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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俞沉去处理工作,舒明烟又自己在床上躺了会儿,起来洗漱。

有点口渴,她去楼下喝水,恰好听到门铃响。

通过门口的监控看到是慕俞沉先前叫的送餐,舒明烟直接过去开了门。

把餐盒拿去餐桌前摆盘,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去楼上书房叫慕俞沉下来吃饭。

房门虚掩着,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男人清透悦耳的声音:“进来吧。”

舒明烟推开门,一眼看到办公桌前的慕俞沉。

他穿着黑色衬衣,袖子卷至小臂,小臂至手腕的线条明晰流畅。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修长,此刻正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认真工作的样子一丝不苟,看起来格外帅。

舒明烟走过去,站在桌沿:“酒店送餐过来了,吃完再工作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慕俞沉在回工作上的邮件,发送后关了电脑,牵着她的手去楼下。

下楼梯时,舒明烟说:“你吃完饭下午要去公司,我自己在这儿也没事,顺便回老宅一趟,拿点换洗的衣服,顺便拿点书过来。”

慕俞沉想了想:“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里离公司那么近,你再送我就绕远了,我刚才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了,他来接我。”

慕俞沉点头:“晚上我去老宅接你,明天周末,我就能陪你了。”

舒明烟笑着应:“好。”

午饭后,慕俞沉先去了公司。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接舒明烟回家的司机才到。

回去的路上,舒明烟坐在车厢后座,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白棠的电话。

舒明烟接听:“棠姐。”

那边白棠关心地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差不多了,你那边呢,什么情况?”

“我一会儿的飞机离开童城,先去安芩看看你,就回蔗县老家了,你在安芩吧?”

“嗯,在呢。”

“我刚登机,大概两个多小时到,到时候再跟你联系。”

“嗯,好。”

挂了电话,舒明烟给慕俞沉发微信:【白棠下午来找我,她今天就要回老家了,走之前我们俩再见一面。】

大醋包:【知道了。】

大醋包:【我没限制你交朋友,不用什么都跟我报备。】

舒明烟:【还是得提前说的,万一某人又生气了,说我受着伤到处乱跑,不让他省心。】

大醋包:【……】

车子开进老宅,管家过来帮舒明烟打开门,她跳下来,低头和慕俞沉聊着微信往屋里进。

容姨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动静探头一看,笑着迎出来:“太太怎么回来了?”

又往后看一眼,没瞧见慕俞沉,便问,“慕总呢?”

“他去公司了。”

舒明烟扫一圈,没看到老爷子,问容姨。

容姨道:“跟邻居一起钓鱼去了,上午就去钓了半天,回来吃过午饭又去了,厨房足足有半桶鱼呢,要是再带回来一些,今晚上估计得全鱼宴。”

舒明烟听完直乐:“老爷子闲着没事,也就这点爱好,由他去吧。”

和容姨又聊了两句,舒明烟去楼上房间,先把接下来几天要穿的衣服收拾出来。

打开衣柜,面对里面满满当当的衣服,她开始挑挑拣拣。

以前衣服都是随便穿的,很少去精心研究穿搭。

现在有时间,她很有兴致地挑出满意的出来,一件件试穿,心里猜想着慕俞沉会喜欢哪种风格。

-

舒明烟算着时间,在白棠快要到机场时,提前去接她。

为了遮头上的伤,她戴了一顶大帽檐的渔夫帽,再配一条波西米亚风的素色长裙,很是清新优雅。

慕家的司机送她到机场,舒明烟就在机场的出口等待。白棠一眼看到她,笑着挥手迎上前:“明烟。”

几天没见,白棠好像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不少。

见她手上只拎了一个简单的小包,舒明烟诧异:“你行李呢?”

白棠摇摇头,语气却很轻松:“没有行李,先前的一切都是姬泽阳给的,我没带。这样挺好的,一切从头来过。”

舒明烟心里感慨一声,挽着她的手臂:“别站着了,我带你去慕家吧,司机还在外面等着。”

白棠笑:“不去了,我就是拐道看看你,咱们找地方说说话就好。天色也不早,一会儿我就回蔗县了。”

她肯定迫切想见白大婶,舒明烟便没强留,两人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下。

点单过后,舒明烟问她:“后面什么打算?”

白棠捧着水喝一口,笑:“没有打算了,回家以后暂时不出来了,想多陪陪我妈。”

“这样也好,白大婶肯定也很想你。”

“明烟。”白棠捉住她的手,眼眶红红的,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那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要落进姬泽阳手里,你为此受那么重的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帮我太多,总觉得跟你说谢谢太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还你这份情。”

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白棠转头抹掉眼角的湿润。

舒明烟宽慰她:“不用放在心上,易地而处,你也会帮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爷爷重病治不好的那段时间,我孤单无助,是你一直陪着我,跟我说,如果爷爷真的走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为了说服你家人收养我,你被你父亲打骂,关小黑屋,你还是不放弃,非要认我做妹妹。”

“后来爷爷临终前把我托付给慕家,你哭着送我。往后我每年回去,你总是第一个冲上来,一遍遍地确认,慕家人对我好不好,在那边有没有受欺负。”

白棠听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其实我什么也没帮到你。”

舒明烟用汤匙搅拌着咖啡:“当时你才多大,你满满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我知道你真心把我当妹妹,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年之内,我所有的亲人相继离世,那时候我心里最缺的,无非就是这些。”

提到舒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白棠不免有些怜惜:“你的命太苦。”

舒明烟笑着摇头:“人生哪有尽善尽美,跟这世上数不尽的孤儿相比,我算是命顶好的那一个。至少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看她今天气色不错,白棠问:“先前那件事,慕俞沉不生你气了吧?”

舒明烟想到昨晚,抿了口咖啡。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来,不经意流露出小女生的娇羞来:“他呀,其实本来也没怎么生气,就是太担心我,现在已经都说清楚了。”

白棠松上一口气,很是欣慰:“那就好,这年头能找一个体贴温柔,又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很不容易,你们俩要好好的。”

“嗯,会的。”

正聊着,白棠手腕上一条海棠手链不知怎的突然断掉,啪嗒掉落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棠身形微愣,指腹捻起那条手链。

舒明烟也看过来:“上面的海棠花好精致,很漂亮。”

白棠指腹摩挲了几下上面的纹饰,讪讪地笑:“姬泽阳送的,戴上后一直没摘过,我都险些忘了。”

她思绪有些飘远,想起最初姬泽阳追她的时候,斯文温润,体贴周到,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舒明烟捏着汤匙的动作微顿,打量着她的表情:“你还喜欢他吗?”

白棠看着那条项链,默了好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对舒明烟道,“我觉得,人还是要先好好爱自己,才有精力去考虑喜不喜欢别人。”

舒明烟欣慰地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

送白棠坐上去蔗县的大巴,舒明烟回慕家老宅时已近黄昏,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一下车,看到院子里停了辆跑车。

这跑车舒明烟认识,是慕知衍的。

她问管家:“慕知衍来了?”

管家恭敬回话:“是的。”

领证那天同慕知衍闹过一场后,没多久舒明烟去了剧组,前几天才刚回来。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慕知衍了,一时觉得稀奇:“有说什么事吗?”

管家道:“知衍少爷这两个月在工地干苦力,吃了不少苦头,不想干了,来找老爷子说情呢。半个月前就来过一次,老爷子没松口,现在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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