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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平卢军哪个营的?以前为何从未见过你?”将领不放心地盘问道。

李剑九板起了脸,忽然抬脚狠狠一踹,将他踹得倒退了三四步,将领和军士大怒,李剑九却凛然不惧,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盘问我?我是从范阳来的,是安节帅亲任的督粮官,史思明都不敢盘问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将领和军士们一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凝滞,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李剑九瞠目大喝道:“还不赶快让开!营州屯粮若有半分不对,我便将你们全斩了!”

栅栏门外的将士顿时老老实实让开一条路,刚才怒目相向的将领换上一副殷勤的面孔,陪着笑欲为她领路,被李剑九不耐烦地喝退。

李剑九独自走进军囤,迎面遇到许多巡逻的将士,见李剑九穿着武将铠甲,在里面大摇大摆走路,将士们不明究竟,恭敬地向她行礼。

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李剑九来到粮库门前。

屯粮的粮库不止一个,而是一排排高大的房子,每间房子屯粮万石以上。

李剑九看了看天色,然后左右环视一圈,确定四周无人后,从怀里掏出了镰石和麻纸,走进一间粮仓后,看着满满当当的粮仓,李剑九爬上堆成山的粮堆上方,用镰石点燃了麻纸,然后将燃烧的麻纸扔进粮堆里。

做完了这些,李剑九转身飞快离开,紧接着去下一间粮仓。

一炷香时辰后,十余间粮仓冒出了滚滚浓烟,浓烟随风飘散,守门和巡逻的将士终于闻到了浓烟味,赫然转身,发现粮仓方向火光乍现,火势越来越大,以不可遏止的速度席卷蔓延。

将士们惊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往粮仓方向赶去,一边奋力嘶吼救火,夜半的宁静如曙光划破了夜空。

军囤还在敲锣打鼓救火时,李剑九已飞马赶回了营州城,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青楼的窗棂,听着里面一长一短的鼾声,李剑九手指轻不可闻地在窗棂上扣了两下,随即窗户被推开,冯羽那张平静的脸庞出现在窗边。

李剑九飞快将史思明的腰牌递给他,冯羽攥在手心,朝李剑九关心地看了一眼,李剑九蒙面,仍笑着朝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受伤,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冯羽这才放了心,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李剑九消失在即将黎明的夜色里,冯羽则关上了窗。

回到史思明身边,史思明仍鼾声如雷,冯羽小心地将串着腰牌的细绳塞进他的腰带里,按照当初的原样打了个结,冯羽观察了半晌,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最后起身走到桌边,用酒壶里残存的一点酒倒在手心,往自己前襟上洒了一些,闻起来满身酒味的样子。

一切布置妥当,冯羽继续倒在史思明身边睡下,鼾声响起,沉睡如故。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传来,外面的亲卫惊惶地大叫。

“将军,快醒来,不好了!粮仓被烧了!”

史思明一个激灵,立马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腰牌安然无恙地挂在腰带上,听着亲卫在房门外大叫,史思明顿时变了脸色。

扭头一看,冯羽正满身酒味躺在他身边,仍然醉醺醺地打着鼾。

…………

龟兹城,福至客栈。

顾青神情严肃地坐在皇甫思思对面,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仿佛她脸上长出了一朵花儿,而他正在研究这朵花。

皇甫思思俏面通红,被他盯得手足无措,羞怯地垂下头,低声道:“侯爷今日怎么了?为何老是盯着妾身看,妾身心里有些慌,手脚发凉,不知怎么了,不信侯爷摸摸妾身的手……”

说着皇甫思思将手伸到顾青面前。

顾青神情淡定地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手有什么好摸的,手脚发凉多吃点天山雪莲,龟兹城有的是……”

皇甫思思咬着下唇,娇俏地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解风情的木头!除了吃天山雪莲,侯爷还知道什么?”

“……多喝热水。”

皇甫思思呆愣半晌,然后苦笑叹气:“侯爷您很少跟女子有来往吧?”

顾青愕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这么明显吗?”

皇甫思思郑重地点头:“非常明显,您看起来就像未经人事的童男子,不解风情更不懂温柔为何物……”

顾青脸色骤变,从红润变得铁青,像走在大街上被小混混扒了裤子的小学生。

二人的目光毫无感情色彩地对视,久久沉默无言。

半晌之后,皇甫思思震惊地捂住嘴,一脸不敢置信:“不会吧?”

顾青爆发了,恼羞成怒厉声喝道:“韩介!把这个多嘴的女人关进大牢!关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