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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还想起另一件事,等两个月的时间已满,予白还会不会按照原先定的打算,送到其他部落去。

估计到时候,还得看邬石和狮王的意思。

其实这么久以来,巨蟒早已成了和食魔鹫一样的想法,只要予白喜欢,在哪里住着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带回自己的部落。

“好,”巨蟒吐着信子,“不要让自己累着就好,小羊我养在院子里,阿崽随时都能过来看它。”

一提起小羊羔,予白就双眼发亮,不住点头:“嗯嗯!”

它又在草丛里藏了一会儿,直到一只小黑豹悄悄靠近附近。

邬元小声喊道:“小白?”

予白应声露头,快步奔向它。

邬元明显松了口气,围着予白转了一圈,紧张道:“没事吧?我跑到那个方向,好像听见鲁乐在叫我的名字。”

它心里担忧,又不得不顾及整个队伍,按耐下来等小鬃熊它们离开了树林,才过来寻找予白。

“我没事,”予白摇着尾巴,给邬元看完好无损的挎包,骄傲道:“我用角拱倒了它,没让它抓住我。”

邬元既惊喜又欣慰,一路夸赞,和予白一起去找其他幼崽。

小鬃熊它们已经走远,多半是放弃了,邬元朝树林喊了几声,藏在各处的几只幼崽陆续出来。

格因看上去最轻松:“哼,敢追我,揍不哭它。”

除它之外,小狼崽和小野猪都藏得好好的,小野猪跑得最远,几乎要跑到沼泽地那边,对方不敢靠近,半路扭头离开了。

小野猪一屁股坐在地上:“好饿,快找点吃的吧……”

话音刚落,两颗地瓜从天而降,摔在草丛里。

与此同时,天上似乎有东西飞了过去,投下的阴影一闪而过。

小野猪震惊:“我、我没看错吧?”

格因抬头望天,警惕道:“谁?”

头顶的树梢挡住些许阳光,树叶微微晃动,什么也没看见。

小野猪戳了戳地瓜,迫不及待地撕开外皮啃了一口,含糊道:“应该是鸟族吧?”

予白心里一紧,以为小野猪发现了,又听它说:“带着地瓜回家,刚好路过这里,没拿稳掉了下来。”

邬元点头附和:“有道理。”

小狼崽也道:“黑卷还挺聪明,给我也吃一口。”

唯独格因觉得不大对劲,抬起头不断张望。

但这个时候,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它也懒得再管。

几只幼崽分完了两个地瓜,再去溪边打水。

“时间快到了,”小狼崽看着天色,“我们最后一个过去吧。”

训练结束,翁平会准时过来,收走棉豆子带它们回去。

小野猪躺在松软的草丛上晒太阳:“终于快结束了,我要回去吃好多好吃的……”

结束整整三天的训练,下午回幼兽园再待半天,明天是单独的放假,让幼崽们好好在家休息。

又要放一天假,予白想着该去哪玩才好。

它答应了小狼崽和格因,带它们去第二部落,也答应了格因和小鳄鱼,带它们去第三部落……

纠结了一阵,予白还是决定先去第三部落,去看看它的小羊怎么样了。

中午时分,口哨声从围栏的方向响起。

平原里的队伍听见声音陆续过去,邬元它们磨蹭了一会儿,姗姗来迟。

小鬃熊早就到了,正向翁平控诉:“就是它们!故意给我们吃了有毒的蘑菇,抢走了我们身上所有的棉豆子……”

周围其他幼崽目光同情,也有些在幸灾乐祸。

它们队伍一颗棉豆子也没有了,成绩只能垫底。

毒蘑菇在翁平的意料之中,这平原里所有的一草一木都被幼兽园仔细检查过,知道毒性不深,才留了下来。

他给了邬元一个赞许的眼神,对小鬃熊说:“只要不打架闹事,借用任何工具,都在规则的范围内。”

也就是说,它们队伍的棉豆子被抢走,只能自认倒霉。

小鬃熊很是委屈,翁平俯身摸着它的头顶,安慰道:“第一次野外训练,参与的幼兽都有奖励,别太伤心。”

不仅多了一天假期,念在它们第一次参加,都有奖励和成绩累计,即使没有棉豆子,也不算空手而归。

小鬃熊这才没那么难受,和队伍里的其他几只幼崽先出了围栏,跳进木车里等待。

其他两个队伍的棉豆子都数完了,只差邬元它们的。

几只幼崽挨个交上挎包,加在一起,一共有二十三颗,是成绩最好的一队。

翁平记录下来,正想宣布名次,远处一只羽毛漆黑的鸟族飞近。

是食魔鹫,它飞过来落在围栏边,翁平赶紧迎上前:“垣首领。

后方的幼崽们都悄悄望过来,它们没怎么见过这位首领,都有些胆怯和畏惧。

食魔鹫收起翅膀:“我来看看阿崽,你接着忙你的,不必管我。”

