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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知,我们要不先想想,有什么是妤洙肯定不会的事吧,待会儿直接问她……缘知?缘知你在听吗?”

陈缘知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喝了口水,勉强振作起来:“……嗯,我在听。”

然而两人的筹谋没能派上太多用场,虽然后面比分追回来了一些,但陈缘知和郑业辰两人还是喝了好几杯酒。

第二组的比拼告一段落。

四周哄闹,而胡妤洙转过身时看了眼许临濯,语气有些微妙:“喂,许临濯。”

“你后面几个问题问的都是什么,放水放的也太明显了吧?”

许临濯笑着,反问道:“很明显吗?”

胡妤洙眯起眼:“……反正不像是你的水平。”

许临濯只是笑,半晌没有说话,胡妤洙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对面的陈缘知,即使是在和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移开过。

胡妤洙眸光一定,许临濯已经转回头看向她:“缘知她好像有些醉了。”

陈缘知确实是醉了。

刚结束一场激烈的诡辩,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座位旁边坐着的辛桃,孔臻怡和虞婉宜似乎是在闲聊,声音传来的时候像是隔了层薄膜,有些听不真切。

虞婉宜:“怎么都是我在说啊,辛桃,你说说你自己的吧?”

辛桃:“我?我估计会寡到死。”

孔臻怡笑了:“哎,别这么说啊,万一到时候一上大学就脱单了呢?”

辛桃:“那还是你们比较有希望一点。我是真的很讨厌三次元男人,我想象不出来我喜欢上某个男人的场景,就会觉得我也会有那么不理智不清醒的一天吗?好不真实。”

虞婉宜的发尾被风吹起,她抿了一口酒瓶,声音清亮:“没有那么难的。等到有一天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喜欢上某个人这种事,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你自己也控制不了。”

“对啊,爱情很美好的,而且谈恋爱有利于平衡身体激素呢。”

辛桃:“那也得看人吧?要是找了个天天惹你生气的男朋友,不乳腺增生都谢天谢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缘知从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差。只不过喝了几杯酒,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整瓶的三分之一,可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此刻她愣愣地看着虞婉宜,孔臻怡和辛桃三人,明明耳朵在努力听她们说话,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大脑里的语言区域似乎罢工了一样,没办法理解这些话的含义。

胡妤洙这时和谢槿桦走了过来,落座到陈缘知的身边,看到她目光呆滞的样子,胡妤洙忍不住逗她:“陈缘知?喂喂?还在线吗?”

谢槿桦:“估计已经掉线了。”

女孩子们全都笑起来,陈缘知的反应也慢,老半天才发现话题转到了她身上,“……没掉线。”

胡妤洙伸手揉她脑袋,“看来这是真喝醉了啊。”

虞婉宜扑哧一声笑了:“但是缘知喝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啊。”

“她好像一直呆呆地看着我们。”

辛桃伸出罪恶之爪掐陈缘知的脸颊肉,陈缘知的目光慢慢落在她身上,就这样看着她,任由辛桃把自己的脸揉圆搓扁。

辛桃终于松手:“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反抗!”

谢槿桦:“这要是平时她早就一个眼刀子扎你身上了。”

“对啊!”

陈缘知后知后觉自己成了任人摆布的洋娃娃,被女孩子们团团围住逗弄。她刚想摆手小小地反抗一下,周围围着的人影便忽地退开了些。

陈缘知有些愣住了,她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去,还没看清来人的身形,耳边已经传来那人清润好听的嗓音,朦胧的感官依稀分辨出那人话语里带着的星点笑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胡妤洙率先开口:“哟,这么快就来找人啦?”

辛桃:“许临濯,缘知她好像喝醉了哎!”

陈缘知怔怔地看着许临濯,目光所及之处,那人听到辛桃的话之后便微微挑了挑眉,清瘦的腰身微弯,陈缘知还没反应过来,许临濯的脸已经凑到了她跟前。

许临濯打量着陈缘知:“看上去是有点没精神。”

陈缘知听了这话,却忽然不高兴了,她盯着许临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醉。”

虞婉宜笑了:“天呐,这句话倒是说得格外清楚。”

辛桃:“你快别笑她了,待会儿这醉鬼跟你急。”

陈缘知的眼睛很清透,像是无云的夜空,即使喝醉也不显混沌,反倒越发明净,她睁着这样一双眼睛,看向许临濯,再一次重复道:“我真的没醉。”

许临濯看着她,眼神慢慢温柔下来:“好,我知道了。”

许临濯伸手拉住了陈缘知的手腕,陈缘知猝不及防地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她没站稳,双手抵在了许临濯的肩膀上。

少年人过热的体温从掌心下的衣物里蔓延出来,沾染了她的皮肤。

陈缘知越发懵了,周遭的杂音宛若泄洪的潮水般汹涌退去,她只能听到许临濯的声音,温和清晰,如在耳畔:“你们玩吧,我带她回去休息。”

陈缘知被许临濯揽着腰走远后才反应过来,她抬起下颌看他:“你怎么走了?”

