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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长把小羽毛像抱小宝宝似的抱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顺手捏捏他比布丁还软的肉脸蛋,哭笑不得地问:“妈呀,今天干啥去了,看给孩子困得?”

“早上跟着他师父去练功,下午双双带着去了游乐场,终于放电彻底了一次。”楚之遥笑着说,握住小羽毛奶油小面包一样的肉手手:“您别抱着了,太沉了,让他自己在沙发上睡就行。”

“我来我来,让我抱着,我不嫌沉!”孙老爷子甘之若饴地把小羽毛抱走,在躺椅上搂着胖娃娃。

“孙叔,羽毛真挺沉的。”楚之遥无奈地笑笑。

“不沉,一点都不沉。”孙老爷子拍着小羽毛的后背,感慨地说:“还能抱几年呢?孩子chua一下就长大了。现在还让咱们抱,过两年,想抱都没得抱了,珍惜吧!”

“阿被被,阿被被呢?想要阿被被......”在睡梦中的小羽毛忽然间惊醒了,爬在孙老爷子身上,带着哭腔软乎乎地喊了一声。

“还不放过那条小被子呢?”老院长问。

“嗯,没了阿被被他睡不安稳,我给他拿。”楚之遥抬手摸摸小羽毛的耳朵。

“和你小时候一样,裹着你来的那条小被子,保育员拿去洗了都要哭一场。”老院长笑着说。

“那么久的事儿,您都还记着呢?”楚之遥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回到家里拿了小羽毛的“阿被被”回来。

在睡梦中,小羽毛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抱着“阿被被”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放心地在孙老爷子的怀里睡熟了。

这时,《大手拉小手》第一期剪辑版,刚好播到观察嘉宾的部分。

这一季,节目组为了碰撞育儿火花,请了老中青三代观察嘉宾。

二十八岁,曾经带着妹妹宋恬参加过另一档哥哥带娃综艺爆火,刚成为新手爸爸的Rapper宋亚斯。

四十一岁,性格温柔,家里有两个调皮可爱双胞胎女儿的视后陈薇伊。

当然,咖位最大的,要数今年五十八岁,保养得看不出真实年龄,致力于为女性发声的国宝级歌唱家文思茜老师。

主持人介绍完观察嘉宾,让大家说起对四位嘉宾的初始印象。

文思茜老师回答地面面俱到,每个人都夸了一遍。

到楚之遥这里,文老师停顿一下,用特别欣赏地语气说:“虽然我和楚之遥从来没见过面,但是只单单看了她的前采,让我很钦佩她的勇气,也很欣赏她对单身妈妈的看法。”

还有一条,文思茜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隐忍地心疼了一下楚之遥。

这么美气质这么好的姑娘,竟然是孤儿院长大的弃婴?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舍得丢掉亲生骨肉......

“看来文老师最喜欢楚之遥这一组?”主持人笑着问。

文思茜温柔的卷发垂在耳畔,她才不会“上当”,优雅地笑笑:“四组嘉宾和宝贝都很可爱,我都喜欢。”

虽然在观察嘉宾席,文思茜回答地滴水不漏。

可当她第一眼看到楚之遥和小羽毛时,一种特殊的亲近感莫名在胸口涌动。

尤其是小羽毛,小肉团粉雕玉琢的脸蛋,琥珀色的大眼睛和一头浓密柔软的小卷毛,和她儿子四、五岁时,有七八分相似。

再看着楚之遥纤细高挑的身材,和小肉团一样自来卷的长卷发,淡色的瞳仁和精致明艳的五官,给文思茜带来一丝熟悉的亲切感。

如果她的小女儿能平安长大,现在应该和楚之遥差不多的年纪......

一瞬间的亲切感,很快被心尖阵阵尖锐的刺痛替代。

还好镜头切到嘉宾和宝贝们的旅行,让文思茜不用再辛苦地控制表情。

她拧开一瓶水,抿了一口,深呼吸调整情绪。

平稳好情绪,文思茜也抬头看演播间的屏幕。

第一天的旅行结束,镜头给到四个宝贝熟睡的样子,后期还加了可爱的月亮特效和八音盒的摇篮曲当bgm。

文思茜本来面带微笑,看着睡得像小猪崽一样的小羽毛。

只见小羽毛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抱紧了一条印有玩偶小熊和彩色圆点的小被子。

小被子上的花纹已经褪色,许多地方有很明显修补过的痕迹,看起来有年头了,可上面的印花她不会认错。

胖娃娃用小鼻子使劲在小被子上蹭了蹭,舒展开小眉毛,蹬一蹬白嫩嫩的脚丫丫,继续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文思茜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小羽毛怀中小被子上的花纹,和她小女儿被绑架时,身上裹着小包被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小被子的布料印花很特殊,并不常见,是二十七年前文思茜亲姐姐从欧洲带回来的。

当时,文思茜选了最新鲜松软的棉花填充,便用柔软富有童趣的布料,做了一床小被子迎接小女儿的出生。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六年了,可每每想起,那种切肤之痛像是从未消失。

女儿被绑匪撕票后,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文思茜都是抱着剩余的布料和女儿的衣服以泪洗面,她不会认错小羽毛盖被的印花图案。

无数种猜想,在文思茜脑海中浮现......

