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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瓶盖的橡胶皮下,有一张很小的薄洋纸。

表面上是空白的纸片,但用碘酒擦了之后,上面就显露了情报。

“深潜,重启之日待通知。”

也就是说,这是袁庆元最后一次与球组一号联络。

“怎么办?”中山良一问。

球组一号,就在陈树公和杨玉珊之间,或者说,他们两人都有可能是球组一号。

“我得回去一趟,亲自向川崎弘汇报。”野崎沉吟着说。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难以取舍。

如果处理不好,会伤了中国人的心。

目前皇军还用得着他们,主要还是要以笼络为主。

有军统内奸,当然要毫不犹豫的清除。

但这种情况,得上面拿主意。

路承周到牛津别墅5号,与金惕明联系上后,马上向中山良一汇报。

然而,他接到的命令,是全部撤回来,包括金惕明。

如果袁庆元是最后一次与球组一号联系,金惕明没有再监视的必要。

“中山先生,为何不蹲守了呢?”路承周回到宪兵分队后,故意去中山良一的办公室询问。

他在电话里,只接到命令,任务取消,全体人员撤回。

“这是牛奶里发现的情报。”中山良一将花园宪兵队拍来的电报,拿给路承周看了。

“现在怎么办?”路承周问。

“野崎已经回了宪兵队总部,你也暂时去上班吧。”中山良一缓缓地说。

路承周一大早就到了牛津别墅5号的监视点,还被自己无端怀疑,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请问,情报是出现在一瓶牛奶上,还是两瓶牛奶都有?”路承周要走的时候,突然问。

“这个……得问一下才知道。”中山良一说。

路承周没有再问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看日本人是怎么想。

对路承周来说,他希望能取得最大的成果。

如果日本人将陈树公和杨玉珊,都定义为球组一号,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路承周也作好了,被日本人识破计划的准备。

任何计划,如果一开始就按照最坏的结果作打算,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从容应付。

日本人是怎么想的,路承周暂时不知道,他只能根据中山良一对陈树公和杨玉珊的态度,来推测日本人的真正态度。

不管日本人会采取什么行动,海沽站的树德小学训练班,已经正式开班了。

带队的教官叫陈白鹿,原海沽站行动组的行动人员,另外三人,有一人也是原海沽站之人员。

另外两名教官,是第七路军的军官,他们主要负责讲授游击战术、爆破解说和马术。

曾紫莲则负责讲情报、侦察。

路承周是海沽站代理站长,也是训练班的班主任,他主要是做精神讲话和时事分析。

路承周是在开班后的第三天,才去训练班的。

路承周与训练班的人员一一握手,向他们致最大的敬意,表示最大的慰问。

自然,他也与马玉珍和曾紫莲握了手。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三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路承周与他们谈论了许多问题,从抗战形势一直谈到军统担负的时代使命。

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路承周忘记了他是宪兵分队的情报一室主任,在上面,他讲得慷慨激昂。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也是正确的,日本人发动的战争,必然会失败。”路承周信心满满地说。

树德小学放假之后,全校没有一个老师,也看不到学生。

白天可以上课,晚上还能举行一些活动,并不会引起周围的注意。

训练班预计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第一个星期结束后,军统海沽站向总部,汇报了训练班的情况。

当然,在电报中,训练班还在筹备,地址定在法租界。

得知军统要搞训练班,中山良一很是不满,他发誓,一定要端掉这个军统的训练班。

然而,想是一回事,要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宪兵队总部,对陈树公和杨玉珊的处理,迟迟没有结论,让中山良一无法有效使用情报三室。

目前,情报三室,是宪兵分队的第一大室。

其实,对陈树公和杨玉珊的处理,宪兵队总部,也一直在讨论。

有人建议,将两人秘密除掉,也有人建议,直接处死杨玉珊便是。

但这些建议,都没能找出球组一号,令川崎弘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