似乎是她的问题没头没尾,引得许临濯笑了笑:“我没有走,我一直在这里。”

陈缘知摇摇头:“不是。我是说……你不呆在那里和大家一起玩吗?”

许临濯:“因为我要送你回房间。”

陈缘知:“那送完之后呢?你还回去吗?”

许临濯耐心地回她:“看情况,如果你没什么问题我再回去。”

陈缘知没说话了,身体半靠在许临濯身上。许临濯侧眸看去,发现她眼睛闭上了,以为她累了,便没再主动开口。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房间门口。

许临濯打开门来到床前,他的手掌一直托在陈缘知的腰间,他垂眸看倚靠在他臂弯里的女孩,慢慢松手将人放在床上。

他的手刚一放开,陈缘知便忽地睁开了眼。

肩膀被抓住,许临濯愣神之际,已经被床上躺着的女孩拽得失去平衡,落在床铺上。

许临濯被她的动作带得仰面躺在了床上,陈缘知抬腿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一连串的动作堪称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一点也看不出醉了的样子。

只有她眼睛里蒙着的一层雾气和颧骨处的晕红,显出一丝难以遮掩的异常来。

许临濯被陈缘知大胆的动作弄得愣住,陈缘知低垂着眼睫,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她身下的人。

被褥柔软洁白,许临濯被她压住,于是整个人便深陷其中,像是被一团云包围。

他今天穿了件蓝色的衬衫,握在手里时很容易便被揉皱了,产生的这点褶皱却丝毫不损他的气度,即使他躺在她身下,也依旧温雅从容,反倒显得她格外暴力,一副好似要逼良为娼的恶霸模样。

此刻的许临濯微微睁大了眼看她,清凌的眼里是不容错辨的愕然。

陈缘知张了张口,吐字缓慢,但却口齿清晰:“许临濯。”

“……我不想你回去。”

许临濯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清之……”

许临濯的话没说完,他感觉脖颈处的衣料被人猛地揪紧,然后陈缘知拽拉起他的衣领,循着他的唇吻了下去,带着几分强硬的味道。

窗外月光辉煌,皎洁一地。男孩的腰肢被截停在半空中,坐在他腿上的女孩闭着眼,俯下身亲吻着男孩的唇瓣,微微探出的一点舌尖进退两难,双眼长睫抖动。

明明是占据主导权的位置,却看起来更局促。

陈缘知第一次主动接吻——表白那天不算,因为那次她只是亲了许临濯的脸。

她的动作很紧张,也很生涩,带着一丝难言的羞怯。

忽然间,陈缘知感觉到腰间贴附上来那人的掌心,动作并不旖旎,只是缓慢地摩挲着。

明明隔着一层衣摆,那种热度却令陈缘知耳朵发烫。

她连忙拉开距离,努力忽略着浑身的不自在,有些急切地说道:“许临濯,你不许动——”

“嗯,”许临濯的声音蓦地传来,带着一丝暗哑,像是月色融化成水,浸透了夜空,“我不动。”

那人这样说着,陈缘知却感觉到他放在她腰侧的手掌越发用力握紧了。

陈缘知本来还恍恍惚惚的,结果被那温度一烫,反倒有些清醒过来。

她低头,目光刚好落入许临濯的眼眸里。

那人正看着她,往常沉静且不动如山的眼像是化作了一口漆黑的漩涡,如有实质般将视野里的她整个人缓慢缠紧。

陈缘知被那样的目光锁定,下意识感觉到了危险,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

陈缘知试探地开口道:“……许临濯?”

许临濯的一只手还停留在陈缘知的腰上,闻言,另一只撑着床铺的手也伸直,腰背慢慢绷挺成一条直线,阴影慢慢没过她的头顶。

陈缘知原本还能压着他,现在便只能被他的手臂圈坐在他怀里。

原本褪去了些许的酒精又一次卷土重来,陈缘知的脑袋又开始迷糊了:“许临濯……”

许临濯单手握着怀里女孩的腰,他垂着眼,手指挑开一处衣摆探入,轻蹭了进去,指腹带着薄茧,碰触到的皮肤却细腻软滑。

陈缘知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眼睛却是暗着的:“怎么不继续了?”

陈缘知愣愣地看着他,脑袋嗡嗡的,但还是下意识地接话:“……可以继续吗?”

许临濯低下头,他一点点地亲吻女孩的耳廓,动作小心翼翼,眼睛却深暗。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在慢慢从僵硬变得柔软,他的手掌越发烫了起来,声音也宛若呢喃:“嗯。”

“清之对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吗?

即使意识还不清醒,但陈缘知的心跳仍旧不受控制,变得混沌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