最后,所有的猜想都指向一个令她重燃希望的念想。

有没有可能。

她的小女儿,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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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另一边,老院长家。

“老伴儿,文思茜也太神了,这是吃了唐僧肉了吗,一点都不带变样儿的嘿!咱们年轻的时候听她唱《南国飘雪》就长这样,三十多年过去了,她咋还这样?”

孙老爷子感慨地说,看着屏幕里的漂亮“老太太”。

不过立马就被老院长揪住耳朵。

“人家那是有钱做医美,谁让你就是个教书匠,你多赚点我也能保持那么好。”老院长没好气地说,加重了手劲儿。

“唉唉唉,我错了错了错了......”孙老爷子低头认输,下巴努了努,小声说:“嘘,别吵醒小羽毛。”

“那你小声点啊。”老院长这才放手。

楚之遥在一旁笑着看着老两口。

从印象中,院长老两口一辈子都是这么吵吵闹闹的。

却也相互扶持着过了一辈子,真好。

傅益恒在给柑橘去经络。

他发现楚之遥吃橘子,要挑挑拣拣很久,搞得烦了干脆不吃,直接喂给小羽毛。

时不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傅益恒唇角一直是上扬的。

这种浓浓的烟火气,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人生。

老院长看着小羽毛盖着的“阿被被”,回过身,拉住楚之遥的手。

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揽在肩膀上,老院长轻轻拍拍她的头,感慨地说:“遥遥,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帮你找到亲生父母。你小时候来孤儿院时,穿着的衣服、包裹的小被子当时都帮你保存的好好的,希望有一天能帮你找到亲生父母。后来你有了小羽毛,我就把小被子拆了,重新添了点布料,做了一床大一点的被子,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养恩大于生恩,您不就是我妈妈吗?”

楚之遥双手揽住老院长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俏皮地说:“怎么,现在觉得我烦了,不想要了吗?那可不行,我还要继续带着小羽毛在您家蹭饭呢!”

“你呀,镜头前这么高冷,在我这儿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老院长点了楚之遥的眉心一下,眉眼舒展地笑了。

楚之遥眨眨眼睛,撒娇说道:“我就想赖在您身边,永远不长大。”

等她重新看电视机屏幕时,手边多了一颗剥了皮的橘子。

抬眼看向傅益恒,她刚想说,自己不爱吃橘子。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颗柑橘有点不一样。

柑橘上纵横的白色经络,几乎都去干净了,橙黄色的橘瓣晶莹透亮,像橘子糖似的。

“你先吃,我再给你剥。”

傅益恒低声说,骨节分明手掌白皙的大手,剥开一枚新的柑橘,垂眸开始新一轮的去经络工作。

“队友,看不出来,这么深藏不露?”

楚之遥掌心躺着那枚干干净净的橘子,往沙发另一边移了一点,凑近他。

她压低声音问:“我最讨厌吃橘子上白色的东西,每次都好难去干净,你有什么诀窍吗,教教我呗?这样以后我自己就能去干净了。”

“......”傅益恒手停顿一下,抬眸看她。

两个人视线相交。

傅益恒瞳孔明显缩了一瞬。

如果他不抬头,就不会发现,原来两个人离得这么近。

近到,傅益恒可以清晰地从她浅色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

“说嘛,好东西就要分享,别藏着掖着。”

楚之遥取了一瓣橘子,塞到嘴里。

漂亮的眼睛明亮璀璨。

又甜又多汁,还没有发苦的经络影响口感,柑橘就应该这么吃才对!

她又取了一瓣,吃得欢快。

柑橘的汁水打湿了唇瓣,小巧精致的樱唇,润出淡淡的橘色。

傅益恒眼皮动了动,喉结微微滑动,压抑着低下头:“无他,惟手熟尔......”

“好吧,看来我和橘子这辈子没缘分了。”

楚之遥把剩下的橘子都塞进嘴里,拍拍手,准备移回院长妈妈那边的沙发。

“不会。”傅益恒看向她。

楚之遥重新探过身子,一偏头:“嗯,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