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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捕快和学生的对峙中,武修总教谕张岩终于匆匆赶了过来。

金教谕是分管安保的,就像朱教谕分管教习一样。

然而,张总谕虽然仅仅分管研修院,但是事实上,武修的一切,都是他负责的,副总教谕只是“协助工作”的意思。

赶来之后,他了解一下情况,就很明确地表示,既然没人能证明李永生参与了打架,你们捕房不许将人带走。

按说,朝阳大修堂就不会允许捕房带走任何一个修生,但是捕房强调一下,说你们金总谕已经答允了,可以将黎咏带走。

尼玛,你说你干的这些事儿吧,张岩狠狠地瞪了金总谕一眼,犹豫一下,缓缓点头,“行,既然小金说了,修生允许你们带走,但是要先养好伤。”

他也不愿意修生被捕房带走,那是朝阳的耻辱啊,但是在现场,修生们和金总谕的对立情绪十分浓,他首先要维护教谕的权威性。

是非对错是一回事,屁股坐在哪边,是另一回事。

“这怎么可能呢?”来的捕快苦笑,“高红人那边催着结案呢,我看这修生也没啥生命危险,带到捕房慢慢地治不行吗?”

张总谕冷冷地问一句,“那费用算谁的?治坏了算谁的?”

“都算我们捕房的,”捕快苦笑着回答,“张总谕您看可以吗?”

按说捕房是没这规矩的——进了捕房的人,想干什么都得高价购买,治病也是一样,价值五钱的药,敢给你开到五十钱去。

嫌贵?嫌贵你别来捕房啊,没钱?那就慢慢地病下去好了,到时候死的又不是我。

而且以这小捕快的身份,根本资格答应此事。

但是他还就这么承诺了,而且不可能是忽悠,对方是朝阳的武修总教谕,他怎么敢?

事实的真相是,今天高红人施加的压力太大了,说你们不处理凶手的话,我们会去向京城的高红会馆求告,那后果我们就不知道了。

捕房一听这话,真的是不敢坐视。

会馆是外地人在京的倚仗,跟地球界的驻京办还不一样,真正有身份的官员,借住在这里的很少,主要是一些民间有点声望的人,会选择这种地方落脚。

一来可以结识一些身份相似的乡党,二来也好抱团取暖。

这样的民间组织,不容人小觑,而且真的遇到天大的冤屈,也能传到有身份的人耳中(地球界的驻京办似乎无此功能)。

像高红自治郡的会馆,更是如此,有些风吹草动,绝对很快传出去。

所以这捕快就应承下来了,要包了医疗费,也保证不会治坏。

张总谕想一想,觉得此事这么结束,也还可以接受,于是微微颔首,“此事仅有你承诺可是不行,怎么也得来个捕长吧?”

“那好,”捕快高兴地点点头,条件都谈成这样了,来个捕长拍个板,不是很简单吗?

居然能从朝阳大修堂里带走人,想一想都兴奋啊!

围观的人群中,哀叹声此起彼伏:朝阳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张总谕感觉到了大家的失望,但是他别无选择:教谕的尊严,是一定要维护的。

虽然他恨不得把姓金的痛打一顿——尼玛你怎么敢答应这样的条件?

就在这时,有人出声了,“我反对!”

众人闻言,齐齐扭头看去,却发现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修生,张总谕刚刚保下的那位。

张岩见是他,有点不高兴,“永生你别胡闹。”

“我真没胡闹,”李永生有板有眼地回答,“这件事,明明是高红人在咱们修院外强买强卖,怎么黎咏就该被带走呢?要我说,应该是咱们安保院,把高红人抓回来才对啊。”

说完之后,他冲着金教谕呲牙一笑,“金总谕也说了,应该认理不认人,就算你是高红人的总教谕,也该讲道理吧?”

“哄”地一声,周围的人齐齐乐了,有人更是高声叫喊,“高红总教谕将人送来!”

“小子太狂妄了,”金教谕脸色铁青,看着张岩道,“张总谕,这样的狂生,咱朝阳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若是把他撵走,你去当收音机的发明者吗?张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小金,我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差不多点啊。”

总教谕心里苦,总教谕不说……稍稍点一下就是了。

“那我不管了,总行吧?”金总谕一甩手,直接走掉了。

握草你大爷,张岩顿时傻眼了,尼玛你要是不管,早说啊,我为了维护你的面子,出来做了恶人,尼玛你竟然……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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