翁平略有耳闻,垣奇认了予白当干儿子。

他很快明白过来,垣奇这是以家长的身份,看孩子成绩来了。

恰好予白所在的队伍还是第一,翁平清了清嗓子,拿起记录本。

这时,又有另一个身影出现。

巨蟒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不知何时靠近的,缓缓攀上围栏。

翁平又赶紧放下记录本:“栎首领。”

巨蟒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和食魔鹫说了一样的话:“不必在意我。”

来一位首领也就算了,一下来了两个,翁平顿感压力。

他不清楚栎升过来的目的,莫非也是因为予白?

围栏里的予白看见食魔鹫和巨蟒,激动地想喊它们。

但周围的一众幼崽都很安静,予白又觉得不妥,暂时忍住了。

后方的队伍里,有两只小鬃熊窃窃私语:“阿崽是谁?不会真是予白吧?”

它们就是上回说予白见了谁都喊父亲的那两只幼崽,看见予白和食魔鹫的关系好,也不相信食魔鹫成了予白的父亲。

翁平再次举起记录本之前,忍不住抬头望一眼第一部落的方向。

邬元也在这里,邬首领不会也要来吧。

但路上空荡荡的,并没有裂齿豹的身影。

翁平这时候才念出每个队伍的棉豆子数量和名次,第一名当然是邬元的队伍。

他一并念了队伍里每只幼崽的名字,按照当初报给他的顺序,先念了邬元,再念到予白。

周围许多幼崽的视线投来,予白挺直脊背蹲坐着,看向不远处的食魔鹫和巨蟒,冲它们摇了摇尾巴。

念完名次,就可以离开了,予白抢先一步钻出围栏,奔向迎过来的食魔鹫。

“父亲!”它开心到,“我们是第一!”

食魔鹫抬起一侧翅膀拥住予白:“太棒了,我就知道阿崽一定没问题!”

它说这话略微心虚,虽然自己是悄悄提供了一些食物上的帮助,但棉豆子可没帮忙找过。

巨蟒爬过来,半边身躯下滑:“不错,阿崽辛苦了。”

予白摇着尾巴喊它:“栎首领。”

另一边默默爬上木车的幼崽们惊住了,怎么第三部落的首领也叫予白阿崽?难道阿崽这个称呼不是父亲对儿子的吗?

食魔鹫暗自瞪了巨蟒,侧身将它挡住一点,问道:“现在是要回幼兽园吗?不如我送阿崽回去吧。”

巨蟒的视线被挡住,往前挪了一点。

翁平听见食魔鹫的话,赶紧道:“是要回幼兽园……”

予白却摇头,乖巧道:“我和哥哥一起坐车就好,父亲先去忙吧。”

在平原上耽搁了这么多天,食魔鹫的确该回部落一趟,垂头碰了碰予白的耳尖:“好吧,那父亲先回去了。”

它依依不舍地飞走,巨蟒留在原地,也想坐木车。

第三部落和第一部落在同一个方向,栎升又是首领,翁平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木车空间有限,又都是些害怕自己的幼崽,巨蟒没和予白挤在一起,而是将身躯盘起来,趴在前方。

木车开始启程,金色的巨蟒闭着眼沐浴在阳光下,后方的幼崽们大气不敢出。

途中它们渐渐习惯和放松下来,才不再那么紧张。

它们也好奇予白和巨蟒的关系,巨蟒突然出现在平原,还喊予白阿崽。

食魔鹫的确是予白的父亲,曾经的谣言不攻自破,它们还没想明白一只鸟族怎么会当予白的父亲,现在巨蟒也……

一只幼崽挤到予白身边,小声问:“栎首领和你认识吗?”

予白怕吵到前面闭目养神的巨蟒,也压低声音:“认识。”

不仅认识,它还去第三部落玩过。

大部分幼崽,和以前的邬元一样,都很害怕巨蟒,听说过这位首领的一些传言。

幼崽顿时眼神钦佩,似乎在说予白的胆子真大。

“栎首领很好的,一点都不可怕,”予白试图为巨蟒辩解,晃了晃尾巴尖,“栎首领还帮我养小羊。”

养小羊?幼崽一脸茫然,养小羊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邬首领学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