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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莞尔一笑。

靳老太认定儿子是被涂家所害,又找不到证据告不了官。她申不了冤也定要出了这口气,于是天天拣人最多的时候,站在涂家正大门外的十字街上叉腰大骂。

最宝贝的儿子已经死了,靳家老太生无可恋,并且也是无所畏惧了。

涂家当然不想吃这样的亏。

她要是再年轻二三十岁,涂家肯定二话不说就使人拖下去揍一顿。可是靳家老太年纪大了,万一有了闪失……因此涂家总管也只敢派人架她离开,靳家老太自个儿还能溜达回去接着开骂。

这样骂过了一天又一天,涂家在春明城也彻底出名了,连市井孩童都无不知晓。罗应亭就在泯庐开过涂云山的玩笑,说他家门比过年还要热闹。

涂云山再好的涵养,那时也快绷不住脸色。

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若在平时,涂家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靳家老太闭上嘴。可是眼下的春明城,势力盘根错节,涂家又新拿出了瘟疫解药,把自己也推到时势的风头浪尖上,明里暗里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住,靳家老太只要有个三长两短,任谁都会往他们身上联想。

那种恶名,他们不想背。

所以直到这次事件发生之前,连千岁都替涂家憋屈,想不出涂家赶走这块狗皮膏药的好办法

:“靳家老太太要加油啊!”给涂家多刷点知名度,毕竟黑红也是红啊。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官署都出动了。”

官方出面,那就不是涂家循私仇了,至少明面儿上不是。燕三郎和千岁都觉好奇,不知涂家是如何办到的。

“根源还是出在靳大少身上。”

死了好些天的人了,还能兴风作浪?燕三郎目光游移,和趴在边上的白猫对了一眼。

风二爷抿了一小块绿豆糕,再喝茶润喉:“靳大少死后入葬顺利,但在他坟边倒毙的动物越来越多,起先只是雀鸟,后来听说连野狗都死在那里,还是六七头。他葬的地方离官道不远,有人看见了就去报官。”

“一回两回就算了,后面有人报说秃鹫也死掉的时候,官署终于坐不住了,差人掘坟看个究竟。这一挖之下——”风二爷啧啧两声,“靳大少才死了几天哪,居然就腐得不像样子,连棺木都烂了。”

“腐烂了,这种天气?”燕三郎奇道,“现在可是滴水成冰。”什么东西放在户外不会被冻得硬梆梆?

“就是这么反常。”风二爷搓了搓手,“官署赶紧叫来仵作验尸,结果一验之下就说可能是疫疾!”

燕三郎脸色微变:“疫疾?是肆虐千食国的疫疾吗?”

“仵作也不是千食国人,不敢确定,于是请了刑家和涂家来看。”哪怕知道这包间的私密性很好,风二爷也是下意识压低了音量,“两家都认定,靳大少感染的,就是死人无数的疫疾!”

燕三郎微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