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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并且在地球仪上表示了出来。”

“如今这个地球仪赐给唐指挥。”

“朕希望有一日,唐指挥带着这地球仪,继先人之志,告诉朕,这天下究竟是何等模样。”

朱祁钰看着唐兴,他给唐兴开了个全图挂。

虽然这个地球仪不够精细,但是即便是极其粗略的地图,也足以让唐兴在环球航行上,多一分保障了。

朱祁钰是十分关心唐兴的个人安全问题的,唐云燕也不止一次为此忧心忡忡。

但是唐兴是父亲,唐云燕也管不住爱自由的唐兴,朱祁钰作为皇帝当然可以管,但是唐兴一个不视事的外戚,让他安静的待在京师里,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朱祁钰思前想后,既然唐兴要自由,朱祁钰就给他自由。

环球航行,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朕已经无从得知都知监李兴到底去过了哪里,大明那些好儿郎遭遇了何等的磨难,经历了何等的辛劳才重回大明,甚至回到大明的人,朕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了。”

“往事已矣,斯人已逝,郑和之后,再无郑和。”朱祁钰的面色沉重的收起了志书。

群臣默不作声,松江造船厂大宴赐席的礼堂内,极其安静。

郑和之后再无郑和,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大明到底是怎么一步步的失去了海权,而后一步步的失去了海洋安全,致使倭寇横行,沿海不宁,黎越僭朝生乱,麓川反复?

“臣恭领圣命!定不负陛下所托!”唐兴深吸了口气,站到了地球仪旁,大声的说道。

“好!满饮此杯!”朱祁钰拿起了酒爵,一饮而尽。

月上柳梢头,清冷的月光洒在了海面上,海浪打起了珠帘晶莹剔透,海风阵阵,大宴赐席结束,唐兴和李宾言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盯着那桌子上的地球仪。

李宾言时不时的伸出手,拨动着地球仪。

这地球仪是倾斜的,地倾角,李宾言和贝琳算出来过。

王复送到大明许多礼物,其中就有帖木儿王国的国王沙哈鲁的文牍,沙哈鲁是个天文学家,他算出的地倾角和李宾言、贝琳的计算,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天边看看吗?陛下为何把这个事交给了我?”唐兴喝的不少,但眼底还有清明。

李宾言的天边梦,是从密州市舶司开始的。

那时候,李宾言痴迷于陛下送到密州的文牍,那些是郑和下西洋的资料。

在松江府脚踏实地的忙碌之余,李宾言最喜欢的就是对着天空发呆。

“效法羲和驭天马,志在长空牧群星,劈波万里踏碧浪,乘龙伏虎始登仙。”李宾言转动着手中的地球仪说道:“我也想去,但是走不开。”

唐兴用力的一拍李宾言的肩膀说道:“嘿,你真想去,就跟陛下说呗,陛下还能不同意?你李巡抚简在帝心,连我在倭国都听说了,陛下还能不答应?”

李宾言露出了几分憨厚的笑容说道:“陛下之前跟我说过这事,我当时说真的想去,陛下也就让我去了,但是我没说要去。”

“国事私事之间,并不是那么难以抉择吧,至少对于我而言。”

唐兴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到时候办啥事的时候,我就说我叫李宾言!”

“到时候我出海的时候,刻一大堆的石碑,走到一处,就留下一个,写上…就写上,大明巡抚李宾言,到此一游!”

“虽然你人没到,但名到了,也算是去过了!”

李宾言看了唐兴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就像在倭国一样?”

“就像在倭国一样!”唐兴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他咧着嘴笑的非常开心,杀人放火李宾言,在倭国干坏事的可不是他唐兴,而是李宾言干的!

“你还好意思说!去年,浙江巡检给事中参了我一本!说我在倭国坏事做尽,陛下还下了敕书询问为何有此传闻!”李宾言火冒三丈的说道。

到大明行商的商舶倭商,都在传大明有个叫李宾言的人到了室町幕府做了大老,还把倭国的御令今参局给拐跑了!

这件事传到了给事中的耳朵之中,立刻就参了李宾言一本。

李宾言的恶名已经响彻四海之内,大家都知道倭国有个无恶不作的李宾言了。

唐兴闷声笑,就是傻乐,乐了一会儿,就开始胡言乱语,显然是喝大了,酒劲儿上来了。

今参局看着唐兴就将他搀扶了起来,唐兴也不再闹腾,大呼小叫的准备回去。

“让御令见笑了。”李宾言看着耍酒疯的唐兴,也是有些无奈。

今参局摇头说道:“我已经不是御令了,没什么见笑的。”

“大明真好。”

今参局搀着唐兴回到了住处,唐兴又缠闹了半炷香的时间,便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金山海滩之上,冉思娘光着脚丫子在海滩上踩着浪花,白天人多眼杂,冉思娘不便玩耍,这晚上了,她便央着朱祁钰到海边来看海。

月色之下,海浪很美。

冉思娘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她忽然转过头来,捧了一捧海水,向站在干岸上的朱祁钰撒了过去,满脸喜悦的说道:“夫君过来一起玩啊,水很暖。”

“咱就不过去了,你自己玩吧。”朱祁钰看着冉思娘那挂着水珠的俏脸,颇为温和的说道。

大明皇帝忌水。

韩山童、刘福通、杜遵道等人称韩山童为宋徽宗八世孙,揭竿而起,建立韩宋。

刘福通的红巾军,是元末群雄蜂起中极其重要的力量,三路北伐蒙元的壮举,青史留芳。

朱元璋也奉韩宋王命,接受了韩宋王命旗牌,受封吴王。

刘福通兵败,小明王韩林儿走投无路,朱元璋派人接应,小明王韩林儿便溶于水了。

大明皇帝忌水,也因此而来。

“来嘛,这水很暖和的。”冉思娘起了一些心思。

一个小黄门在兴安耳边耳语了几声,兴安面色变了几下。

冉思娘见状,也不在缠着陛下耍闹,便从水中走了出来,略带些遗憾的说道:“夫君,妾身乏了,咱们回去吧。”

朱祁钰看着兴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好点头说道:“嗯。”

冉思娘抿着嘴唇,看着朱祁钰宽大的肩膀,再看看银白色的海浪,上了轿撵。

回到了驻跸之处,朱祁钰才眉头紧皱的说道:“说吧,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