢知道龟兹城住着一个逃亡多年的朝廷钦犯,当年此案涉及太子和右相,此钦犯十分重要!”

裴周南猛然睁开眼,神情立马凝重起来。

扭头朝屋子里一扫,裴周南沉声道:“除了我和顾侯爷,无关人等全部退出去!”

屋子里,韩介和几名亲卫却动也不动,仿佛没听到似的,仍按剑站在顾青身后。

裴周南一滞,神情变得很尴尬。

顾青笑了,安西之所以是我的地盘,就是因为安西军只认我这个主帅,只肯听我的命令,否则这么久不是白操练了?

咳了两声,顾青朝身后摆了摆手,韩介等亲卫躬身抱拳,迅速退出了屋子。

裴周南皱眉不语,边令诚却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嘿嘿冷笑。

边将在军镇将士中拥有如此高的威望,离死不远了!

“裴御史不知可记得天宝六年得韦坚案?”边令诚问道。

裴周南沉默地点头。

“韦坚案两大犯官,一是韦坚,二是皇甫惟明,奴婢前些日关押的那位客栈女掌柜,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她是皇甫惟明的女儿,裴御史明鉴,还请速速将她捉拿归案。”

裴周南震惊地望向顾青。

顾青却面不改色地笑了:“边监军晕过一次后怕是脑子糊涂了,客栈女掌柜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要为了泄私愤而胡乱攀扯,尤其是如此重大的事,胡说也要究罪的。”

边令诚厉声道:“我哪里胡说了?”

顾青慢悠悠地道:“据我所知,客栈女掌柜是数年前从关中移居本城的,她的身家清白,出身农户,而且……父母尚在人世,却被边监军你一句话给人重新投了一次胎,这就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