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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

最后是嘴唇。

她一点点摸下来,明明人就在眼前,脑海里却好像也有了画面,还没等细化,卫泯忽然攥住她的手,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摸出什么了?”

温辞撑起胳膊,趴到他怀中:“摸出你是个大帅哥。”

卫泯闭着眼笑,手也跟着摸到她的脸,温热的指腹一点点顺着摸下来,却半天没说话。

温辞静静看着他:“你摸出什么了?”

“摸出……”他忽然搂着她一翻身,低头看着她,用眼又描摹了一遍她的轮廓:“摸出你是我老婆。”

温辞没忍住笑了,卫泯拿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不是吗?”

“是,你这样好傻。”她眼睛很亮,也很漂亮,直勾勾看着他,喊了声:“老公。”

卫泯一愣,没回过神。

她又喊了声:“老公。”

卫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指腹刮着她的脸问:“再喊一声。”

温辞有求必应:“老公。”

他眼睛就那么直接红了,温辞愣了一下,鼻子跟着泛酸,故意说道:“你好大惊小怪。”

“不是大惊小怪。”卫泯看着她:“是高兴,你终于要嫁给我了。”

温辞说:“还没领证呢。”

“回去就领,要不我们直接荷兰领证吧。”他说着就要去拿手机:“我来问问这里怎么领证。”

“你干吗啊。”温辞抓住他胳膊,有些哭笑不得:“快点起来收拾,我等下还要先去化妆。”

卫泯看着她,忽然靠过来,贴着她狠狠腻歪了一通才说:“好想现在就回去领证。”

“……”

温辞不搭理他了,起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坐在桌边护肤的时候拿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你快点啊,别让我说第二遍。”

卫泯这才爬起来,走过来快速捏了下她的脸,温辞正在拍脸补水,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幼不幼稚。”

他轻嘶了声,没再跟小孩子似的闹,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婚纱摄影是卫泯在网上联系到的这边一家华人工作室,两人收拾好直接去了之前约定好的地方跟他们汇合,再一起开车去拍摄景点。

荷兰的气候温和,最热的夏天温度也不会很高,只是雨天比较多,工作室的车里常备了各种雨具。

但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温辞和卫泯在荷兰的那几天一直是耀眼的晴天,摄影师连打光都省了。

最后一天拍摄是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小镇,那里有许多的风车,还有一片草坪。

卫泯这几天一直在念叨领证的事,温辞好笑道:“干吗这么着急,我又不会跑。”

微风吹过,洁白的头纱飘动,他抬手按住了,说:“我想早点过上有家的生活。”

摄影师在不远处找镜头,喊话让他们就这样自然的交谈着。

温辞想起一直没顾得上问的事:“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定在九月一号那天求婚?”

卫泯搂着她,隔着头纱吻在她额头上:“因为那天是八中的开学日,也是我第一次在遇见你的那天。”

“你说高一开学?”温辞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卫泯简单说道:“在报到处,我捡到了你的学生证,你去拿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你没注意到我。”

大概是开学那天的事情太多,温辞还是没多少印象,卫泯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不重要,重要的以后。”

温辞也笑了:“是,我们还有以后。”

蓝天白云下,温辞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提起裙摆在草地上奔跑,她站在辽阔的草坪上,朝着远处的夕阳大喊:“卫泯!”

卫泯追过来,没像过去一样停在她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应道:“我在。”

温辞侧目看着他。

夕阳的光刚好落下来,拢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她又想起高二那个无人的傍晚,他突然出现在她教室外。

一遍又一遍地问她要不要在一起。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可温辞却依然历历在目,就好像才刚发生过不久,她喊:“卫泯。”

他应了声,却没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

长久地对视里,难言的情绪在心间起伏,摄影师举着相机停在不远处,取景框里,两个人都红了眼睛。

温辞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卫泯。”

“嗯?”

她说:“我爱你。”

风从远方而来,将她的爱意传送于他,卫泯眼眶湿红,动情地吻了下来,相机记录着有情人相爱的瞬间。

一吻结束,卫泯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轻唤:“宝贝。”

他也说一样的话,也是一样的爱意:“我爱你。”

温辞看着他,笑得明媚而幸福。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会有很好的以后和很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