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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倭国游玩不成?

正如她所言,她懒得管,但凡是足利义政稍微能扶起来一点点,今参局都不会选择搬离银阁寺。

她也管不了,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她一个女人,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袁彬等人受封之后,立刻赶回了山野氏,甚至都没有见一下足利义政。

而足利义政知道众人离去之后,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怕。

确切的说,足利义政很怕袁彬。

细川胜元也好,山名宗全也罢,足利义政都有信心去平衡他们,无论怎么夸上天,细川胜元和山名宗全,都是典型的世家子,没有彻底撕破脸,将室町幕府取而代之的勇气。

但是袁彬那股悍勇,足利义政非常的怕,他怕袁彬把他取而代之,不仅仅是因为袁彬那股锐气,还因为袁彬是大明册封的守护大名,四国国主,名正言顺。

足利义政也曾经设想过,袁彬入京伏杀之。

可是足利义政思前想后,万一失败,室町幕府和山野袁氏之间的矛盾就会彻底爆发,三管领势必看室町幕府再无依仗动些心思来,足利义政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将军,维持现状,是足利义政最大的奢求。

“那个女人走了吗?”足利义政睁开了眼,平淡的问了一句。

足利义政问的是今参局。

“御令今早离开了京都,一应事物,都交还给了将军定夺。”一个侍候的阉奴小声的回答道。

足利义政不动声色的说道:“走就走吧,细川氏也好,袁氏也罢,去哪都一样。”

在足利义政眼中,今参局始终都是可有可无。

阉奴并没有回话,看了一眼窗外,足利义政眼中,今参局就是筹码,随时可以抛弃,甚至说,在足利义政的眼里,今参局是阻碍他施政的绊脚石。

但是阉奴清楚,这些年,若是没有今参局,面前这位将军,怕早就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足利义政心里多少没点数,他要是有能力做好这个将军,何须等到今参局离开呢?

“近日京都还有什么事发生吗?”足利义政走出了佛堂,满是自信的问道。

阉奴小心的说道:“斯波氏那个斯波义廉回来了,斯波义廉的母亲是山名宗全的妹妹。”

“当年斯波氏内讧,这斯波义廉被驱逐,山名宗全的妹妹失踪,直到这斯波义廉回来,山名宗全才知道,他妹妹早就死于内讧,现在山名宗全正打算去兴师问罪。”

足利义政眼前一亮说道:“好!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看着他们争斗!必要的时候,添一把火,让他们彻底斗起来。”

阉奴并未答话。

其实当年斯波氏的家督死的非常蹊跷,斯波氏的内讧,一个养子能当上斯波氏的家督,御令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阉奴并不清楚。

但若是御令今日仍在银阁寺,绝对不会看着山名氏和斯波氏撕破脸,而是想方设法的去调和其中的矛盾。

可惜,御令已经不在了。

“细川胜元听闻御令离开了京都,策马追赶没追上,落魄回京,山名熙贵,就是那个细川胜元迟迟未曾迎娶的正室,颇为恼怒,在城门外打了起来,山名熙贵被打伤了。”阉奴又汇报着京都的大事。

阉奴犹豫了下问道:“将军,是不是将细川胜元招来,再派人去山名府内,看望下山名熙贵,怎么说,细川胜元这婚约早就定下,迟迟不迎娶,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足利义政对着烈日当空伸了伸懒腰说道:“不去看望,不做中人,他们越是闹得厉害,孤的话分量就越重。”

阉奴再次叹息。

三管领是室町幕府的根本,小矛盾当然要有,否则三管领一个鼻孔出气,这将军府不过是虚有其表,可是也不能坐看三家闹得水火不容,甚至刀兵相向才是。

阉奴不说话,他只是个奴才罢了。

山名宗全带着人去了斯波府讨要说法,京都上下闻讯都赶去看热闹,三管领闹起来,这可是京都这些年少有的大热闹。

上次看到这样的热闹,还是…今参局联合细川胜元赶走田山氏的大戏。

山名宗全其实也就是趁机生事,看着斯波氏不如往昔,想要讨一些好处来,否则他这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山名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斯波氏听闻斯波义廉回来,当初内讧的时候失手杀掉了山名家督的妹妹这件事,必然要做出一定的赔偿。

斯波氏当代家督斯波义敏也和家臣们商量好了,到底如何赔偿。

只是斯波氏缺个台阶,总不能山名宗全到了,就立刻认怂,那岂不是显得他们斯波氏怕了新贵山名氏了吗?

山名宗全和斯波义敏,其实都做好了和谈的准备,都没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闹到不可开交,他们就只是缺一个台阶。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坐拥数国的守护大名,只需要一个台阶,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

山名宗全带着一干家臣在斯波府门前叫嚣,已经到了傍晚,叫嚣的嗓子都哑了。

斯波义敏站在大门后,是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他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们都在等,等待室町幕府派人来请二位到将军府一叙,把这件事说开了,斯波义敏再说几句好话,拿出真金白银来赔给山名宗全,无论是斯波氏还是山名氏,大家都有面子。

在江湖上混,不就是争个面子吗?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将军府派人来。

“御令在干什么呢,还不把山名宗全叫走!”斯波义敏怒骂了一声,他不知道今参局已经离开了京都。

斯波义敏一咬牙,终于打开了门,这一开门,算是彻底没了缓和的余地,还没说几句,斯波义廉大叫着还我母亲,就冲向了斯波义敏。

斯波义廉在解刳院待了数月,早就被福禄三宝掏干了身子,也有点神志不清,斯波义廉这一冲,斯波义敏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一个家臣倭刀出鞘,寒光一闪,斯波义廉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斯波义敏你是欺负我山名氏无人是吗!”山名宗全大怒,他妹妹的儿子,他的外甥斯波义廉,就这么当街横死了!

“给我杀!”山名宗全厉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